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導演要表現的東西,不僅是電影裡看到的而已,隻能留待觀影的人事後去細細體會。
掌聲經久不歇,陶桃更是激動得將手掌都拍紅了,法國電影節從不虧待好的電影,這些掌聲就是最好的證明。
也許今年的法國電影節,趙讓會憑借《惡魔》證明自己的野心及能力,他不僅止是困守國內,還能走出世界。
舒佩恩對於今年電影節《惡魔》拿獎是相當看好的,這部電影探究人性,值得挖掘的東西又深,是法國電影節的評委們最愛的話題。
無意中走錯的路,看了一部令他看完仍覺得回味無窮的作品,舒佩恩心情顯然十分美妙。
影院廳裡掌聲響了將近一刻鐘,舒佩恩出來時,劉業與江瑟還坐在影廳門口,早前出來的幾位外媒應該也認出了兩位主演,正表情激動,想要預約兩位主演,有采訪二人的意思。
江瑟與劉業配合著幾位媒體從業人員擺出造型任他們拍照,電影院裡的美妙的時光被人群的喧囂吵醒,舒佩恩長舒了一口氣,心情仍沉浸在先前《惡魔》裡,他倚在角落看江瑟與劉業兩人的簡單采訪告一段落,幾位外國媒體記者心滿意足的離去。
劉業轉頭就發現了舒佩恩,有些意外的招呼了一聲:
“舒老師。”
電影已經完結了將近半個小時,先前劉業與江瑟的注意力都被媒體吸引,以為舒佩恩應該已經離去,沒想到這位低調的影評人還留在角落,一副專門等著兩人,有話要說的架勢。
“劉業,這一次《惡魔》非常不錯,駱慎這個人物有彆於你以往演繹過的角色,今年電影節,我很看好這部電影,也很看好你們的表演。”
舒佩恩上前與劉業握了手,情不自禁誇讚了幾句。
這句話倒並不是舒佩恩恭維之語,他確實對於《惡魔》這部電影十分看好,從事影評人這一行業多年,他的眼光獨到,且判斷力驚人。
近幾年來舒佩恩看得上眼的電影很少,更彆提這樣誇讚人,當初劉業與張靜安合作的《救援行動》,他看完之後對於劉業的點評都隻是寥寥數語,此時破例出言誇獎,顯然情不自禁。
尤其是他的點評中提到‘看好劉業傷財借此片在電影節中拿獎’的寓意,更令劉業歡喜。
兩人簡單的聊了幾句劉業在《惡魔》裡的演出,舒佩恩的目光才落到了江瑟身上,她穿著一身鑲嵌著珍珠的蕾絲禮裙,矜持而安靜。
在他與劉業聊天的時候,她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被冷落的尷尬或是不滿的意思,而是認真的聽著兩人的對話,是個修養很好的女生。
這個女孩兒非常的年輕,得體的妝容及穿著都顯出她的優雅與美麗,任誰都難以將她與電影中那位灰心喪氣到絕望的張玉勤聯係在一起。
江瑟把電影與現實很好的區分,把自己的特色在電影裡完全的抹去,給觀眾呈現出一個完整的張玉勤,而非她本人。
這在舒佩恩看來,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也許有些人,生來就應該是走這一條璀璨的星光大道的。
他想起同樣是趙讓導演且江瑟主演的《關於我愛你》,當時因為舒佩恩對於愛情文藝片的挑剔,他並沒有走進影院看過這部電影,事後卻也曾聽人討論過這部文藝片裡製造了‘票房’的傳奇。
喜歡的人自然對這部片讚美不止,但同時也有傳出過‘江瑟是花瓶,憑借美貌才穩住了《關愛》女主角’的聲音。
江瑟飾演《關愛》的時候,是不是花瓶舒佩恩不清楚,但是在《惡魔》中,她用實力證明了她並不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她擁有與劉業拚對手戲的實力,也擁有為了角色不惜一切的決心。
江瑟的美麗是毋庸置疑,但是《惡魔》裡的她是稱不上美的,她瘦骨嶙峋的出鏡,可是她卻用精湛的演技,依舊讓人將目光從頭到尾粘在她身上,無法抽離。
年輕而有潛力,努力且十分拚命,有上天賜予的美貌,卻又不仰仗著這份美麗。
性格方麵又並不浮躁,知趣且懂禮,與劉業合作過,卻並沒有洋洋得意,聽到他先前對於《惡魔》的評價與誇讚,卻並沒有忘形。
她身上有一種超脫出她年紀的東西,知道自己的優勢,但並不因為優勢而驕傲自滿,舒佩恩想像不出來,有什麼東西還能阻止這個女孩兒在影壇的崛起。
“後生可畏。”
舒佩恩感歎了一句,他甚至此時受《惡魔》裡江瑟的影響,決定回國之後再看看她先前主演的《關愛》這部電影。
“同期出道的女星裡,江瑟實在是很出眾的。”舒佩恩誇讚道,“這一次張玉勤這個角色你把握得很好,聽說你下一部作品仍然是與劉業合作的?”
“是的舒老師。”
江瑟沒想到這位國內威望極高的影評人會特地來鼓勵自己兩句,她有些開心的應了一聲:
“與業哥合作的新電影已經殺青,將來還勞您指點。”
她露出笑容,舒佩恩也笑了一聲。
他稍後還準備要看陶岑主演的《意外事件》,這會兒時間已經耽擱了,舒佩恩低下頭看了一下時間,他上網查過《意外事件》播放時間,還有幾分鐘就要上映。
舒佩恩打消了想要再聊幾句的心思,他看人眼光一向準,江瑟有天份,還肯努力,關鍵是還很年輕,身邊又有個很強勢的經紀人,可以說照目前趨勢發展下去,華夏影壇中將來必定有她一席之地。
她是演員,而舒佩恩是職業影評人,將來遲早會有再碰麵聊電影的機會。
電影院裡出來的一些華夏媒體記者已經認出了舒佩恩,距離《意外事件》再次播放的時間已經要到了,舒佩恩以往從不追星,但他臨走之前,卻仍是找《惡魔》劇組的工作人員要了一張海報,不顧國內幾位年輕記者有些意外的目光,親自讓劉業與江瑟在上麵簽了名,才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