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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以前也經常跟林黛和陸曦兒兩個小丫頭睡在一起,兩個妮子對他依戀是多,可都是沒開竅的小花骨朵兒,哪裡比得上一個經曆了人生起伏有著豐富閱曆,且依然這般純潔無瑕的知性玉人?
沈溪嗅著藥草的芬香,不多時就睡著了。
睡夢中,沈溪依稀覺得自己與謝韻兒過起了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那是一種異常的詳和平靜,可也在此時,他心底裡生起一抹漣漪,夢到自己與謝韻兒雙宿雙棲,甚至在山澗的溫泉中,相互袒露著身子打鬨嬉戲。
等沈溪醒過來時,外麵天色已蒙蒙亮了,他坐了起來,正在打嗬欠,突然身體一僵,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伸出手一摸,神色頓時變得非常尷尬一樁相當不好的事情居然於昨夜發生了!
謝韻兒這個時候也發覺了異常,當她摸到床上有什麼東西濕噠噠時,本能地以為沈溪尿床了,因為她的弟弟妹妹經常這麼乾,可當她站起身仔細看過後,隻著一身白色褻衣的她,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盯著沈溪。
此時沈溪麵紅耳赤,臉上的神色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小郎,你……”
謝韻兒又羞又氣,本來想就這麼奔逃出門,可臨到門口才意識到自己上身隻著褻衣,她趕緊回來把昨日的禮服胡亂套在身上,連襪子都顧不上穿,套上鞋子,人已消失在門口。
沈溪站起身,還沒等他把罪證掩蓋,門突然“砰”一聲被周氏撞開。
“臭小子,把褲子脫下來!”
周氏衝了過來。叉腰站在床榻邊上,怒氣衝衝地喝道。
惠娘跟著走了進來,沈溪瞥了一眼,卻沒見到謝韻兒的身影。沈溪趕緊縮回被窩。用一副委屈的神色看著周氏:“娘,這樣不太好吧?”
“憨娃兒,你彆以為自己長大了,你可是老娘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你身上我哪裡沒看過?”
沈溪乖乖地在被窩裡把褲子脫下來。隨後拿到手上遞了出去,周氏一探手接了過來,也不回避,直接湊過頭嗅了嗅,罵道:“臭小子,哪兒學來的壞東西?”
站在周氏身旁的惠娘,一眼看到褲子上黏黏的白色東西,臉上也有一絲尷尬:“姐姐,這事情如何怪得了小郎?男娃子總要長大的嘛!”
“他……”
周氏一急,正想罵人。但仔細想了想,確實是那麼回事,如果兒子一直沒有這一遭,她說不定反倒會更加擔心。
隨著這事兒發生,證明沈溪現在已經有能力為她生孫子了,她臉上隻是稍微平靜了一下,馬上又氣呼呼道,“不挑個時候,偏偏在……唉,臭小子。你讓謝家妹妹以後怎麼做人啊?”
千不該萬不該,偏偏沈溪在跟謝韻兒假成婚的當晚從孩子變成大人,雖然就算他有了那本事,可本身還是個純潔的小少年。跟謝韻兒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可有些事不是說沒發生就可以當不存在的。
惠娘白了沈溪一眼,如同在責怪沈溪不懂得“挑時候”,回過頭勸慰:“咱彆急著怪小郎,趕緊去跟謝家妹妹說說,以後不讓她跟小郎同房就是。”
“對對對。以後不讓他們住一塊兒,我還要把這事告訴他爹……仔細想想,其實是好事,嘿,這小子有了功名,還長大成人,我的願望幾乎實現了一半。”周氏剛才還在生氣,這會兒又美滋滋的,滿臉都是笑意。
周氏的願望,是沈溪有出息,再就是給沈家傳宗接代。
沈溪功名之前有了,而現在一夜之間變成大人,雖然距離傳宗接代尚需時日,但至少沈溪有了那功能,她就不用再擔心兒子天資出眾的同時被老天爺懲罰去一部分,這都是一些當媽的平日胡思亂想容易瞎揣摩的。
說完這些,周氏提著沈溪的褲子就跟惠娘一起離開房間,到門口時聽到沈溪叫:“娘,我沒褲子穿啦。”
周氏斥道:“裡麵不穿又不會死人。”
倒是惠娘微微一笑,側過頭回道:“一會兒讓寧兒給你送過來。”
……
……
沈溪“長大”的消息,很快便在兩家人中傳開了。
寧兒進來給沈溪送衣服時,一直在抿嘴偷笑,不過眸子裡卻帶著一抹異樣的神采,她似乎還沒斷了勾搭上這位小主子的心思。
以前沒熟,現在可以采摘了……
新婚的第二天,沈溪要與新婚夫人給父母敬茶,沈溪出來吃早飯時沒見到謝韻兒,問過陸曦兒才知道謝韻兒一個人躲在後堂哭泣,惠娘正在勸她。
本來謝韻兒嫁給沈溪是為勢所迫,以為嫁進門敷衍一段時間後,她就能脫得自由身,可早晨見到那麼“臟”的東西,還被沈溪看了後背的“全相”,她心裡就感覺不是個滋味兒。
周氏沒留在陸府這邊,她要趕緊回去把這個“重大”的消息告訴沈明鈞,同時也是做些準備,因為待會兒沈溪會帶著謝韻兒到沈家那邊去給他們夫妻倆敬茶。
惠娘在後堂勸了半天,出來時臉上帶著愁容。
沈溪上前問道:“謝姐姐怎麼樣了?”
惠娘伸出食指點了沈溪的額頭一下:“小鬼頭,都怪你!”
沈溪撓撓頭,鬱悶不已!
