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八郎血腥督戰之下,倭寇冒著落石、金汁,悍不畏死的再次撲向城牆。除此外,平八郎還調集了倭寇中的鳥統、弓箭,壓製城上丟石頭、潑金汁的守軍。
“鱉孫還挺著急的,彆急,老子這就給你們上菜!”
一名衙役端起一盆滾燙的金汁,大罵了一聲,探身對著城下攀爬的倭寇潑了過去。
“砰!”
鳥銃的聲音響起,一顆彈丸從城下飛來,命中了潑金汁衙役的額頭。
“呃......”
衙役身體瞬間僵硬,腳下一個踉蹌,手裡的盆子哐當一聲掉落城下,顫抖著伸手摸了一下額頭,再將手放在眼前,手心紅白交加,紅色的是血液,白色的是什麼......衙役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要分辨,然而眼神卻渙散開來,身體砰的一下子摔落城下,一個向上攀爬的倭寇被砸落城下.....
一時間,靖南城牆上壓力陡然大增!接連有不少衙役和兵丁折損在城牆上。
“堅持住!堅持就是勝利!”朱平安在城牆上冒著流失、鳥統,來回奔走,鼓舞士氣。
朱平安總是出現在最危險的地方,他的身影,宛若燈塔一樣鼓舞著眾人。城牆上的衙役、兵丁在朱平安的鼓舞和感染下,拚死堅持,打擊倭寇。
羽箭刺破空氣的聲音,鳥銃擊發的聲音,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
這是血腥和毅力的對抗,謀略沒有立足之地,恐懼和死亡在城牆上野蠻生長......
堅持!
堅持!
再堅持!
但......攻守雙方力量太懸殊了,倭寇太多了,而衙役兵丁太少了。
半個多時辰後,倭寇最終還是爬上了城牆。
“哈哈哈哈哈,一千兩,一千兩是老子的了......”第一個倭寇爬上城牆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殺!”
一個衙役趁著倭寇剛爬上城牆,立足未穩,揮刀衝著倭寇的腦袋就砍了過來。這倭寇是個經常在戰場摸滾打爬的老手,一爬上城牆眼睛就留意著四周呢,看到衙役揮刀砍來,一個賴驢打滾躲就過了衙役的砍頭刀。
趁你病要你命,衙役緊追不舍,追上去又砍,倭寇舉起手裡的倭刀格擋,在格擋的同時伸腳用力踢向衙役的小腿,衙役沒有防備被踢了一個踉蹌,倭寇趁機打滾向前,倭刀一舉穿透衙役的腹部,從他後背透了出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秒之內,前一秒衙役還占儘優勢呢,下一秒就被倭寇反殺了。
“老三!”
另一衙役目睹此幕,痛苦的大喊一聲,提著刀就衝了過來。
“弱雞!”
倭寇一聲冷笑,抬腳將刺穿的衙役往後一踹,將其踹到衝過來的衙役懷裡,將那衝過來的倭寇撞了一個踉蹌,而倭寇則趁機跳躍向前,揮刀疾風閃光一般,一刀劃過衙役的喉管。
“嗬......”
衝過來的衙役嘴裡痛苦的發出聲音,喉嚨一道血線,鮮血濺射而出,冰冷和黑暗席卷了他,握著刀的手筆也漸漸垂下,刀掉落在地上,接著,噗通一聲,他與他懷裡的衙役,一起轟然倒在了城牆上,永遠的倒下了。
DOUBLEKILL!
“弱的可憐!”
無傷連殺兩名衙役後,倭寇不屑的冷笑,手腕抖動振落附在刃上的血滴,跳躍揮刀衝向下一個衙役。
“死!”
倭寇衝刺途中大喝一聲,揮刀如死神一般,對著衙役脖頸斜劈而來。
這倭寇連殺兩人的悍勇震懾住了這名衙役,看到倭寇衝他殺過來,衙役嚇的額頭冷汗直流,雙手不停的哆嗦,彆說殺倭了,連刀都握不住了。
“孫子,城牆上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劉大刀將一名爬上城牆的倭寇一腳踹下城牆上,提著大刀衝了過來,在千鈞一發之際,擋在了衙役麵前,抬刀格擋住了倭寇劈砍過來的倭刀。
倭寇被擋住後不慌不忙,故技重施抬腳踢向劉大刀,劉大刀經驗豐富,在倭寇抬腳瞬間同時抬腳,蓄足了力道與倭寇對踢了一腳,倭寇被踢了一個踉蹌,劉大刀一個跨步上前,兜頭劈砍一刀,倭寇匆忙持刀格擋,劉大刀力氣巨大,倭寇格擋一次之後手腕都有些發抖,劉大刀手腕一轉,刀刃往倭寇脖頸撩去,倭寇又匆忙豎刀格擋,卻不料劉大刀中途變向刀鋒忽地向倭寇腹部揮去,倭寇本以為劉大刀是力量型莽漢,沒料到劉大刀竟如此靈活多變,來不及躲閃,腹部被劉大刀一刀開膛。負傷之後的倭寇更不是劉大刀對手,劉大刀兩刀就解決了他罪惡的一生。
沒一會的功夫,城牆上已經接連爬上來了多位倭寇,每一位倭寇都悍勇非常,而城牆上像劉大刀這樣勇猛的畢竟是少數,一般兩個衙役、兵丁聯手都不一定敵得過一名倭寇,爬上來的倭寇給城牆帶來了莫大的壓力和傷亡。
形勢緊迫,壓力山大,似乎城牆失守就在旦夕之間。
“縣尊,倭寇爬上來了,弟兄們死傷慘重,怎麼辦啊......”一名衙役哭著稟告。
“乾就完了!”
朱平安大吼了一聲,將官服撩起來係在腰間,提著刀就衝向了第一線。
朱平安瞄準了一個倭寇,這個倭寇正在與兩個衙役纏鬥,朱平安隱刀一開,走位走位,看不見,從倭寇背後揮刀偷襲倭寇,準備KS個人頭,然而倭寇背後像是有眼似的,在朱平安即將砍中他的時候,側身一躲,躲過了朱平安的奪命一刀,接著一腳側踹,將朱平安踹飛了起碼得有兩米遠。
好吧,朱平安戰鬥力確實是個戰五渣,偷襲不成反被曹,不過朱平安身先士卒,精神上卻是極大的鼓舞了眾人。一時間,眾人士氣大漲。
“乾就完了!”
知縣老爺都這麼拚命,咱們怕什麼,跟倭寇乾了!衙役、兵丁們跟著朱平安大喊著,越過朱平安衝向倭寇。一時間,城牆上短刀相接,血流成河。
“瑪德!”
朱平安張口吐了一口血痰,罵了一句,伸手按著地麵,掙紮著起身,在起身的過程中,朱平安眼睛餘光注意到了不遠處煮沸金汁的鍋灶。
“媽的,怎麼早沒想到!”朱平安眼睛一亮,繼而自責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用火,用火燒斷繩索!”
朱平安一邊大喊提醒眾人,一邊跑向鍋灶,從中取出一根燃燒的木材,跑向城牆,將火把對準一根飛爪上方的繩索。倭寇飛爪的繩索製作如藤甲類似,反複用桐油浸泡晾曬,刀槍不入卻獨怕火,火把熊熊燃燒,很快就將繩索燒著了,劈裡啪啦,繩索起火,火勢越來越大,一股一股很快就燒斷了。
一位倭寇剛從城牆上露頭,正要爬上來,手裡的繩索卻燒斷了,伴隨一聲絕望的慘叫,整個人摔下城牆,下方跟著攀爬的數名倭寇也跟著一同絕望喊叫著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