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風。
清晨時,太平府地界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氣溫陡降。
聽著帳外傳來的“沙沙”的聲音,沈溪不想起床,隻想在溫柔鄉中多停留一會兒,甚至世間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管。
這種輕鬆的心態,讓沈溪帶著愉快的心情,享受了一個美好的上午。
平時沈溪就有白天睡覺的習慣,所以整個上午都沒有人前來打擾,沈溪享受著平淡生活帶給他的溫馨愜意。
熙兒沉沉睡著,昨夜初試巫山雲雨,折騰了一兩個時辰,全身精力都仿佛被耗儘,此時睡得無比香甜。
雲柳很早就醒過來了,即便之前連日辛苦,她仍能保持相當旺盛的精神,就好像一個永不疲倦的女戰神,任何時候給沈溪的感覺都是她有一股虎虎生風的乾勁兒,永遠孜孜不倦地做事。
“大人……”
發現沈溪睜開眼看著自己,雲柳深情地望著沈溪,臉上帶著一抹羞紅。
相比於熙兒,她更加溫柔體貼,最重要的是她聰明伶俐,懂得尊卑貴賤,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得到沈溪的賞識和疼惜。
一個聰明的女人往往能得到男人更多寵愛,而熙兒在這方麵就沒什麼頭腦,甚至不會為自己規劃。
之前沈溪覺得像雲柳這樣聰明的女孩子,留在身邊未必是什麼好事。不過逐漸的,沈溪發現自己真的離不開這兩個能乾的女人,既然無法割舍,不如直接將之收入房中,隻有自己的女人才會跟自己一條心,否則就會出現被旁人收買的風險。
沈溪微微點頭,手攬緊雲柳那如柳絮般纖弱的細腰,笑了笑問道:“為何不多睡一會兒?”
雲柳低下頭,顯得心事重重:“得大人垂憐,如今連熙兒都如願以償,賤妾已無它求,隻希望大人將來不要嫌棄!”
沈溪道:“我沈溪不是始亂終棄之人,你跟熙兒留在我身邊,暫且幫我做事,不過回去後你們慢慢把手頭上的事情放出去,彆什麼都親曆親為,你們應該學著培養一批幫手,統籌全局,而不是折騰自己,忙個不停,我看著於心不忍……”
雲柳含情脈脈地望著沈溪:“大人,這是賤妾心甘情願的!”
就是這麼一句包含無限柔情的話語,讓沈溪大為感動,忍不住再次將雲柳抱緊……因二人動作幅度稍微有些大,熙兒從睡夢中驚醒,驀地睜開眼睛。
熙兒是那種沒有安全感的女孩子,正如雲柳之前所說,熙兒出身好,童年安定祥和,生活中充滿歡聲笑語,跟她現在飄泊不定前途沒有指望的刀口舔血生涯形成鮮明對比,心中充滿反差,以至於很多時候都會做噩夢。
熙兒非常容易被外界的一點點聲音驚擾,而且懼怕陌生人和突如其來的莫名聲響,這是個脆弱而又敏感的女孩。
不過等熙兒定下神來,才發現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因眼前不過是沈溪在寵幸雲柳而已。
昨夜雲柳將沈溪的寵愛基本都讓給她,熙兒此時也知道感恩,沒有打擾沈溪跟雲柳成就好事。
不過她難免有些好奇,想知道雲柳平時是如何得到沈溪垂憐的。
熙兒隻是個初入閨房的丫頭,即便當初棲身教坊司,也是作為玉娘的打手以及探子出現,根本就沒有係統地學過男女之事,她所知不過是一些道聽途說來的東西。
之前雲柳說要教導她,但二人一直在外調查情報,肩負軍國大事,根本就沒時間和精力談論閨房之樂。
況且雲柳也不想把自己跟沈溪的詳細細節說給熙兒聽,怕自己的小姐妹吃味。
現在情況又有所不同。
既然熙兒也如願以償成為沈溪的女人,雲柳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她可以根據自己成為沈溪女人這段時間來的經曆,告訴熙兒一些事,諸如沈溪平時的起居習慣,還有一些更為私密的東西,都可以在姐妹間分享。
另外,如果單純靠熙兒或者雲柳,很難得到沈溪長時間的垂青,這點她們都心知肚明,所以最好的固寵方式便是保證良好的姐妹關係,共享一切,揣摩清沈溪的喜好,以集體的力量取勝。
“熙兒,看什麼看,以後大人就是我們的老爺,你要學機靈點兒!”
雲柳看到熙兒在偷瞄,立即直起身子,將熙兒拉過來,“大人,這丫頭腦子總有些不開竅,以後賤妾會多教她一些!”
