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持之以恒,小人才搖擺善變。朱大人,我輩讀書人皆是正人君子,你方才可是說胡禦史騎驢赴任的,總不會中途變卦吧?!”
雅賭成局後,張楚峰再一次激將朱平安,唯恐朱平安臨時改變想法。
“當然,我覺得胡禦史可能就是因為遵守祖製騎驢出行,才姍姍來遲的。”
朱平安點了點頭。
聞言,張楚峰喜笑顏開,這都嘉靖三十一年了,巡按禦史打破祖製騎馬都騎了一百年了,還騎驢呢,我看你是騎驢的時候被驢踢了腦袋了吧。嗬嗬,這樣最好不過了,朱子厚啊朱子厚,你的賭資我笑納了。
嗯,上次楚胖子贏的錢都被你以“資助兵備”的名義截胡了,這回怎麼也得讓你出點血!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楚胖子聽到了吧,朱大人下注胡禦史騎驢。”
張楚峰迫不及待的對楚雄說道。
“好好。”楚雄點了點頭,抬頭看向朱平安問道,“朱小兄弟,你下博注多少?”
“咳咳,博注的話,小賭怡情,我身上隻有......”朱平安咳嗽了一聲,憨厚的開口道,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進懷裡,一副掏銀子的架勢。
“朱大人,我這次還想多給你的民團資助點餉銀呢,你賭注下小了,可拿不走哈。”
張楚峰連忙說道,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了沉甸甸的錢袋,上下拋接。
“我身上隻有上次你們讚助我的這兩張銀票以及我自己的這張五十兩的銀票了......”朱平安一邊繼續說著,一邊從懷裡取出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以及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張楚峰的眼睛頓時直了,大喜過望,兩百五十兩啊,跟你可真貼切,二百五,嗬嗬嗬,你還真是一個二百五,謝天謝地,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這是連本帶利全都回來的節奏啊,然後毫不猶豫的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將朱平安手裡的三張銀票全都一把拿了過來,不容分說的塞給了楚雄,“好,爽快,楚胖子拿好了,這是朱大人的賭注。”
楚雄自然也樂得裝糊塗,一把接過張楚峰遞過來的朱平安的銀子,放入他的官帽中,嗬嗬笑著說道,“好好,朱小兄弟下博注二百五十兩。”
“我是說我隻有二百五十兩,不是......”朱平安麵上一臉無奈的苦笑。
“唉,朱大人怎麼不早說,不過,木已成舟,為之晚矣。”張楚峰聳了聳肩。
“啊?!好吧,那就這樣吧。”朱平安苦笑道。
“嗬嗬,朱大人下博注二百五十兩,我也不能少了啊,我這一錢袋全下了。記住了楚胖子,朱大人下的是胡禦史騎驢前來赴任,我下的是胡禦史騎馬前來赴任,不用弄錯了哈。”張楚峰將他的錢袋丟給楚雄,再次強調道。
楚雄接過張楚峰的錢袋,數了一下,“好,張兄下注一百一十五兩銀子。”
“嘿,卓老弟,你要不要參與一下?!”楚雄收了張楚峰的銀子後,用肩膀撞了撞湊過來的卓彥。
卓彥麵癱臉點了點頭,從袖子裡取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丟到楚雄官帽裡,言簡意賅的說道,“隻有這一張了,胡禦史騎馬前來赴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