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飛笑嗬嗬地說道：“沒關係，明天上午之前你把統計數據給我，告訴我還需要多少觀眾就好了！”

馮婧看了看夏若飛，笑著說道：“合著你雖然人沒在京城，早已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了呀！”

“那是啊！我不能讓馮總在台上唱獨角戲啊！”夏若飛哈哈笑著說道。

馮婧有些嬌嗔地說道：“還說呢！本來這種場合就應該你這個大老板上去的，現在都推給我一個人……”

夏若飛嘿嘿笑道：“能者多勞、能者多勞……我就負責做你的堅強後盾！”

馮婧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

夏若飛也沒有察覺，調侃了一句之後笑著問道：“同步直播的事情都搞定了吧？”

馮婧點點頭說道：“和幾大視頻網站都談好了，買了他們首頁的一級廣告位，另外我們的官方網站也臨時添加了服務器，會同時進行視頻直播。”

其實馮婧覺得一點兒必要都沒有。

大公司的新品發布會一般都會在網絡上進行同步直播，而且一般隻會選擇某一家大型視頻網站，這屬於雙贏的合作，一般網站方都不會收取費用，或者隻是收取少量的費用。

但他們桃源公司的發布會卻完全是花錢買廣告位，而且還要請專業的攝製團隊，花錢可是海了去了。

這回的發布會可以說是桃源公司成立以來在宣傳上投入最大的一次，這還是達芙這個代言人免費幫忙的前提下，否則花錢更多。

馮婧雖然也深知宣傳的重要性，但卻沒想到夏若飛一次性搞這麼大的動作，前前後後算起來兩三百萬都花出去了，讓她都有點心驚膽戰的。

“很好！”夏若飛笑著說道，“馮總，不要怕花錢，咱們的產品是好產品，但要想在短時間內形成強大的輿論效應，這錢就不能省！”

“我知道，你放心吧！發布會絕對不會有什麼紕漏的！”馮婧說道。

她也很清楚，玉肌膏將會成為桃源公司的一個重要利潤點，按照成本核算的話，這是桃源公司第一個暴利產品，所以她也挺理解夏若飛砸錢搞宣傳的思路的。

隻不過她擔心的是錢花了沒什麼效果，尤其是如果現場沒去幾個人，到時候直播機位都不知道要怎麼架設了，難道對著空蕩蕩的看台？

當然，既然夏若飛說了觀眾的事情讓他搞定，那馮婧也就不去煩惱了。

夏若飛接著問道：“現場的伴手禮、體驗區什麼的都沒問題了吧？”

“昨天已經全部到位了！”馮婧信心滿滿地說道，“製藥廠那邊趕工專門做了一批體驗裝，每一份差不多是兩到三次的使用量，再加上我們幾個價位的正裝產品也分彆趕製了一百套，基礎款的多生產了五百套，這些產品前天就通過物流渠道送到京城了。”

“OK！那就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嘛！”夏若飛哈哈一笑說道，“馮總，明天就看你的了！”

馮婧苦笑著說道：“隻要觀眾的問題解決了，發布會沒啥問題，不過宣傳效果就不敢保證了……”

夏若飛哈哈笑道：“放心吧！一切有我！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歇著吧！明天還有的忙呢！”

“那行，董事長你也早點休息！”馮婧說完站起了身來。

馮婧離開之後，夏若飛又拿手機打了幾個電話，這才放心地起身回房休息。

……

第二天下午，京城工業大學體育館門口。

一整條路的兩側都插上了印有桃源公司LOGO和達芙形象的旗幟，迎風招展。

現在的時間是中午一點左右，距離發布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

不時有人行走在這條路上，目的地都是前方的體育館。

他們大都是背著相機包、穿著馬甲、拿著錄音筆的打扮，馬甲或者錄音筆話筒上還有各種媒體的標誌，一看就知道這些都是被稱為無冕之王的記者。

除了記者之外，還有一些人三三兩兩地朝體育館走去。

這些就是參加發布會的觀眾了，他們都是通過網上征募獲得電子邀請函的。

有不少人互相還認識，遠遠地就開始打招呼。

黃宇是一名職業賺客，他每天都在網絡論壇上尋找著各種有獎活動，無論是需要投票的各種大賽，還是電商平台的一些大促銷，亦或是像今天發布會這樣主辦方會提供禮物的活動，他都會積極參加。

