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牙星域的幾百尊魔神呆滯,巨大的麵孔表情各異,鐘嶽竟然將逆皇這尊轉世的魔皇頭顱砍下,提在手中!
逆皇是何等存在,轉世重生,比前世同境界還要強大,但是就這樣被一個人族給斬殺了,而且將他的腦袋當成戰利品提在手中!
三陽侵星,太陽神火籠罩雙子星係,誰也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事。而現在三陽侵星結束,進入元磁重疊空間中的那幾百位煉氣士居然隻剩下寥寥幾位!
這件事已經是很出乎他們的意料,更出乎他們預料的是,鐘嶽竟然將逆皇這位可怕的存在砍了!
一尊天魔神碩大的眼珠子來回滾動,注視著那顆頭顱,突然道:“不對,逆皇還沒死,但是不死之身被破,他的元神還藏在那顆腦袋中!”
那顆頭顱被鐘嶽封印,頭顱中逆皇的元神左右衝去,試圖衝破鐘嶽的束縛,逃脫出去。但是鐘嶽的太陽神刀封印住他頭顱下的傷口,法力封住他的七竅,讓他無法逃脫。
鐘嶽提刀便要斬下,突然隻聽一個聲音高聲叫道:“人族住手!這次盛會已經結束,剩餘七位煉氣士,不得再痛下殺手!”
鐘嶽抬頭,長聲笑道:“諸位前輩,逆皇是我的階下囚,被我一舉成擒,他不能算是通過這次盛會!”
諸位魔神微微皺眉,逆皇的頭顱被他拎在手中,生死都在鐘嶽的一念之間,若是不答應踢掉逆皇,隻怕這小子立刻就會下死手,將逆皇乾掉。
“鐘山氏,逆皇是否入選,我們做不得主,須得去請示碧天法王,請她定奪。”
那尊蒼老的天魔神嗬嗬笑道:“你先將逆皇放下,見過了碧天法王,法王自然有所決斷,不會虧待了你。”
鐘嶽冷笑,將逆皇的頭發挽住,把這顆頭係在腰帶上,笑道:“既然諸位前輩求情,我便先不殺他。不過放了他卻不可能,碧天法王做出之前,逆皇便是我的階下囚。若是法王讓我放過他,我便放過他,若是法王說逆皇可以死,我便一刀結果了他,用他的元神煉丹吃掉!”
諸位魔神麵麵相覷,隻能點頭。
鐘嶽也是暗暗鬆了口氣,突然狴悄聲傳音道:“鐘山氏,有了逆皇的頭顱,你便死不了了。”
犴點頭,聲音化作波動傳來:“好辦法。你擒下逆皇,掌控逆皇生死,左牙星域幾百尊神魔震動,這個消息必然瞞不住,肯定會傳出左牙星域。再過不久,各大星域的法王都會知道你的名聲,知道你戰敗逆皇,將他擒拿。碧天法王再想動你,便不得不考慮考慮了。”
狴低聲道:“然後傳入界主的耳中,碧天法王就更不敢動你了。”
犴接口道:“你選擇向逆皇出手,一定是看在他的名氣大罷?他的名氣足夠大,足夠震動獄界,所以你要借他的頭顱一用,來替自己尋一條生路。我想知道,如果沒有逆皇,你要借我們中誰的頭顱一用?可否告訴我們兄弟?”
狴和犴兄弟二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他的臉上,注意他的表情變化,試圖想要知道鐘嶽的第二個人選到底是誰。
鐘嶽微微一笑,目光瞥了不遠處的韓妃一眼。
狴和犴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為何是她不是我們?她是帝妃,界帝的妃子,你為何敢動她而不動我們或者其他兩位?”
“賢昆仲實力太強,我不是二位的對手。”
一隻魔神大手探落下來,深入元磁重疊空間,厲天行、韓妃、臻瑤等人登上這隻大手,鐘嶽也走了上去,放低聲音,道:“厲天行是年輕一輩,雖然驚才絕豔,但名氣不夠。臻瑤是個女子,雖然名聲不比逆皇低,但男子戰勝一個女子,還將其頭顱掛在腰間,必然會有人說我氣量小。所以我不挑他們。”
“為何選擇韓妃?”
狴和犴追問道:“落難的帝妃也是帝妃,你敢動她?”
“有何不敢?”
鐘嶽冷冷道:“我敢說我殺了韓妃也無人敢動我,因為動我,上頭必然會有母儀天下的存在護住我,甚至提拔我!”
狴和犴怔了怔,疑惑道:“界帝後宮中的那位?你的意思是,借後宮之勢?”
鐘嶽點頭:“韓妃被打入冷宮,落入獄界,必然是有後宮中權勢熏天的存在不想讓她出來,想讓她永遠的都被關押在獄界。我若是殺她,斷了她離開的念想,後宮中的那位肯定會鳳顏大悅,護住我隻是一張懿旨的事情。”
“那麼你為何要去挑戰逆皇,而不是殺韓妃?”犴疑惑道。
“她是女子。”
鐘嶽淡淡道:“而且我也不想傍上後宮中的那位存在的大腿,免得將來我功成名就,被後世說我吃軟飯起家。”
狴和犴對視一眼,齊聲笑道:“是這個道理。還有一事敢問師弟。”
他們二人改口,不再稱鐘嶽為鐘山氏,而是稱為師弟,拉近距離,道:“你那一式神通,龍蛟雙剪,是否便是斬神三式的第三式?”
