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握了握拳頭,陳敏殊一看他這樣子,立馬雙腿一曲,擺出戰鬥的姿勢,衝他勾了勾手指:
“來呀,我早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這一次我一定要報仇!”
她甩了一下頭發,“要不咱們再來賭一場如何?”
裴蕊臉上笑容有些勉強了,裴奕與陳敏殊之間看起來關係頗為惡劣,不像是裴晉淮說的一樣,裴奕在校期間曾多次受陳敏殊‘關照’的模樣。
她隱約覺得自己這一次帶陳敏殊過來有點惹火了裴奕,心裡也有些怵:
“奕哥,你讓我跟江……”
“再打一次?”
陳敏殊轉動了一下拳頭,江瑟啼笑皆非,裴奕臉色難看,摟著她不顧江瑟掙紮就走。
裴蕊看他沉下來的表情,也不敢去攔他,陳敏殊還想跟過去,裴蕊看堂哥已經發了火,連忙將陳敏殊攔住。
今晚陳敏殊是她帶來的,事後裴奕可能會將一腔怒火發泄到她頭上的,她得先將陳敏殊安撫住,讓兩人至少不要在這樣的場合裡鬨起來,以免丟人現眼,事後再把今天的事兒跟長輩說。
隻希望裴奕能領她的情,不要事後仍記她這個仇。
“瑟瑟,你聽我說,學校除了理論,還有演習比賽的,在每年的六月,這也是算進最終總成績裡的。”
他將江瑟連抱帶拖的帶離裴蕊兩人遠一些了,裴蕊識趣的將陳敏殊攔住,沒有讓她跟過來,這讓裴奕鬆了口氣。
少了個攪局的人,他很快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今年額外十一月增加了一場,我就報了十一月的演習。”
他說到這裡,江瑟雙手抵著他胸口,顯然氣還沒消:
“實兵實戰演習是什麼?”
她想起他回帝都當天,裴老爺子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她無意中聽到的話,當時就記在心裡了,隻是裴奕一直沒說。
他目光左右轉動,沒有回答,江瑟又問:
“還有,陳小姐是怎麼回事?你說你跟她沒有關係,那她為什麼會從廣州追到帝都?還跟你當著我的麵拉拉扯扯?”
她說到後來,語氣就冷了:
“是不是嫌我壞你好事了?”
“沒有!”他冤枉得指天發誓,連連搖頭:
“我跟她真的不熟!”
他喜歡了她很多年,費儘心機,做了多少事,用了多少功,連老天爺看不下去都在幫他,才使他擁有了一個追求江瑟的機會,讓他夙願成真的。
“我好不容易才追到你,隻喜歡你都不夠,怎麼還會跟彆人有關係呢?”他有些委屈,聲音提高了一些:
“你不能冤枉我,更何況我什麼時候跟她拉拉扯扯了,她要伸手過來,我早就躲了。”
他話一說完,江瑟的目光就又變了。
裴奕的性格裡,從來沒有‘躲’這個字。
有人如果想要抓他,他要真不想被人逮到,他會還手的。
可現在他卻說,‘她要伸手過來,我早就躲了’,江瑟皺了皺眉頭,將臉彆開。
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但看她緊抿起來的唇角,也瞧得出來她此時心情應該是不佳了。
情急之下他雙手捧著她的臉,稍稍使力便將她臉扳了過來,低頭將額頭抵著她頭頂,有些沒轍:
“瑟瑟,寶貝,老婆,你看著我,不要不理我,我跟她真的沒什麼,她是誰啊,我都不會正眼看她的,不要總提她,她跟我們是沒有關係的。”
江瑟臉被他捧住,垂眸不看他,他更急了:
“老婆,寶貝瑟瑟。”
他一連喊了幾聲,江瑟也不說話,一副擺明不想理他的態度,他委屈的長歎了一聲,額頭輕輕碰了碰她:
“你怎麼才能相信我?”
跟江瑟交往幾年,這是她第一次表現出吃醋,這種感覺令裴奕覺得開心的同時,又覺得有些頭痛。
他喜歡她為了自己生氣、吃醋的模樣,可是也怕她生氣不理自己了,這種感覺患得患失,他忍不住低頭想去親吻她嘴唇,她掙紮著側臉想躲,卻被他牢牢製住,根本掙紮不脫。
嘴唇上塗的唇彩被他一點一點舔吃乾淨了,她緊閉著嘴唇,不肯讓他越雷遲半步。
他單手攬住她脖子,一麵摟她腰將她抱在懷中使她騰空了,吮吻的力道有些重,她忍不住伸手去拍他肩,他放開了,眼睛有些泛紅:
“跟不跟我講話?”
她咬著嘴唇氣喘籲籲的瞪他,兩人還在晚宴中,周圍嘉賓越來越多了,稍後夏超群還會帶她有活動,她唇上的唇彩大半已經染到他嘴唇上了,他還伸舌頭一點一點的舔乾淨了,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
“你走……”遠處裴蕊肯定還在看著,晚宴裡人這麼多,她嬌顏似染了火,耳朵都開始泛紅,他又低下頭:
“不聽這句話。”
他的字含在兩人唇齒間,舌尖攻城掠池,直咬得她雙腿發軟,將頭軟軟的靠在他肩頭,哼哼著不想抬頭見人了。
“瑟瑟,”他看她乖巧靠在自己懷裡的樣子,愛憐得不得了,語氣都放軟了:
“如果你可以聽到我心裡的想法,你就會聽到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存在,沒有其他人的。”
他說話時側頭去吻她額頭,動作溫柔了許多:
“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但是我舍不得你難受。她算什麼?根本不用你在意的,我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的,不用跟人家爭,我就這裡,你一抬頭就能看到了。”
她眼睛半眯著,臉貼著他西裝領口,那張臉微微泛紅,梳得齊整的發絲也散落了一縷下來垂在臉頰一側,顯得嬌慵無比,他說的話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還有沒有生氣,他有些忐忑。
半晌之後她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撫平了因兩人先前鬨彆扭掙紮時弄出皺褶的西服,這樣的動作證明她就算是有些生氣,但也不是像先前一樣氣得厲害了。
裴奕鬆了口氣,她還有些惱怒,但仍是將自己在意的事情問出來了:
“你為什麼說,”
“嗯?”
他鼓勵似的又親了她一下,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你為什麼說,她伸手來拉你的時候,你會躲?”她目光落在他衣領上,不去看他:“依你的性格,要真不想被她碰到,你根本不會說要躲的。”
江瑟與他從小一起長大,對於他某一方麵,也是了解的。
他身手利落,力氣奇大無比,爆發力也很恐怖,事實上如果照他脾氣,他應該早就伸腿出來將人踹遠了,根本不可能會給人近身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