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玄冰還在慶幸,幸虧此際雪丹如不在,如果被這個老對頭知道了這個事情,那自己就當真沒活路了,不是好想死,而是隻能死,趕緊死了!
“痛快說吧,到底是咋回事?我真的很有興趣知道……”君應憐捂住自己肚子:“不行了,你還是慢慢的說,我現在肚子疼,笑的。”
玄冰歎了口氣,一臉鬱悶:“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也是一頭霧水……”
君應憐哼了一聲,說道:“你不知道?我可是很知道,一向冰山一般,生人難近的玄冰大長老,竟然會專門去找我,共訴女兒衷腸,主動提出與我結拜姐妹……這種種不可解的因由,卻又哪裡不可解了。我說,玄冰姐姐,冰兒妹妹……您的心機可夠深啊。”
玄冰麵紅耳赤:“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你是啥意思?”君應憐哼了一哼:“那時候,你就已經知道了吧?還敢說你不是那個意思?”
玄冰紅著臉,呆了半天,突然帶著些央求的意味說道:“憐憐……你,你能不能不要跟他說……我的真實身份?”
君應憐詫異的看著他:“啥?不跟他說?難道你就要一直做侍妾做下去?真想給我們蓋被子?”
“不是……我…不是…”玄冰張口結舌。
“還是說說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的往事,這個我真的很有興趣知道……”君應憐道:“你說清楚了,我聽明白了,再看咱們應該怎麼辦。”
“哎……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本宮的聖蓮天池因意外變故而毀,我漸漸感覺到我的淩霄冰玉神功功劫已經快要壓不住了,而縹緲雲宮的沉珂玉蓮早已消耗一空,我的生命,或許就隻剩下最後三個月時間,就會遭到功劫反噬,若隻是我一人身故,倒也不算什麼,可是冰霄天宮尚有雪丹如,有個對頭在世,我隕落之日,轉眼就是飄渺雲宮毀滅之時。”
玄冰長長舒了一口氣:“於是……我趁著尚能壓製功劫,跑到冰霄天宮,大鬨一場,想要儘量打殘她們……就在那一天,我與雪丹如大打出手,生死相搏。”
君應憐忍不住歎了口氣。
同樣身為一宮之主的她自然能夠明白,玄冰為什麼這麼做,行使如此極端之事。
相信若然是自己處在同樣的狀況之下,也一定會這麼選擇。
既然就隻有最後三個月能活了,且自己隕落之後,自己的宗門勢必將遭受老對手欺壓,那麼,倒不如利用自己這最後三個月時間,去大戰一番。
若是能夠拚個兩敗俱傷,同歸於儘,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那一天,我一方麵壓製功劫,一方麵對戰雪丹如……我雖然占了上風,可就算是出儘全力,仍是難以滅敵於短時;一路糾纏死鬥,兜兜轉轉地去到了寒陽大陸上空……眼見功劫因為我大量催逼元氣,而提早精靈,我拚命發出了蓮台九座!”
“蓮台九座一出,原本已經將雪丹如逼入死角,可是雪丹如的死侍舍命護主,最終結果是雪丹如重傷而去,而我自己雖然看似大獲全勝……實則卻是失去了所有意識,從高空中直接墜落……想不到,我那時竟是直接落在了葉家的小院子裡麵,重傷垂危,經脈全斷……”
“那夜,是葉笑將我救了起來,更給我療傷,然而那時候,我已經因為受傷過重,且功劫反噬,導致功體儘散,直如平常人一般,更在墜落的時候,撞擊了頭部,導致了所有記憶全部消失……”
“當時完全處於無意識狀態彆動接受他的療傷,稀裡糊塗地做了他的丫頭……然後,‘冰兒’的意識占據了主導地位,做丫頭居然還做得無比快樂。”
玄冰眼中射出深刻的感情:“在我彼時恢複記憶伊始,心下羞憤莫名,但時至今日,才真正感覺到,原來我這一生之中,從出生到現在,最快樂的日子,竟然就是……在公子身邊,做他的丫頭那段時間。”
“第一次被人嗬護,無微不至,第一次享受到了有人關懷,有人……”
“到後來,更加是不可救藥的深深愛上了公子他……”玄冰說起這段往事,臉上的窘困逐漸消失,卻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無比幸福。
整張俏臉上,幾乎都發了光。
“雖然那段時間,再沒有任何以往的記憶,往昔那叱吒風雲,揮手間山河色變的玄冰大長老,完全不存,我這一生,所有的偽裝,在那一段日子裡,儘都蕩然無存;但當真是我最最快樂,最最幸福,最最難忘的一段日子。”
“乃至到最後,成了他的侍妾,但渾然沒有感覺到半點抗拒,有的就隻是幸福滿足,以及,身有所依,生有可靠的安全感。”
“此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緣天定,公子所修之功法,威能浩瀚無比,神奇玄異,僅僅是無意識的接觸,卻已經點滴消弭我的功劫反噬,甚至是在以水磨的方式,徹底化消淩霄冰玉神功的全部功劫,亦因此,我的功體在無意識間漸漸恢複,隻不過包括我本人在內,誰都沒有察覺而已,那時的我,仍舊隻是冰兒”
“如果後來沒有發生意外,若是我可以選擇的話,就那麼過下去,就那麼快快樂樂,極致單純的做他的小妾……一直到這一生終老,未嘗不是天賜福緣。”
玄冰苦笑一聲:“然而造化弄人,在之後一次公子遭遇危險的時候,有敵人前來,那時候的他,根本無法應付,不,也不是無法應付,若非他怕敵人乾擾到正在閉關的我,他還是有辦法遁走的,隻要遁走了,自然有翻盤的餘地,可是他沒有逃,豁儘一切能力與敵人周旋……”
“於是玄冰就在那個時候,複蘇了……徹底恢複了玄冰本尊的意識。”玄冰苦澀的說道:“其實,在此之前,玄冰的意識就已經可以恢複,恢複本尊的記憶,本尊的實力,但被冰兒一直強行壓製著,不讓自己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