黃宇是在微博上偶然看到桃源公司新品發布會的消息，他看到發布會的地點是京城工業大學體育館的時候，立刻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在微博上幫忙轉發——報名的要求就是轉發並且@兩位好友。

因為在黃宇看來，能在京城工業大學體育館這樣的大場館舉辦發布會的，一般出手都非常大方，如果能獲得邀請函的話，收獲肯定非常不錯。

報名之後沒一會兒，黃宇就驚喜地收到了微博私信——他獲邀參加發布會了，私信中還有一串唯一的隨機碼，作為發布會入場的憑證。

黃宇當即就把這個活動的信息轉發到賺客論壇中去。

也正是因為黃宇的轉發，這次發布會才會有幾百人響應，否則可能更是應者寥寥。

黃宇和幾個經常混論壇的吧友在地鐵站彙合後，便結伴前往工業大學體育館，路上還遇到了其他幾個吧友，隊伍也愈發的龐大。

這些賺客們經常跑各種活動，又都是京城地區的，一來二去不少人都相互認識，大家邊走邊聊，氣氛也十分輕鬆。

黃宇走著走著心裡也不禁有些納悶，他說道：“怎麼感覺人不是很多啊！以往參加這類活動，這會兒應該早就人山人海了啊！”

吧友們也都議論紛紛。

“是啊！這家公司也沒怎麼聽說過……”

“不會是活動有問題吧！我可是坐了一個多小時地鐵過來的，彆瞎耽誤工夫了……”

“我也感覺太冷清了！”

也有人說道：“嗨！來都來了就彆矯情了，反正也不花我們一分錢，就當是出來遛彎了唄！你們擱家呆著不也沒什麼事兒嗎？天天在電腦前盯著還不利於身體健康呢！”

黃宇笑了笑說道：“大成說得有道理！兄弟們，既來之則安之！”

大家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入場口。

幾個身材苗條麵容姣好的女工作人員立刻微笑著向他們招呼道：“幾位是來參加發布會的嗎？請到這邊領取入場證！”

黃宇等人來到簽到台前，出示隨機串碼並且驗證之後，就領到了一張綠色的入場證，上麵印著二維碼。

“幾位，請這邊入場！”

黃宇看了看簽到台後麵堆放著的一袋袋伴手禮，笑了笑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走向入場通道。

他們都是各類活動的常客了，知道禮品都是退場的時候領取的——如果一開始就給了禮品，不少就是奔著禮品來的觀眾肯定就提前走了。

所以黃宇等人說說笑笑地就開始入場。

在入場通道的儘頭，他們刷了一下入場證上的二維碼，就順利進去了，然後還有一道安檢，通過後就進入了體育館內部。

黃宇看到空蕩蕩的看台，忍不住呆了一下，自言自語道：“謔……還真是沒幾個人哪！難道咱們記錯時間來早了？”

他旁邊一個吧友也忍不住掏出手機來看了看活動細則，說道：“時間沒錯啊！”

黃宇搖了搖腦袋說道：“算了，不管那麼多了！走，找座位去……”

反正他們就是衝著禮品來的，剛才在簽到處已經看到了一袋袋的禮品，包裝都還挺精美的，對於黃宇等人來說，這就夠了。

至於人多人少，甚至是發布會到底要發布什麼產品，他們其實並不關心。

坐席也被分割成了許多的區域。

中間自然是預留座位以及記者席，兩側還有二層看台上則是普通觀眾的區域，同樣被劃分成了好幾塊。

黃宇等人很快就按照入場證的標識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在黃宇這些或者因為禮品，或者因為好奇，亦或是其他原因來參加發布會的普通觀眾陸續進場的時候，媒體記者也開始到場簽到。

記者跟普通觀眾的待遇肯定是不一樣的，這些無冕之王不伺候好，人家筆下稍微歪一歪，那就是能壞事的。

所以到場簽到的記者每人都會領到一個裝著車馬費的信封，以及一袋伴手禮。

禮品袋裡麵的東西也比普通觀眾的稍微好一點，是一份正裝的玉肌膏和一張達芙的新專輯。

季彥武是國社紅星社的資深記者。

他帶著社裡新考進的一個新記者過來采訪這次發布會。

一路上季彥武也一直在納悶，這種發布會一般派個新人過來就已經很給麵子了，不來也完全沒毛病，他實在是搞不懂為什麼領導要派他過來，而且還是副總編親自交辦的任務。

副總編自然不會告訴他事情的前因後果，隻是十分鄭重地叮囑他要做好這次采訪，而且還專門提醒他不能擺大記者的架子。

季彥武在這一行將近二十年了，能夠做到高級記者的職稱，自然不會是腦子愚笨的人，所以儘管這次發布會的主辦方名不見經傳，整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但是他還是引起了足夠的重視。

