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曾經在一起六年之久,彼此的身影都融入進了對方的生活中,周唯想起張貞的理想會深受觸動,想起他曾說過的話,走他走過的路,那些埋藏在她心裡的曾經,她以為早就已經遺忘的過去,此時卻都浮現在心頭。
這一段順利過了,下一個要拍的情景,則是夜幕降臨之後,周唯與張貞分離時的情景。
劇組已經提前租下了一輛出租車,街道已經清了出來,江瑟先拍完與杭於一的對手戲,下一幕是她要上出租車時候的戲,她等候在街邊,一架攝像機對準了她,另一邊一位攝影師提著攝像機,穿著滑輪鞋跟在出租車的後麵。
江瑟招手之後,車子停了下來,攝影師抓住了車子的外沿,攝影機對準了車裡的江瑟。
夜色下的鏡頭清晰的拍出了江瑟臉上的淚光,攝影師抓著車子跑了約十來米遠,逐漸將手放開,鏡頭裡帶著江瑟的出租車絕塵而去。
這個鏡頭因為趙讓不滿意燈光的緣故,一連重來了七八次,才終於通過了。
《關於我愛你》在西杭的拍攝還是比較順利,倒是裴奕有些擔憂,時常趁周末的時候趕來西杭。
好在江瑟與杭於一之間的戲大多以回憶為主,幾乎沒有親熱與互動,就算是這樣,已經夠令裴奕難受,每次看杭於一的目光陰森森的,看得杭於一跟江瑟對戲的時候都提心吊膽的。
原本以為這部戲要拍到六月初才能完,哪知五月下旬便完結了。
先在劇組裡參加了殺青宴,江瑟回到帝都,先跟夏超群打了個電話,接下來她暫時沒有安排其他工作了,學校裡她原本請了三個月時間的假,這段時間江瑟準備休息兩天再上學。
周四晚上,聶淡打了電話過來,裴奕接了之後與他說了幾句,就側頭過來親了親江瑟的頭發:
“瑟瑟,阿淡約我們明晚去香港玩幾天。”
明天周五,可以玩到周一才回來,他伸手去攬江瑟肩:
“他新買了一輛遊艇,到時可以出海玩。”
他在淺水灣早前曾置了產業,當初也是為了追馮南,圖個近水樓台。
買下來之後因為馮南大多數時候居住在帝都的緣故,導致裴奕一年到頭也很難去幾趟,房子倒是擱在那兒了,如今房價一漲再漲。
聶淡幾人當初也跟著他買,那邊靠海,也有碼頭可以停靠私人遊艇,海上娛樂項目也是多姿多彩。
前段時間江瑟一直在西杭拍戲,冷落了他好長時間,這會兒難得有空閒,又是回香港,她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聶淡這一次新買了遊艇邀請了人不少人,江瑟也就順利打了個電話問莫安琪去不去,莫安琪自然是要去的。
她一答應了,裴奕自然就著手安排,第二天到了香港時,早早就已經有管家開著車來接。
裴奕留在淺水灣彆墅中打理的管家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化了淡妝,穿著一身得體的套裙,顯得很有氣質,先向裴奕恭敬的問好,目光才落到了被裴奕攬著肩的江瑟身上。
她已經在裴奕買下的這套淺水灣裡工作了幾年時間,自然知道裴奕當初追馮南的事跡,如今淺水灣彆墅裡還留了不少馮南的照片。
裴奕身邊也一直沒有瞧見過有其他女孩兒出現,沒想到這一次他一來香港,身邊竟然多了個看似十分親密的女孩兒。
“這是欣姐,打理淺水灣裡事務的,很擅長做甜點。”他又介紹江瑟:
“我老婆。”
“胡說。”
江瑟一聽他這樣說,忍不住仰頭瞪了他一眼,他戴著墨鏡,一頭金發被風吹得淩亂,低頭透過鏡片看她有些羞惱的樣子,不由笑了起來。
欣姐聽到裴奕這話,便向江瑟點了點頭:
“裴太。”
這話顯然哄得裴奕十分開懷,身後推著行李的莫安琪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倒是江瑟很認真的自我介紹:
“我姓江,叫江瑟。”
欣姐說得一口很流利的華夏語,一路上為江瑟介紹香港一些景點及知名的餐廳。
她說的這些江瑟也是知曉的,她雖然從小隨馮中良離開香港,但好歹每年總會抽空回來住一段時間,不過她並沒有開口製止欣姐的介紹,而是微笑著聽她說完,回到裴奕家的時候,已經將近七點了。
這邊離聶淡的家不遠,靠近海邊,這一帶都是私人豪宅,住的都是香港名流頂級富豪,一般人根本進不來,莫安琪明日也要跟著上遊艇玩,自然這一次來香港也在裴奕家裡住了下來。
他這邊的房子就不是帝都目前住的彆墅能比的了,占地很廣,前麵靠海,後麵是一個很大的遊泳池,帶著私人美容中心與健身館,還有一個小型籃球場,彆墅內裝置衛星係統,保全也不用擔憂,監控設備直接連警察係統及保全公司,莫安琪一見了遊泳館,便抓著行李箱要下水去玩。
沒有了莫安琪跟在身邊,裴奕約江瑟去海邊走走,這一會兒沙灘上沒什麼人,江瑟將鞋脫了下來,赤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的時候,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耳邊能聽到海浪輕輕拍岸的聲響,抬頭能看到滿天的繁星,這在高樓大廈林立的都市已經很少見。
“看樣子明天是大晴天。”走得累了,兩人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江瑟靠著裴奕,跟他說話:
“小時我爺爺說,夜晚星星越多,第二天就肯定有太陽出來。”
其實天氣預報裴奕早就看過了,聶淡要出海,不可能挑著天氣不好的時候。
不過他卻不想將江瑟打斷,在他心裡,她說什麼都是對的,彆說明天天氣好,哪怕她著滿天星鬥,說是太陽,他也會眼也不眨點頭稱是的。
海風吹拂著她的幾縷發絲到他臉上,帶著幽幽的香氣,耳邊除了海浪的聲響外,就是她輕輕細細的聲音了。
興許是夜色撩人,星光太美,又或是她的溫柔的語氣令他陶醉,氣氛實在太好,他赤足去踢沙,舔了舔嘴唇,有些緊張:
“瑟瑟,你說,如果我現在向你求婚,你會不會答應?”
他壯著膽子說完這話,又秉住呼吸等江瑟回話,深怕錯過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