沈溪笑道:“你昨日便已經說過了……也好,平時你們基本都在一起,配合無間,以後在閨房中也做那並蒂蓮花,相互依偎相互扶持!哦對了,你們既然跟了我,以後彆再跟你們乾娘有聯係……”
這是一段抹不開的過節,沈溪提到玉娘時,雲柳和熙兒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雖然她們從一開始便是玉娘送給沈溪的禮物,但實際上她們也肩負著監視沈溪日常起居,刺探情報的責任。
但她們被沈溪的人格魅力折服,西北之戰後,決定死心塌地跟隨沈溪,可玉娘那邊她們也必須要做出交待,不能說想脫離就能脫離的。
二人畢竟是東廠番子。
沈溪看二人臉色,便知道她們心中在想什麼,當即道:“你們不必胡思亂想,我回頭會找玉娘說,以後她不會找你們的麻煩……至於你們刺探情報,最好跳過廠衛,這樣才能心無旁騖地幫我做事!我不希望身邊人,一邊幫我,一邊還想服從彆人,哪怕那個人對你們有恩!”
雲柳表態:“是,大人。賤妾知道如何做了!”
突然被沈溪提及玉娘,之前那種和諧的氛圍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在沈溪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慢慢的感覺便找回來了。
畢竟對於雲柳和熙兒來說,她們最希望得到的其實不是男歡女愛,而是一種歸屬感,沈溪是那種能給予她們安全港灣的男人。
之後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晚上和白天的感覺始終有所不同,沈溪左擁右抱,儘享溫柔,一直躲在寢帳中沒有出門。
畢竟今天已是二月初一,來日就要動身北上,這一天軍中上下都在收拾行裝,在沒有叛軍和交趾軍騷擾的情況下,沈溪可以安心在營帳中享受。
沈溪發現,其實他的心態跟雲柳和熙兒無本質區彆,因為他同樣也缺乏一份歸屬感。
自打穿越到大明以來,由於他的思想跟這個時代所有人迥異,使得他很難融入社會,就算在朝中立下再多的功勞,也難得到那些正統文官的青睞。
現在他後宅中多了兩個無家可歸且對他千依百順的女子,在他看來不過是命運給自己的補償,至於這麼做是否符合固有的價值取向,他已不想計較,他隻知道,自己需要這兩個女人,需要這種歸屬感,這就夠了。
至於彆人對他的看法和評價,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
……
一直到中午天空放晴,雲柳和熙兒才起床。
沈溪的寢帳成了雲柳和熙兒的閨房,作為熙兒正式被沈溪接納的第一天,雲柳進行了一個小小的慶祝儀式……讓熙兒起來穿上女裝,在銅鏡前好好裝扮了一番,把自己最美麗的容貌展示給沈溪。
論姿色,熙兒不比雲柳差。
當初在汀州府教坊司,熙兒跟雲柳都是玉娘手底下的紅人,不過那時沈溪隻是個十歲的少年郎,就算才名卓著,也不會得到姑娘青睞。
但現在情況卻迥然不同,沈溪大權在手,彆人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現在他是三軍主帥,統領西南六省兵馬,而熙兒和雲柳則隻是他手底下的小兵。
雲柳幫熙兒裝扮好,扶著熙兒站起來,先帶著她轉了個圈,才娉婷地走向沈溪。由於剛破瓜不久,熙兒走路多少有些不適,走路猶如風吹楊柳,彆有一番風韻。
雲柳來到沈溪跟前,娉婷施禮,然後笑著問道:“不知可入大人的法眼?”
沈溪笑道:“不錯,模樣俊俏,令人怦然心動……我現在想起第一次在汀州府教坊司見到熙兒的情景了!”
熙兒原本笑得很開心,聽到這話,俏臉飛霞,連耳朵都紅透了,羞慚地低下頭。
當初在汀州府時,為了沈溪一張畫像,熙兒動用老本,抵押了所有金銀首飾,結果她晚上就到沈溪房裡偷了回去,做了回梁上君子,這也是熙兒一直以來羞於麵對沈溪的重要原因。
正是之前種種,沈溪對熙兒抱有成見,覺得這個女孩不能遵從基本的規矩,從未有過將她納在身邊的意思。不想造化弄人,現在竟然走到了一起。
雲柳笑道:“大人喜歡就好,可惜這丫頭平時不能在外如此裝束,不如讓她入夜後好好裝扮,過來侍奉大人!”
顯然,雲柳想多幫自己的姐妹爭取寵愛,她自己與沈溪雲雨多次,可惜一直沒有懷上身孕。雲柳深知以她的出身,能得到一個子嗣對固寵有多重要,哪怕隻是熙兒的子嗣,對她來說也大有助益。
多了熙兒,等於是增添了一份對未來的希望,所以她珍惜現在的每一刻鐘,努力讓自己和熙兒懷上沈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