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嶽遲疑一下,默默計算金曜星的星軌,道:“倒是可以,我改變咱們腳下的這顆星辰的軌跡,讓它擦著月亮飛過,然後借月亮之力衝向金曜星便可。不過,方師兄,你到了金曜星之後,未必有足夠的空氣。”
方劍閣笑道:“或許金曜星上有空氣也是說不定,再說,我精通龜息之法,沒有空氣也可以堅持十幾二十年,死不了的。”
鐘嶽心中微動,想起方劍閣的坐騎,那頭名叫負山的玄龜,方劍閣應該是從負山老龜那裡學得的龜息之術。
“丘師妹有手段可以在星空中生存,方師兄也有這個手段。先天靈體,都是不容小覷。”
鐘嶽讚歎,計算星軌之後,調整腳下星辰的飛行方向,隨即煉製一根圖騰神柱交給方劍閣,道:“方師兄若是想回來,通知我一聲。”
他從星辰上躍下,揮手道:“孤鴻師兄,你們到了月亮附近之後,這顆星辰會借助月亮減速,讓你們有時間飛向月亮,否則你們隻能等到七十六年之後,才可能再次回到月亮上了。”
“七十六年之後?”
孤鴻子、左相生等人心中一緊,星辰呼嘯而去,拖著長長的彗尾向祖星而去。這顆星辰雖然兩頭屍神蛹花都被鐘嶽所斬殺,但是被連續借木曜星、火曜星的引力圈加速,便會不斷飛行,會飛向月亮,然後飛向金曜星、水曜星。
過了幾日,星辰來到月亮附近,孤鴻子立刻帶著左相生、天魔妃等女飛下,向月亮而去,而方劍閣則孤零零的站在星辰上,飛向金曜星。
又過了一段時間,星辰來到金曜星,與金曜星擦身而過,方劍閣飛向金曜星,隻見這顆星辰衝著水曜星而去。
這顆孤寂的星辰飛過水曜星之後,被太陽引力捕獲,飛到太陽的背麵,然後被太陽甩了出去,駛入荒涼的星空。
它在太陽星係中漫遊,越過一顆顆星辰,駛入黑暗之中,七十六年之後才會再次飛臨祖星,飛臨太陽,然後再一次被甩出去。
鐘嶽固定了它的軌跡,會讓它一直如此循環往複。
幾千年之後,祖星上一個名叫哈雷的半人魔發現了它,以自己的名字命名,而在此之前,祖星上的人族稱之為“彗星”“星孛”或者“長星”。
火曜星上,獅駝大尊手臂伸出天外,手掌平平攤開,鐘嶽降落在他的手心之中。
獅駝大尊咬牙,強忍著捏死他的衝動,猛然縮手,在純陽雷層爆發之前將手掌縮回,把鐘嶽帶入火曜星的大氣層之中。
他的手掌縮回速度太過激烈,太過迅猛,隻見手掌手臂都開始燃燒,如同流星墜入大氣層一般。而純陽雷層尚未來得及爆發,一道道純陽雷霆追著這隻手掌劈落,卻統統劈了個空。
獅駝大尊心念一動,魔氣滅火,攤開手掌,隻見鐘嶽依舊站在他的手心中,安然若素,臉色絲毫不變,心跳也一如既往。
“臭小子的膽子倒是不小。”獅駝大尊忍不住也是讚歎一聲,將鐘嶽放下。
鐘嶽腳踏實地,心臟猛然劇烈跳動兩下,心有餘悸。
不怕那是假的,被獅駝攥在掌心,生死都在獅駝大尊的掌握之下,若是獅駝大尊心存歹念甚至無需動手,隻需停留在純陽雷層中,他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過他在獅駝大尊的手掌中,自然是輸人不輸陣,即便害怕也須得做出不怕的樣子,免得被獅駝大尊嘲弄。
風孝忠聽到他的心跳聲,不由啞然:“鐘師弟倒是會裝……鐘師弟,你說火曜星有傳送陣可以傳送到紫薇帝星一帶,現在我來了。”
“刑天見過鐘叔叔。”一個冰雪可愛的娃娃從風孝忠身後走出,向鐘嶽見禮。
“起來。”
鐘嶽向那玉瓷般可愛的娃娃看去,隻見這尊天聖魔胎此刻比從前長大了少許,但估計還是沒有覺醒先天魔神的記憶。
他是造物主波旬的殘靈所化,資質絕佳,此刻已經是丹元境的煉氣士了。刑天這個名字,還是鐘嶽給他取的,意思是受刑的先天魔神。
刑天跟著風孝忠,顯然風孝忠對他也頗為照顧,傳授功法,所以讓這小娃娃的修為進境如此神速。
鐘嶽微微皺眉,試探道:“風師兄修成神明,準備離開祖星,莫非是將獅駝大尊研究透徹了?”
獅駝大尊大怒,看向他目光不善:“臭小子什麼叫研究透徹?我也就是被切成片幾次而已!想將我研究透徹,沒有幾十年幾百年時間怎麼可能?”
