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犯罪(1 / 1)

娛樂圈頭條 莞爾wr 2134 字 1個月前

舒佩恩怕的,是重現多年前,法國電影節上,陶岑主演的《意外事件》的情景。

那時陶岑的表演也是無可挑剔,但因為她的地位擺在那裡,觀眾對她的期待原本就比對當時的江瑟高許多。

所以《意外事件》和《惡魔》同場爭戲,所有觀眾,包括了舒佩恩在內的,都一致認為當年的江瑟表現比陶岑的中規中矩的出演,更驚豔一些。

陶岑當年吃過的虧,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轉到了江瑟身上。

如果說以往的作品中,江瑟拿出了十分的努力,這一部電影裡,她必須要付出十二分的心血,興許才能達到觀眾的預期。

“不說了不說了。”

崔彰成聽舒佩恩聊起電影就沒完沒了的,及時叫了停,又問起他的身體,反正電影如何,上映之後好壞總是能見分曉的。

這一次法國電影節,關注江瑟的媒體遠比往年更多。

《神的救贖》風頭還在,她身上還有婚事可問,想要采訪她的媒體一直都在預約中。

法國電影節開幕儀式當天,江瑟與陶岑跟著霍知明,出現在媒體的視線中。

陶岑一頭波浪卷的長發撥向一側,穿著黑色的抹胸禮裙,肌膚雪白,紅唇份外醒目,有種冷豔與成熟的性感誘惑。

江瑟則穿藕粉色貼身禮服,將纖瘦頎長的身材完美展露。

這幾天兩人都同時到達了法國,雖說入住了同一間酒店中,但相互之間碰頭的時候並不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各忙各的。

全球趕來參與電影節的媒體在江瑟出現的一刹那,鏡頭都落到了江瑟身上,陶岑身邊的助理臉上露出些許尷尬之色。

國內一些媒體在匆匆拍攝完陶岑的幾張照片之後,又將鏡頭轉開了。

陶岑對這樣的情景倒是神色淡淡,仿佛並不發怒。

江瑟的目光隔空與她碰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微微衝陶岑點了一下頭,她也露出一個笑容,隨即借著向記者招手的動作,將頭自然而然的彆開了。

比起她助理臉上的怨懟,陶岑的反應自然大方得多。

江瑟接受了幾個媒體記者的臨時短暫采訪,談到了電影,也難免被人問到了丈夫,她俱都一言帶過。

舒佩恩早早就已經在網上選好了《犯罪嫌疑人》的場次位置了,他這一趟前來電影節,因為身體緣故,準備要看的電影並不多。

目前的電影名單裡,除了《犯罪嫌疑人》及幾位大導演的作品被他勾劃上必看之外,其餘電影準備等後期的口碑出來之後再說。

他進入電影宮殿時,也看到了被媒體包圍的劇組。

舒佩恩一開始本來是想要跟江瑟交談幾句的,見到這樣的情景,他伸手揣在兜中等了一陣,江瑟身邊的人隻多不少,他愣了一會兒,也隻好打消跟江瑟打招呼的念頭。

他看了一下時間,離《犯罪嫌疑人》自己選定的場次播出還有將近半小時,他拿出手機,拍下了江瑟被記者包圍的一幕,想了想發到了妻子的手機上,打趣的道:四年前,我還記得一樣是法國電影節,趙讓帶著江瑟一行人,憑借《惡魔》闖法國。

那時的江瑟還沒有什麼知名度,劉業在幾人之中,名氣是最大的,當時因為拍攝了張靜安的《救援行動》而被一部份外媒所熟知。

但就算是這樣,當年的《惡魔》最初時受到的待遇,依舊是略顯寒酸的。

舒佩恩還記得,自己當時原本是要看陶岑的電影,誤打誤撞進了《惡魔》的影廳。

他還沒有提前訂票,但那會兒《惡魔》名氣太弱,毋須提前訂票,那影廳依舊是空的,他進去的時候,還有幾個外國記者進入影廳,一副準備休息的架勢。

當年的江瑟略感青澀,與劇組一行在影廳之外,不要說采訪她的人,連過路打招呼的都不多。

《惡魔》的影廳用門可羅雀來形容都是一點不誇張的,舒佩恩看完電影出來之後,還能隨意的與她聊天說話。

哪像如今,才幾年時間,要想與江瑟說話、采訪她的人,已經在排著隊了。

他笑了笑,搓了搓手,替江瑟感到開心。

她成名了,與當年倍受冷落的情景自然也不相同。

舒佩恩轉身要走,江瑟正在受采訪的間隙裡,隱約間透過攢動的人頭,像是看到一個熟人了。

“不好意思。”