新人小趙還是第一次跑發布會，興奮中透著一絲緊張，在簽到完領取車馬費的時候，甚至還有些扭捏，完全不像季彥武那麼坦然。

兩人拿了東西之後就開始往體育館內走。

小趙小聲地說道：“季老師，咱們的信封顏色跟那幾個記者不一樣呢！”

季彥武見怪不怪地笑了笑，淡淡地說道：“咱們可是紅星社，能跟那些媒體一個待遇嗎？”

季彥武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優待，同樣是車馬費，作為大媒體的記者，他們拿的也總比其他一些媒體的記者要多。

小趙也頓時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走路的時候腰杆子都挺了不少。

他左右看了看，又納悶地說道：“季老師，我怎麼感覺這裡這麼冷清啊！”

季彥武也不解地說道：“是有點兒不對勁，按理說這麼大的場地，應該十分熱鬨才對！”

從媒體通道走進體育館之後，季彥武更是被嚇了一跳，偌大的體育館裡麵除了進行最後調試的工作人員之外，一眼望去幾乎全是空座位，每個區域隻有寥寥幾個觀眾坐著。

“謔……什麼情況這是……”季彥武也不禁自言自語道。

他們來到媒體席之後，有相熟的記者過來打招呼。

“季老師親自來啊！”

“喲！這不是華新社的郭老師嗎？你也親自過來？”季彥武笑著說道，“小趙，快打招呼，郭老師可是我們這行的大拿啊！”

“郭老師您好，請多多指教！”小趙連忙恭敬地打招呼道。

郭記者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季老師，我這輩子跑了不知道多少場活動了，這樣的場麵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主辦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

季彥武也苦笑著說道：“誰知道呢？”

他一邊同郭記者聊天，一邊左顧右盼。

其實在看到郭記者的時候，他心裡就隱隱有些驚訝了，接著他又在記者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同行，都是央級媒體的資深記者，就更是暗暗心驚了。

雖然沒有去求證，但是季彥武知道這些資深記者肯定也是跟自己一樣，被上級領導指派下來的。

否則這樣一個活動，絕對不可能吸引這麼多老記者參加的。

看來這活動主辦方能量不小啊！季彥武在心裡說道。

他也暗暗打定主意，就算是今天整個體育館空場了，他回去之後那報道也得寫得花團錦簇，千萬不能給自己惹事。

……

就在剛才季彥武與小趙進場的時候，馮婧與他們擦肩而過，也隱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知道這兩位是紅星社的記者，一臉憂色的馮婧心中稍微寬慰了一些。

她走到媒體簽到處，問道：“記者來了多少了？”

工作人員立刻把簽到本遞給馮婧，說道：“馮總，我們邀請的媒體大部分都派人來了，還有幾家我們沒發邀請函的京城本地媒體也主動過來采訪了！”

馮婧愣了一下，說道：“是嗎？”

她看了一下簽到本，果然如這工作人員所說，媒體記者來了挺多的，而且紅星社、華新社、國家電視台等超級媒體的記者已經悉數到場。

看著密密麻麻的簽到本，馮婧稍微寬心了一些。

不過一想到空蕩蕩的內場，她又不禁秀眉微蹙，媒體記者來得這麼齊也沒用啊！如果到時候沒人來參加，那丟人不是丟得更大嗎？

馮婧走到普通觀眾簽到處，問道：“有多少觀眾到場了？”

工作人員麵露憂色，說道：“馮總，隻有四五百人……還有幾個到這邊看了幾眼，直接又回去了的……”

四五百人，在一萬五千多座位的體育館裡麵，那簡直就跟空無一人沒什麼區彆了。

馮婧忍不住暗暗搖頭，又問道：“你們看到董事長了嗎？”

工作人員搖搖頭說道：“我一直都注意著呢！沒見到董事長過來！”

馮婧心中也不禁暗暗吐槽：都快火燒眉毛了，這家夥還玩起失蹤來了，到底搞什麼鬼啊？

就在她準備拿手機給夏若飛打電話的時候，就聽到工作人員大聲說道：“馮總，董事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