這事情真怪得了自己嗎?我苦熬了六七年,終於從小屁孩成長為少年郎,我容易嗎?不過表麵上他卻要裝出一副自責的模樣。
周氏此時回來,跟惠娘合計一番,道:“要不然,讓憨娃兒今天就寫休書吧?”
惠娘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同意,眼下似乎隻有趕緊把事情了結了,對謝韻兒才有所交待。
沈溪提醒道:“娘,謝姐姐昨天才嫁給我,今天我就把她休了,彆人肯定會想。她一天時間不足以犯七出之條,被婆家趕出門,要麼是有隱疾,要麼是……不貞。謝姐姐以後還怎麼做人?”
惠娘吃了一驚。後怕不已:“哎呀,差點兒又做錯事了……小郎說的對,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周氏歎了口氣,過來扯了沈溪一把:“走,進去給你謝姨道歉。”
謝韻兒本來就很尷尬。見到沈溪後,她更是羞得抬不起頭來,粉麵飛霞不說,連脖子耳朵都紅透了,一時間手足無措。
惠娘見狀道:“妹妹彆多心,小郎也不願意這樣。”
謝韻兒深諳醫術,自然知道這是正常的生意現象:“我……我也知道這事兒怪不得小郎,就是……就是……”
周氏道:“有什麼呀,要是妹妹真覺得心裡過不去,乾脆以後跟著小郎。當我的兒媳婦就是了……妹妹總比黛兒那丫頭穩重多了。”
惠娘埋怨道:“姐姐,這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讓韻兒妹妹麵子往哪兒擱啊?”
周氏笑盈盈道:“那就不提,此事隻要家裡人不說,外人怎會知道?謝家妹妹把心安回肚子裡,跟以往一樣就是。”
話說得容易,可對於女子來說,婚姻是人生最重大之事,豈能當作兒戲?就算謝韻兒心中知道這婚事做不得真,可在與沈溪同床共枕一夜後。又親眼見證沈溪的“長大”,讓她心裡矛盾異常。
可有些事情總得麵對,很快謝韻兒收拾心情,在沈溪和周氏的引路下。前往沈家院子。
成婚第二日早晨給公婆敬茶行禮,這也是婚禮的一部分。
剛出陸家大門,就見媒婆過來討喜,其實媒婆是來查驗情況的。這年頭,若遇出嫁女子有隱疾或者是不貞,就算人已經娶進門。夫家還是有理由退婚,甚至女子還會被拿到廟宇或者祠堂審問,找出“奸夫”,然後處以鞭撻甚至是裝進豬籠沉塘的刑罰。
在開明地區,這種情況並不多見,但汀州府本就是閩粵交界的客家之地,民風彪悍而又因循守舊,私刑不絕,官府無從過問。
在得知沈家對這樁婚事很滿意後,媒婆有些不太放心,因為她自己心裡也在犯嘀咕:“這姑娘家二十歲都沒嫁出去,能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彆是你家的小秀才公還是個小茶壺嘴,沒試出來吧?”
沈溪和謝韻兒進到沈家前院的正堂,沈明鈞夫婦坐在那兒,前麵準備了跪墊,沈溪和謝韻兒先跪下磕頭,然後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水,雙手奉上。
沈明鈞夫婦喝過後,這兒媳婦就算正式得到沈家的認可。
沈明鈞臉色不是很好看,或者是昨日沒睡好,又或者有其他心事。周氏臉上則掛著燦爛的笑容,倒不是為兒子娶了個好兒媳,而是因為她兒子已經長大了。
敬茶儀式剛結束,院子裡突然傳來陰陽怪氣的叫嚷聲:“哎呦呦,這是怎麼回事?”
正是昨日婚宴都沒被邀請的沈家大房王氏。
王氏到了門口,連招呼都沒打就進門,如同回到自己家一樣,來到正堂門口,見到沈溪和謝韻兒在行禮敬茶,登時嚷嚷起來。
周氏臉色倒是挺自然:“原來是大嫂啊,有事?”
周氏以前對王氏恭敬異常,因為她有求於人,希望沈溪將來能跟著沈明文開蒙讀書,可在沈溪有了出息後,周氏不用再仰人鼻息,終於表現出她一家女主人的風範。
王氏冷笑道:“哎喲,原來是謝家小姐,這時候該稱呼一聲沈夫人了,是吧?弟妹,你可真有本事,拿個十二歲的娃子,就能娶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小姐回來,就不知道娘她老人家知不知道?”
沈明鈞急著想解釋:“大嫂,不是那麼回事……”
周氏笑著打斷丈夫的話:“娘是否知曉不用嫂子你擔心,我自會跟娘說。大嫂昨日忙,沒來得及請過來喝杯喜酒,要不今天補上?”
王氏聲音提了八度:“不用,今天我來是特意通知你一聲,我兒子過了府試,我們娘仨這就要回寧化。弟妹,你好好想想怎麼跟娘解釋吧!”
王氏語氣帶著幾分傲慢。
因為在今天府試放榜中,沈永卓榜上有名,意味著沈永卓在考了兩屆,終於成功過了府試,以後便能參加院試考秀才了。
等人走了,周氏一臉不屑:“才是個童生就這般嘚瑟,我兒子都已經是秀才公了,等再考個舉人回來,看你們夫妻倆還怎麼在我麵前顯擺!”
謝韻兒在一旁聽了不由麵帶尷尬之色。
沈家的事本與她無關,但如今她成了沈家媳婦,似乎與周氏站到了同一條戰線。她沒想到平日裡對她關懷備至的好姐姐,與人鬥起嘴來竟是這麼刁鑽潑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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