她道歉,向迎過來的記者麵露歉疚的笑容,撥開人群,就看到了正準備要走的舒佩恩了。

“舒老師。”

她以華夏語喊了一聲,舒佩恩沒想到她在這群人包圍中還能發現自己,還以為先前那聲呼喚隻是自己聽岔了。

沒想到江瑟又喚了一句:

“舒老師。”

這下舒佩恩確實是聽到了,他側轉過身了,就見到江瑟一麵飛快的以英語跟媒體交流,一麵將人打發之後,向舒佩恩走了過來。

她還在整理衣服,幾個助理將想要跟過來的媒體攔住。

“還以為看錯人了,沒想到真的是您。”

江瑟在這裡看到舒佩恩確實是有些意外的,她與舒佩恩有過幾麵之緣,自己近幾年的電影上映,舒佩恩都為她寫過影評,對她誇讚很多。

“剛進來,正巧看到你了。”舒佩恩‘嗬嗬’笑了兩聲,“本來是想打招呼,可是看你挺忙的,正準備要走,沒想到你就看到我了。”

江瑟點了點頭,這裡人多,遠處還有媒體記者,實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地方,兩人進了電影宮,江瑟看了舒佩恩一眼:

“開始我還以為認錯人了,您身體好些了麼?”

這個圈子很小,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稍微留些心就能打聽到了。

年初的時候就傳出舒佩恩身體不適的消息,當時業內有人傳出消息,說是舒佩恩極有可能會退休,今年法國電影節興許也不會參加了。

舒佩恩這幾年其實已經處於半退隱的狀態,寫的影評也不多,專欄更多的是以特邀的形式存在。

但他影評再少,江瑟前幾年上映的每部電影,他都有看過。

所以今年傳出舒佩恩身體不適,有可能要離開這個圈子的消息後,有人第一時間就想到江瑟了。

眾所周知,江瑟與陶岑合演的《犯罪嫌疑人》要在今年三月上映,這部電影有霍知明這樣一個不確定的因素,又集齊了江瑟與陶岑,可看度是非常高的。

影片還沒上映,大眾就已經在期盼了。

他是江瑟的‘粉絲’,往年江瑟出新作,眾人都認為他要寫江瑟新作品影評是理所當然的,而今年恰在這個時候舒佩恩傳出要退休的消息,大家都在猜測江瑟這部新作,他還寫不寫了。

畢竟《犯罪嫌疑人》裡,江瑟與陶岑是有對手戲的,舒佩恩如果要寫影評,難免會提及兩位女星在電影中的表現,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得罪其中某一方的。

他可能會借身體不適的機會,放棄今年寫《犯罪嫌疑人》影評的打算了。

“好多了。”網絡上的傳聞,舒佩恩也是有所耳聞的,猜測的人很多,還有人為此發貼打賭。

江瑟的眼中帶著關切,舒佩恩笑了笑:

“這一次法國之行,其實目標也沒定太多,累不著。”他說到這裡,問江瑟:

“聽說,霍先生在報《犯罪嫌疑人》時,你與陶岑的名字都在女主申報欄中。”

這樣的消息在業內已經不算是秘密了,幾乎隻要消息不閉塞的人都清楚,舒佩恩原本對江瑟就頗為看重,關於她的消息更是會側重打聽的,知道這件事也不意外。

江瑟也很坦然:

“是聽到這麼說了。”

他咳了兩聲,把口袋裡的一隻保溫杯拿了出來,喝了兩口水,才清了清喉嚨:

“有把握嗎?”

