還隻是剛剛才走出門,葉笑就感覺到了一陣難以言喻詭異氛圍。
就在葉府門前的街道上,一共才隻走出來十幾步的距離,居然已感覺到了無數神念交織著,在整條街道上縱橫來去,當真可謂暗潮洶湧;跌宕起伏。
若是以普通人的眼光,街道上的種種倒也與尋常無異,但對於修行中人而言,尤其是那種緊迫感,以及被神念窺視的感覺,卻會讓每一個從這裡走過的、能夠感知到神念探測的武者毛骨悚然,如坐針氈,如臨大敵!
而對這種感覺的感應,越是走近靈寶閣的方向,感應就越是濃烈。
再行片刻,葉笑終於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呆立當場,半晌無語,苦苦思索。
“怎麼會這樣,靈寶閣居然成了一個焦點?為什麼?”
在葉笑想來,隨著靈寶閣拍賣會結束,各方勢力的焦點就該轉移到有買到丹雲神丹的勢力身上,靈寶閣已無奇貨可居,順理成章的成為各方勢力關注力的空白區域。
尤其是在拍賣當天,翻雲覆雨樓、雲端之婉,甚至白公子本人,對靈寶閣抱持的態度都很正麵,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麼也該再將注意力集中到靈寶閣這邊!
葉笑心中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突地靈光一閃,不禁眉頭一皺,似乎明白了什麼。
然後,他再度邁步前行。
接連三轉五轉之後,再度從一個相當隱蔽角落處走出來的葉公子,麵貌已經轉變了風君座。從容不迫的走出去;又再拐了幾個彎,已然消失了蹤影。
這是一個小店。
是一家經營製衣的裁縫鋪。
一目了然,生意很是冷清;隻得一個老眼昏花的白發老頭兒顫巍巍的坐在門前,百無聊賴的等待著客人的到來。
偶爾有兩個婦人前來,一天也做不了幾兩銀子的生意,這老頭兒顯然對這個現狀很滿足;到了他這個年紀,隻要吃喝不愁,能有餐安樂茶飯填飽肚子,卻也就沒什麼更大的要求了……
不過相信任何人也想不到,在這間裁縫鋪的內裡,竟然還有一間小小的密室。
風君座此刻正靜靜地坐在裡麵,端著一杯茶,眉頭緊皺。
驀然,地底下傳來很有節奏與規律的篤篤輕微敲打聲音。
葉笑右腳在地上某處輕點了一下;原本平整無跡的地板,居然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洞口,而柳長君的身影,驀然從下麵鑽了上來。
“公子。”柳長君單膝點地,向葉笑施禮致意。
對葉笑,可不等同於麵對萬正豪;柳長君的恭謹程dù,委實是到了極致。
自從柳長君被葉笑收服、得其指點之後,除了一身修為突飛猛進,更修成多項不世出的秘技,實力較之從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語,除了因為修行新功法時日尚短,本身功力還未能有太大進展之外,其他方麵的造詣,可說已然全方麵淩駕於寒陽大陸本土高手之上。
除了修為實力方麵的進境之外,柳長君更是葉笑手下戰力總負責人,這段時間以來網羅的殺手都歸柳長君調遣,以其馬首是瞻,權柄之大,令萬正豪都羨慕不已。
而柳長君亦是很對得起葉笑的信任與重視,舉凡葉笑指令,當真便是言出法隨,令行禁止,從無猶豫,更沒有任務完不成之說。
所以輪到辦事能力,至少在葉笑心中,萬正豪至多隻能派第二,柳長君才是第一!
“現在京城是怎麼一回事?哪裡來的這麼多暗流洶湧?而且還都將目標直指靈寶閣!怎麼會形成這種態勢!”葉笑皺眉問道。
柳長君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原因就是源於咱們這一次的拍賣。”
葉笑一瞪眼睛:“恩?怎麼回事,詳細說來!”
葉笑前世雖然修為卓絕,堪稱絕頂高手,但說到陰謀詭計或者說是全局統籌,卻絕對非是個中好手;要不然也至於一直到了最後還是孤家寡人,老哥一個。
現今縱然是兩世為人,在這方麵仍沒有太大的進步,對於現在的情況,雖然已經有所察覺,卻仍隻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是這樣……”柳長君說道:“這一次咱們散出去的丹雲神丹,數目委實是有些多了;又並無強橫勢力恃強獨占,都是以競拍價格購得,而丹雲神丹競拍成交價格極高,各家財力相對有限,這便造成了與會各家基本都有所斬獲的局麵,原本雨露均沾,正可和氣收場,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到的少的,想多要;得到的多的,除了想要保住已有的,卻還想要更多。還有那些沒有斬獲的,心有不甘之下便琢磨另辟蹊徑謀求,若是能空手套白狼自然更好……”
葉笑聞言不禁愕然:“啊?竟還有這等事?”
不怪葉笑想不到,實在是人心貪婪本性如是,沒得到想要得到,得到了卻又想要更多,在葉笑而言,丹雲神丹固然珍貴稀罕,卻未必是多了不得的物事,可是對於其他人而言,卻是多多益善,再多也是不顯得多的,更彆說那些沒得到的勢力!
柳長君歎了口氣:“更何況,兩道超級宗門這次可是連一顆丹雲神丹也沒有得到,眼見如此之多的丹雲神丹現世,勢必會製造成許多未來高手,隻要假以時日,進而動搖兩大宗門的霸主地位,自然是留在京城不肯離開;而他們不走,其他人誰也不敢走,因為誰都明白,隻要一出了京城,就會遭遇截殺。麵對兩大宗門的截殺,京城中的一乾勢力無論誰也是沒有自己能夠躲得過去,甚至一旦對上連逃都逃不出去。”
“為今之計,隻有等待家族或者門派前來支援,增強自身實力,令覬覦之人有所顧忌,截殺縱成,亦要付出相當代價,得不償失,在權衡得失之下,有所選擇。”
“另外,有傳言稱無邊湖的無邊聖主,目前也已經來到了辰星城,然而他並沒有在拍賣會上露麵。若是傳言屬實,那麼對方多半是在等待著什麼……至於究竟在等待什麼,顯然與兩大宗門的目標乃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