鐘嶽微微一笑,沒有作答。
雖然和狴、犴聊得很是開心,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獄界無善類,若是相信他們,說不定將來自己背後便會中刀。
狴和犴見他不說,也沒有追問。
那隻魔神手掌將六人一頭帶出雙子星係,來到太空之中,隻見一座座法壇莊嚴,各位魔神坐在法壇之上,形容肅穆,各具神態。
而在諸多法壇中央,還有一口口魔神兵和各種寶物,珠光寶氣,耀眼奪目。
鐘嶽微微一怔,很是不解。
突然一尊魔神向師不易皮笑肉不笑道:“大獅子,算你命好,活下來六位半,其中有鐘山氏,所以這些寶貝兒歸你了!”
師不易哈哈大笑,將一堆魔神兵抱了起來,塞入自己的元神秘境之中,嗬嗬笑道:“諸位擔待,師不易承情了。”
那幾位賭輸的魔神冷哼一聲,麵色不爽。
又有諸多魔神嘿嘿笑道:“你們賭輸了,而我們卻賭贏了!道流,你輸了,鐘山氏是活了下來,但是他的那三個小夥伴可都死了,這些寶貝兒卻歸我們了!”
“我們那些短命弟子死了,不過若是能收獲幾件寶物,也不枉此行了。”
一尊魔神笑道:“帶著件寶貝兒去賄賂六道輪回的牛頭,也好尋得短命弟子的下落。”
六道老人臉色微變,沉默不語。
鐘嶽心中微動,頓知眼前這一幕的原委,心道:“原來是師不易六道老人與這些魔神對賭。看來大獅子賭的是我能夠活下來或者位列前十,而六道老人賭的是我們四人都能進入前十。”
他悄悄向六道老人傳音,說道一番,六道老人眼睛一亮,隨即聽到他的話,臉色陰晴不定,突然冷哼一聲,點了點頭。
那些魔神正要上前,將六道老人的神兵魔神兵瓜分一空,突然鐘嶽鬆了口氣,開啟元神秘境,君思邪、丘妗兒和白滄海立刻從他元神秘境中飛出。
諸多魔神神情呆滯,手中的神兵魔神兵沒有塞入各自元神秘境,臉色變得時晴時陰。
六道老人嗬嗬笑道:“我的這四個徒兒都還活著,看來不是我輸了,而是我贏了各位一局!”
諸多魔神雖然不舍,但還是將那些寶物放下,他們已經發過誓,立下了賭約,不能不從。若是不依賭約,便會受罰遭劫。
隻要不違反賭約,後來是否要截殺六道老人奪回各自的寶物,那就是兩說了,不是一回事。
“罷了罷了,你這個老頭和你的弟子也是鬼的很,便讓你們贏了這一局!”
一尊尊魔神打定了主意截殺六道老人,紛紛笑道:“如今這場盛會結束,是該稟告碧天法王,告知結果了。各位,走也,走也!”
一尊尊魔神呼嘯而去,法壇也消失不見,隻剩下鐘嶽、狴、犴、臻瑤等人。
不過臻瑤、韓妃和厲天行等人相繼離去,鐘嶽心中犯愁,這些神魔走的方向並非是進入雙子星係,顯然雙子星係是一個落腳地,裡麵並沒有傳送陣。
他們初來乍到,根本不熟悉獄界的地理,哪裡有傳送陣,傳送到何處,他們也是兩眼一抹黑。
“鐘師弟,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如與我們兄弟同行。”
狴和犴突然道:“現在距離碧天法王召見我們,和下一場獄界大比,還有一段距離。你們如果獨行的話隻怕路途中會被那些魔神偷襲,謀害你們奪寶。”
師不易看緊自己的寶貝兒,警惕道:“他們會殺我們奪寶,難道你們兄弟便不會?”
鐘嶽心中微動,笑道:“修煉百劫重生的存在,曆經百世,恐怕還看不上咱們這點寶貝兒。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賢昆仲了。”
狴和犴與他們一起上路,笑道:“我們兄弟在獄界中頗有些薄產,是左牙星域的三千星係之一。我們兄弟沒有師尊,那裡我們是地主,平日裡都是我們的仆從看家。”
鐘嶽笑道:“叨擾兩位。”
他看向六道老人,六道老人無奈,取出一枚六道果,悄悄的交給他。鐘嶽收下這枚六道果,心中舒了口氣,剛才君思邪等人出現之前,他暗中傳音六道老人,用賭注來與六道老人談判,六道老人要贏那些寶貝兒,不得不答應送給他一枚六道果。
“有了這枚六道果,我的先天真魂恐怕便可以煉成了!”鐘嶽心神舒暢。
突然,狴開口道:“鐘師弟,諸位,你們並非是獄界的生靈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