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此刻的出神,在葉天辰以及李子豪的眼中,就看成了是震懾於自己派遣人力的強橫,難以力敵,心生畏懼之意。
當然,對於葉天辰李子豪而言,這本就是應有之意,不出意料,順理成章!
區區黃齒小兒,麵對如此陣容,怎能不被震懾!
人哪,總是眼界越低,所知越少,人生之路才不會那麼高端崎嶇,無知是福,古有名言!
……
葉笑和寒冰雪這倆家夥懶洋洋的在前麵走,兩大家族二十個人一邊十個緊緊跟隨,彼此之間涇渭分明。
而葉天辰等足足數百人則在後麵看著。
也不知道怎地,在這一刻,所有人心中都泛起來一股子“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慘烈感覺。
一行二十二個人的背影漸次進入萬藥山,拐了一個彎之後,就徹底看不到了。
他們已經進入了萬象迷蹤陣陣局之中。
李家老祖斜著眼睛看著正在出神的葉天辰:“老葉!”
葉天辰:“嗯,乖,什麼事?”
李家老祖突然勃然大怒:“******,你又占我便宜。”
葉天辰:“……”
李家老祖罵罵咧咧半天,終於垂頭喪氣,隻過片刻,貌似是想起了什麼,即時眉花眼笑:“聽說,你那位叫葉南天的重孫回來了?”
葉天辰臉色一沉:“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其實老李我是真的替你有點可惜啊,你那重孫子,可真真是個人才。”李家老祖眼中滿是幸災樂禍的快意,唯恐天下不亂的說道:“其實,你應該讓他……”
話沒說完,葉天辰就已經知道這個老混蛋接下來要說點什麼,一聲暴喝,一拳衝了出去。
李家老祖顯然對此早有準備,“砰”地一聲擋住了這一拳,更無遲疑的一腳反擊過去;兩個老祖就此翻翻滾滾打成一團……
旁觀數百兩家的高手,一個個視如不見,恍如對戰的兩人乃是與兩家全然無涉的外人。
葉李兩家人人人都知道,這倆老頭存在著某種很奇特甚至是很古怪的關係,兩個人乃是數百年的死仇;從小開始就一個勁的對著乾,今天我乾你,明天你****,一直乾到現在。愣是一個都沒乾死!
不過隻要湊在一起,不打架的時候,實在是太稀罕了。
在這樣特異氛圍之下,許多人都曾認為兩人心底實際是彼此惺惺相惜,就算能把對方置於死地也不忍下手,但,一旦接觸久了就知道,這兩個人之間的仇視那是實實在在,真實不虛,說是恨之入骨那都是最輕描淡寫的說法。
簡直就是恨不得對方下一刻就趕緊死了,可是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勢均力敵。
葉天辰固然強絕葉李兩家,但較之李家老祖,至多也就強出那麼一根頭發絲而已……
想打敗對方,費一番功夫或者能做到,但想要乾掉對方……卻絕對不可能。
……
對於外麵的後續情況,葉笑自然是不知道的,當然,就算知道也隻會不惜一顧。
他此際已經跟隨大部隊,進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之中。
“這裡就是重天寶山第一層地界了。”負責帶隊的李家人在濃霧之中快速前進,如同能夠看到一般,實實在在的乃是這些年對這裡的路徑太熟悉了,當真是閉著眼睛都不會走岔:“這第一層,目前什麼東西都沒有……連根草也沒有。”
旁邊,葉家帶隊的中年人冷冷說道:“原本這第一層也是有靈藥的,隻不過被搜刮得太厲害,徹底的乾淨了。”
李家帶隊的那人咳嗽一聲,道:“再往前走不遠,拐個彎之後,霧氣就會相對少了一些,那是重天寶山第二層,大抵就有東西可以收取了;第一層第二層之間,大概是有一千五百丈高下吧。”
葉家帶隊那人冷冷道:“怎麼就不遠?以現在的前進腳步,至少還要走一千九百步的上坡路,然後走三百步平地,然後再走七百八十四步上坡,才算是抵達第二層區域。第一層第二層之間也不是大概一千五百丈高下,而是一千五百九十六丈高下,就是這個數字,一點都不會錯。”
李家那人鬱悶的說道:“葉賞心,你是不是隻要一天不跟我作對,一天不挑我的毛病,就會皮癢是吧?”
葉家帶隊的葉賞心冷冷道:“我就是看不慣你明明什麼事情都做得狠毒至極了,恨不得將地皮都刮走一層,卻又偏偏在什麼事情上還都要留上那麼一手……”
“千萬不要跟我狡辯,李崇山你自己說,這重天寶山的第一層,是不是被你們李家連草皮也刮了去,虧你還有臉說這第一層連根草都沒有,他麼的都到了你家後院了,這裡當然乾淨了……”
葉賞心一臉的鄙夷。
顯然,這位對那邊的李崇山可是一點好感也欠奉。
李崇山麵紅耳赤:“你這麼說什麼意思,還不是你們葉家動作太慢了沒搶到草皮,這能怪我們李家嘛?難道還要等你們先找一遍,我們才動手?而且這一層原本也是有沉屙墨蓮的,說不定草叢裡麵就有沉屙墨蓮的種子呢?我們把草皮弄回去,也是期望能夠培育出沉屙墨蓮,沒有種子根源就是無本之木,何來長久……你懂個屁。”
葉賞心冷冷道:“原來竟是我們不懂無本之木的道理?那請李大明白告訴我,你們現在培養出來幾株沉屙墨蓮了?整整一千二百畝地專門養草,迄今為止是不是連個屁也沒弄出來……你不會以為我們不知道這麼大的好事吧!咱們周遭的勢力,又有誰不知道李家出了一群****!”
李崇山勃然大怒:“胡說八道,怎知不是你們目光短淺,隻要假以時日,未必就不會有沉珂墨蓮長成……”
葉賞心截口說道:“我們目光短淺?!就算是我們目光短淺吧,隻是……這第二層的草皮你們怎麼都不要了?這裡麵再怎麼說沉屙墨蓮種子也該更多才對吧……”
李崇山呼哧呼哧喘氣,悶著頭往前走,半晌之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兩家約定在前,我豈是違背約定之人,等出去寶山,我一定宰了你!葉賞心,你等著。”
葉笑幾乎失笑。隻是從這件事就可以聽出來,李家顯然是鬨了一個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