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戴上了鑽石耳釘,Chloé扶了她起來,莫安琪在後麵為她托著裙擺,進了攝影棚之後,Basile讚美了一聲:
“非常的漂亮。”
哪怕是東西方對於美人兒的定義存在一定的差異,可容貌的美醜審美興許不同,但這種由內而外的氣質,卻仍能透過不同的國度,征服不同的人群。
這樣稍顯冷硬的發型也被江瑟完美的撐住了,並沒有顯得與這發型格格不入。
當Chloé將搭在手腕間的薄紗輕輕蓋在了她頭上,Maki欲言又止,看了一旁雙手環胸的夏超群一眼,最終沒有說話。
“Maki,畢竟拍攝的是耳釘廣告,這樣一掩蓋,會不會……”
港華集團法國地區負責人小聲的開口,那輕紗蓋在江瑟頭頂的時候,確實營造出一股令人驚豔的朦朧美感,但畢竟重點不在人,而在於鑽石。
原本以黑白攝影的風格就已經十分冒險了,這會兒再一掩蓋,更加擋住了鑽石的光華,令法國地區負責人有些擔憂。
“先彆急。”
Maki咬了咬下唇,安撫了一聲。
Basile指示著助手打光,並調試了一下鏡頭,一時間攝影棚內‘哢嚓哢嚓’的聲響不絕,江瑟不時換了幾個造型,Basile不停按下快門,顯得有些興奮:
“江,你伸手抬起來,作勢撩頭紗的動作。”
他大聲的喊,江瑟依言而動,“露出微笑,漫不經心的樣子,神態慵懶一點,頭稍低垂頭一點,再低一點,OK。”
助手與他合作多年,他一個眼神,便已經移動柔光架與打光板,‘哢嚓’一聲按下快門,Basile的相機裡捕捉到了這完美的一幕。
另外一套禮服則以純黑為主,相比較白色的聖潔與珠緞的奢華,黑色的禮裙就要顯得低調了許多。
裁縫仍以大量刺繡緞麵為主,袖子七分長,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裙子領口與白色雪紡仍能若隱若現的微露不同,黑色的禮裙反倒將江瑟包裹得嚴嚴實實,那線條並不誇張的胯襯出腰肢的細,修長的大腿被包裹在緊身的緞麵蕾絲裡,僅以婀娜的曲線,卻令性感從骨子裡透出。
這一次拍攝就很順利了,兩天時間將兩套首飾拍完,港華的人還要留下來等著取成片,江瑟與Basile及Chloé等人相互交換了聯絡方式,也準備離開巴黎了。
她的工作暫時告一段落,原本與裴奕約了八月初在波爾多碰頭。
但不知為何,本來說好八月初就能回帝都的裴奕,卻遲遲手機沒開,她這邊工作被耽擱了幾天,這會兒一空閒下來,整個人都放鬆了。
莫安琪想在巴黎好好逛一逛,最近忙於拍攝的事兒,在巴黎呆了這麼久時間,卻還沒機會看看。
反正裴奕那邊暫時還沒消息,估計是被什麼事兒纏住了,一時間也脫不開身,江瑟乾脆決定在巴黎留兩天。
這邊事情一了,夏超群準備再次飛意大利,最近陶岑已經一連給她打過好幾個電話了,但這一趟江瑟拍攝廣告一事太過重要,所以夏超群一直親自盯著,現在拍攝一完,她的助手定好了機票,臨行前交待江瑟:
“你先休息幾天,稍後工作的詳情,我會透過郵件交待莫安琪,後期港華可能會召開發布會,需要你配合。”
江瑟點了點頭,送走了夏超群,直到八月十號,裴奕終於打電話過來了。
“瑟瑟。”
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江瑟剛洗好澡,躺在床上都準備睡了。
巴黎這會兒的時間已經九點五十了,國內應該都已經淩晨了,他還打電話過來,估計是剛從外地趕回。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他的聲音好溫柔,透過電話,如涓涓細流,緩緩淌入江瑟耳中。
他沒有說想她,可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裡都透著思念。
行李他都顧不上拿,回到帝都下了飛機那一刻,第一時間就先開機打電話過來了。
她與他之間隔著很遠的距離,駐京部隊中的停機坪外,已經有車子等著接他了,他握著手機不肯撒手,前來接他的裴晉揚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裴奕卻像是感覺不到痛,步履快速:
“我現在定機票飛巴黎,你在那裡等我。”
他腳步越走越快,聲音都有些飛揚了:
“等你醒來之後,說不定我已經快到了。”他說完這話,也不管跟在身後的裴晉揚,大聲的問:
“想不想我?”
不知電話另一端的人說了什麼,裴晉揚看裴奕一下眼睛都亮起來了,笑得肆意張揚。
他還在跟電話另一端的人說話,目光柔和,裴晉揚搖了搖頭,他總是這樣,以前的時候是馮南,如今換了一個江瑟,那種熱情卻從來都沒變過。
機場裡裴奕問起江瑟最近做的事兒,聽她談起工作,談起逛街及看秀,聽她提起酒店裡的美食與走過的巴黎街道,他突然覺得有些遺憾沒有陪她一起去走。
裴奕的飛機下午才到巴黎,上午江瑟與莫安琪一塊兒去凱旋門走了走,這裡另一端連接著香榭麗舍大道,莫安琪提起前段時間法國國慶閱兵的盛況,那會兒從電視上看到了,但因為工作關係,哪怕離得很近,兩人也沒有過來,一時間覺得有些遺憾。
上午半天時間逛了會兒,莫安琪沒忍住,買了一大堆東西,江瑟也跟著買了一點,兩人算著時間,準備回去放了東西之後,中午用完餐再前往機場接裴奕。
哪知才剛回飯店,酒店大堂前就看到裴奕了。
他穿了一件灰色V領套頭針織衫,下身配淺藍牛仔褲,在酒店裡像是等了很久,看到她的時候,張開了手:
“瑟瑟。”
他瘦了一些,一頭染成金色的順直頭發都被理成了平頭,長出了黑色的發茬,才看到他的時候,江瑟險些沒將他認出來。
江瑟東西往莫安琪手裡一扔,先是朝他小步的走,最後加快了腳步,一下撲進了他懷中,既驚喜,又意外:
“怎麼這麼快?”
他伸手將江瑟抱了起來,低頭埋在她發間深呼了一口氣,又接連親了好幾下:
“臨時有票,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