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有疆嘿嘿一笑,再不理他。
夢有疆原本隻得聖元境二品的修為,這便是他原本的實力極限,然而在君主閣這半年時間裡,一身實力修為宛如火箭一般的飛速增長,一路攀升到聖元境五品巔峰,這份實力與往昔想比,自然是差天共地,隻是這等事,他怎麼會傻得跟這家夥說明白?
以夢有疆原有的實力,絕對不是聖元境四品修為的水中天對手,就算有黑風手極招,也難以改寫戰果,但,就是半年之隔,實力大幅度飆升,修為更勝水中天,自然而然地將這位強敵不費斬於手下,幾乎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說句心裡話,對於這個戰果,夢有疆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看來你的黑風手,已經臻至中境,殊為難得。”那人臉色凝重,深深吸了一口氣。
“閣下眼力不俗,相信也該當明白,若是我能再突破上境,那麼就你們幾個人,我一根手指頭就可以收拾掉了。”夢有疆負手說道,一派傲視睥睨之姿。
“總堂威武!”隨著夢有疆的話音才落,四麵八方一片拍馬屁的聲音震天般響起。
君主閣的一眾人馬怎麼會放過派總堂主馬屁的機會?
自然是讒詞如潮。
“威武確實是威武……隻不過,江湖事江湖了,一朝輪回恩怨消,這乃是江湖鐵則,如你臨敵對陣之際竟采用這等讓人神魂俱滅的手段,不嫌太辣手了麼?”那人瘦長的臉上滿滿的儘是冷漠:“夢有疆,單論這一條,你便已經觸犯了天外天江湖的天律!”
夢有疆聞言下意識的愣了一下,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並沒有那麼做的;然而對方如此說法,顯然已經自行定死了這件事,夢有疆不由冷笑一聲,道:“依閣下的說法……可是要執法麼?”
那人冰冷搖頭:“我不是江湖執法者,但你這種行為,總是要受到懲罰的!”
便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既然你不是江楸執法者,卻還要說勞什子廢話,不湊巧本座卻是君主閣執法者;爾等糾眾來到我君主閣耀武揚威,本執法卻是要代本閣行使懲罰的!”
開口之人正是步相逢。
亦是君主閣的總執法!
兩個侍衛同時轉頭,循聲看向步相逢。
步相逢瘦削的身子隱藏在君主閣的高階上位紫袍之中,瘦削的臉上,儘是一片肅殺!
兩個護衛的臉上觸目所及,同時流露出來一種近乎啼笑皆非的神色。
你步相逢的確威名赫赫,於江湖散修而言乃是風雲人物,但這帶你名頭僅限於江湖散修好麼,在我們倆麵前,你卻又有什麼資格站出來這麼說話?
那兩名護衛都是眼光獨到,修為高深的聖級高階修者,卻不是水氏兄弟可比,雖然隻是驚鴻一瞥,卻已看出步相逢的一身實力充其量也就是聖元境三品的修為,雖然較之傳言還要更勝一籌,但對上我們兩人,根本不足為道好麼?我們可都是聖級七品中階的大修者!
“步相逢,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在我們麵前這麼說話?”兩個護衛之中,那個身形瘦削之那人首先開口說話,聲線極儘森冷。
“步相逢,你竟然敢在咱們兄弟麵前擺出這副樣子?看來是真的活膩了!”另一人亦是充滿了玩味的看著步相逢。
水中流水中天兄弟是死了,但當前狀況對於咱們兄弟兩人來說仍是無關緊要,隻不過是公子在外麵雇傭的兩個打手罷了,羞辱也好,生死也罷,始終無關大局,正是基於這種心理,兩人並沒有因為水氏兄弟的失利、隕落而動怒。
但是此刻……這步相逢難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將矛頭直接對上了我們,而且還是這般言行無忌,鋒芒畢露。
“敢?”步相逢突然仰天大笑:“我為什麼不敢……就你們兩個人,還當真沒有擺在我的眼中!”
他身軀陡然一挺,穩穩地踏前一步。
這一步驀然踏出,整個地界突然間驟起“轟”的一聲。
嗯……地麵上,就隻是發出這樣的一個聲音,卻沒有任何後續的顫動。
然而在每一個人的心理,卻齊齊泛起一種清晰的感覺:隨著步相逢這一步邁出來,造成的後果竟然是天旋地轉、鬥轉星移的!
眼前的一切也儘都跟著模糊了……
對麵兩人齊齊退後一步,隻感覺頭皮猛然發炸,駭然驚呼:“旋轉乾坤?天地翻覆?步相逢,你…你竟已是聖級七品修為?”
步相逢淡淡地笑了笑,手掌一翻,一把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冷冷道:“我們君主閣中人,習慣藏拙,夢總堂主如是,我亦如是,至於我是不是真到了這地步,一試才知真偽。這一戰,輪到我了!”
“當然,也輪到你們了!”
“來吧。”步相逢橫劍在胸,又再度微微地笑了笑,笑容裡,隱藏有無儘的冷酷:“就讓我的離彆劍……讓你們兄弟,在這裡生死離彆!”
聽罷步相逢的死亡預言,簫公子那兩名隨行護衛的其中一名踏步而出,冷淡的說道:“步相逢,縱使你隱藏了幾分實力,卻也不足以讓你這般目空一切,空口白話,是個人便能做到,但在江湖上殺人殘命,卻是需要有真本事的。就讓我來看看,你的離彆劍到底有多犀利,是否真的能讓我們生死離彆,再不相逢!”
步相逢挺立不動,眼神冷冷地注目跨步前來之人,口氣愈發冷漠,森然道:“本座身為君主閣的總執法,縱使立下生死離彆之盼,亦當讓爾等死得明白,走得眼閉,特此宣布閣下致死之罪,共得三樁。”
“其一,衝撞君主閣之主的威嚴!”
“其二,衝撞君主閣之主的尊嚴!”
“其三,衝撞君主閣之主的尊嚴!”
“如此重罪三樁,合該碎屍萬段,永彆人間,僅作小懲。”
“我步相逢身為君主閣總執法,亦是此際行刑之人,昭告天下,明正典刑!”
步相逢此刻無論口氣臉色都表現得很嚴肅很莊重,很像那麼回事。
但,在場凡是長耳朵的人,卻儘都不由自主的為之發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