江瑟搖了搖頭:

“不清楚。”

她這話倒是有些意思,舒佩恩琢磨著她這句‘不清楚’,是對於自己在《犯罪嫌疑人》的表現忐忑,還是因為前兩屆都與大獎失之交臂的一種答複。

說到這裡,舒佩恩其實都是有些感慨的。

她不是演技不好,也不是沒有挑好劇本的能力,事實上前兩屆的電影,舒佩恩都覺得非常不錯。

但要麼是輸給了無形的規則、製度,要麼就是成全了導演與劇組,時至今日,江瑟出道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作品也多,拿獎的也有。

國內的獎項且不說,真正國際上有意義的大獎,‘百年電影人’時,《神的救贖》連最佳電影這樣權威的大獎都拿到了,可她卻沒有得到一個足以認證她演技的證明。

《惡魔》的時候,她瘦到脫形,放棄形象挑戰失去女兒的母親這一角色,可這並沒有扭轉所有人對她的印象——無與倫比的美貌。

這樣的標簽,貼在每個人身上,都是值得讓人歡喜的,但貼在一個優秀的演員身上,就略顯有些無奈了。

《犯罪嫌疑人》還沒上映,大眾對於劇中兩個女主的印象,更多偏向於陶岑屬於演技派,江瑟則更多是令人賞心悅目。

哪怕大家都是知道她有演技的,可想到她的第一印象,仍是美貌居多。

“你覺得,你在《犯罪嫌疑人》中的表現如何?”

舒佩恩其實是希望她能拿一個獎,可以證明她除了在有票房號召力及美麗的臉龐外,還有值得讓人銘記的演技的。

她笑了笑:

“這個應該留著給您去判斷,畢竟您才是專業的影評人,我不是。”

她低了一下頭,細長的脖頸如天鵝,那一一顰一笑的儀態相當令人賞心悅目,幾乎達到禮儀規範教科書級彆了,眉眼有些溫婉的感覺,並沒有因為先前被眾星拱月就顯出盛氣淩人的姿態,也沒有因為舒佩恩這樣略帶著一些‘質疑’的態度而不悅。

仿佛兩人隻是聊了一個很輕鬆的話題,她像是並沒有意識到網絡上大眾對於她《神的救贖》這部電影之後的又一部新作品的關注。

“拍攝的時候,我已經儘力而為了。”

她說完這話,陳善兩人匆匆進來,看到了江瑟,鬆了口氣,上來跟舒佩恩打招呼。

莫安琪留在外麵擋記者,這些人看到了江瑟,不透露一點兒東西,應該是不會輕易放手,夏超群說了要鍛煉她後,莫安琪自己也有意識在培養自己這方麵的能力了。

舒佩恩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抬腕看了看手表,離《犯罪嫌疑人》上映還有十來分鐘時間,因此也不打擾江瑟與兩個助理說話,很快告辭離開了。

這一次電影節,《犯罪嫌疑人》因為江瑟的名氣,在一乾參展影片中也很引人矚目,安排的播放廳也並不是當年的角落,舒佩恩很快找到了,進入影廳的時候,電影還有五六分鐘才開始上映。

此時能容納三百人的大影廳裡人已經坐得差不多九分滿了,除了一些亞洲麵孔之外,還有大部份外媒也在其中,顯然也是衝著江瑟而來的。

舒佩恩坐下來的時候,陸續還有人進來,有人小聲私語,間或夾雜著‘江瑟’、‘切薩雷’的名字,直到開場前兩分鐘,影廳裡燈光一熄,說話聲才止住了。

影廳的最後一排,霍知明也帶著劇組的人坐在角落。

他們是趁著熄燈以後才刷卡進入,並沒有引起旁人的關注,甚至坐在後一排的媒體人,都沒注意到先前正被他們討論著的江瑟也進來了。

影片開始之前,舒佩恩已經看了好幾下時間了,直到倒計時的最後一秒,熒幕一黑,《犯罪嫌疑人》終於正式播映了。

畫麵亮了起來,一間傳達室內,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整理著信件,將每封信件都分類整理好了,一個年約五旬的微胖男人拿起其中一封,眉頭皺了皺:

“這又是沒名字的,隻寫了望津總隊收。”他抓了抓頭,“這情形是不是有些不對啊?這樣的信件,這段時間都收到幾封了?”

他抓著信件,翻來翻去的瞅,上麵沒有收件人的姓名,也沒有寄件人的信息,寫的收件地址是望津總隊,電話依舊也是辦公室電話。

說話的人彎腰拉開抽屜,從裡麵取出好幾封相似的信件,這就算是惡作劇,可一連寄了這麼多封,是不是也該有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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