鐘嶽失笑,對風孝忠暗暗佩服。
風孝忠借助皇陵,辟邪神皇之威重創獅駝大尊,居然還敢將這尊魔神之靈切片研究,將他製得服服帖帖,這等本事的確令人心驚,令人欽佩。
風孝忠麵色平靜,悠然道:“獅駝大尊的確蘊藏著極多的奧妙,我能夠修成純陽元神,從他身上獲益匪淺。隻是祖星再無值得我留戀的地方,所以我想起你告訴我火曜星上有前往紫薇神庭的傳送陣法,於是前來尋找。”
鐘嶽心中一緊,火曜星上的傳送陣法就是他信口一說,說出這話時是在海上,那時他將魔神偶交給風孝忠,因為擔心風孝忠將來失去對自己的控製為禍天下,所以告訴他火曜星上有傳送陣,宇宙這麼大何不去看看。
儘管事後薪火告訴鐘嶽,火曜星上的確有傳送陣,不過薪火知道的曆史距今已經過去不知多少萬年之久,誰也不知道火曜星上的傳送陣到底還在不在。
若是不在的話,鐘嶽敢擔保,風孝忠絕對會失控,百無聊賴之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過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風孝忠一定會將自己捉起來,切片研究!
“咳咳,風師兄,你尋到傳送陣了嗎?”鐘嶽有些心虛道。
剛才他之所以讓方劍閣、孤鴻子等人先他一步離開,便是知道風孝忠此行一定是來尋火曜星上的傳送陣。
而風孝忠既然偶遇鐘嶽,那麼一定不會放鐘嶽離開。若是尋到傳送陣還好說,若是尋不到,隻怕方劍閣、孤鴻子等人都會遇到危險。
畢竟,誰都不知道瘋子發瘋,會做出什麼事來。
現在,風孝忠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一樣,但是誰能知道他什麼時候瘋掉?
“我也是剛剛來到這裡,還未來得及尋找,然後你便路過此地。”
風孝忠搖頭,目光清澈,向他看來,邀請道:“鐘師弟你既然知道這傳送陣,一定知道它的方位,何不指教?”
鐘嶽咳嗽連連,獅駝大尊六隻眼睛盯著他,突然冷笑道:“他知道個屁!我都不知道火曜星有個傳送大陣,他能知道什麼?這廝就是個滿口胡言的棒槌,四處亂噴,糊弄這個糊弄那個,擺明了是糊弄你。以我之見,你還是將他切片為好,就像切我那樣,將他切成一片一片的……”
鐘嶽大怒,咬牙笑道:“可惜,我未曾親眼看到大尊被風師兄切片的情形,師兄,你再切一次如何?”
獅駝大尊也是大怒:“臭小子,信不信獅駝爺爺現在便將你切片了?”
風孝忠輕聲道:“兩位稍安勿躁。若是鐘師弟騙我,我自然會將他切片,無需多言。”
獅駝大尊安靜下來,嘿嘿笑道:“我當年便來過這裡,精神力掃遍火曜星的一切,根本不曾發現有什麼傳送大陣。剛才我的精神力也掃過這裡,沒有什麼發現,小子,你被切定了!”
鐘嶽暗暗叫苦,強自鎮定,笑道:“你沒有發現,那是你無能,並不代表沒有。”
風孝忠眼睛亮了,道:“還請鐘師弟指教。”
鐘嶽悄然詢問識海中的小火苗,道:“薪火,火曜星的傳送大陣到底在哪裡?”
“就在你們腳下。”薪火的聲音傳來。
“在我們腳下?”
鐘嶽怔了怔,向腳下看去,隻見火紅色的沙漠綿延無際,他精神力湧出,滲入火曜星的地底,四處搜尋,卻什麼也沒有搜尋到。
一旁,獅駝大尊見狀,嘿嘿笑道:“待會將這廝切片了,或者可以烤著吃,一定焦脆嫩香。”
鐘嶽額頭有冷汗將要流出,風孝忠也是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薪火,我腳下沒有傳送陣法!”
薪火聞言,詫異道:“有啊,明明就在這裡的,不可能消失,這座陣法乃是燧皇時期建造,是鼎鼎有名的皇道,名叫天皇帝道。天皇帝道的終點,便是火曜星,整個星辰都被做成了傳送大陣……”
“整個星辰都被做成了傳送大陣?”
鐘嶽呆了呆,突然醒悟過來,失聲道:“你的意思是說,整個火曜星,就是一座傳送大陣?火曜星,其實就是一個傳送陣法?”
“當然。”
薪火繼續道:“若是不催動的話,就是一顆星辰,若是啟動,便是一座傳送大陣。當年天皇時期燧皇遠道而來回歸祖星,沒有強大的傳送陣法,豈能承受得住天皇的威嚴和車馬、侍衛、娘娘、天女?”
鐘嶽心中駭然,放目遠眺,看向浩瀚無垠的火曜星地表,心中更加震撼。
整個火曜星,竟然是一座傳送大陣,傳送到紫薇帝星的大陣!
“小子,你再不說出傳送陣在哪裡,便要切片了!”獅駝大尊幸災樂禍道。
鐘嶽臉色淡然,悠悠道:“放心,我說找到這座傳送陣,便一定可以找到。”
“待會找不到的時候,看你還能怎麼吹!”獅駝大尊笑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