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役隻不過俘虜了四百七十七名倭寇,首級能有多少.”
嚴黨眾官員皆不以為然的看向了趙百戶。
嗬嗬,頂天不過千把首級罷了。
就在嚴黨眾官員不以為然的時候,趙百戶抱拳回稟了,“回大人,蘇州府一行所獻倭寇首級共計一萬六千八百五十三顆,小人著人細數了一遍,確認首級數目無疑。”
嗬嗬,一千六百多
臥槽
等等!
不對!
多少?!
一萬六千八百五十三顆?!
你特娘的不是在開玩笑吧?!
你確定你不是把“千”說成“萬”了?!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首級?!你當倭寇首級是大白菜嗎,一下子斬獲了一萬六千八百五十三顆首級?!
“一萬六千八百五十三顆?!”
“一萬多顆?!”
“近兩萬顆首級?!”
頓時大殿上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一眾官員皆難以置信的驚呼起來。
“你再說一遍,多少首級?”鄢懋卿難以接受、難以置信的又問了一遍。
“回大人,共計有一萬六千八百五十三顆倭寇首級,卑職著人數了一遍確認無誤,與蘇州將官所報數字一致。”趙百戶恭敬的又重複了一遍。
“噝,竟然有一萬六千八百五十三顆倭寇首級?!”
“首級是真的假的?有無殺良冒功?”
“兩軍對壘,激戰如此激烈,戰後雙方也都會清理戰場,能有機會割下倭寇的首級嗎?不可能這麼多首級入賬吧。怎麼看怎麼覺得懷疑。”
嚴黨一眾官員再次驚呼後,一個個提出了質疑,認為首級太多,值得懷疑。
“趙百戶,你檢查首級了嗎,是倭寇的首級嗎?”鄢懋卿呼吸急促的追問道。
“回大人,由於時間緊促,卑職等人隻是簡單檢查了一遍,經卑職初步查驗,這些首級都是男人,無婦孺,且年紀普遍都在十七八歲到四十多之間,無老弱;首級中倭寇發飾者有三成左右,剃痕久遠,並非新剃,卑職等人查驗後皆認為倭寇首級屬實,暫未發現殺良冒功的跡象。”
趙百戶如實回道。
臥槽!
這麼多首級都是男的,還都是十七八到四十多歲的年紀,沒有老弱婦孺,剃痕還都很久遠。
這些無一不說明倭寇首級的真實性。
這也無一不說明朱平安那個小王八蛋又在江南立下了不世之功!又特娘的要升官了!
這讓嚴黨眾官員不能接受。
朱平安這個該死的小王八蛋都升到江浙提刑按察使司副使了,這可是正四品的大官,還要再升.讓我想想,滅倭四萬,噝,這尼瑪得升多少級啊?
朱平安這個該死的小王八蛋才多大年紀,再升,豈不是要當部堂大佬了?!
這個小王八蛋立功的頻率實在是太快太高了!江南還有那麼多倭寇,這個小王八蛋還要立多少功啊
再立功,是不是要進內閣?!
臥槽,要是朱平安這個小王八蛋進內閣,那簡直不敢想象,這個小王八蛋青詞也會寫,還寫得挺好,還有他還會寫媚上的狗屁不通的食物體詩詞,據說西苑的翻牌子之策就是出自這個小王八蛋的手這個小王八蛋要是入了閣,豈不是要分掉嚴閣老相當大的一部分聖寵?!
還有,嚴閣老年紀可不小了。
要是嚴閣老退了
臥槽,還有徐階這個不老實的老小子跟朱平安這個小王八蛋可是座師門生的關係!他們倆人的關係可不一般!剛剛徐階這個老小子還為朱平安說話來著!
要是嚴閣老退了,那內閣豈不是要被他們師生倆給霸占?!!內閣豈不是成了他倆的天下?!朱平安可是幫楊繼盛修改過彈劾嚴閣老奏疏的人!要不是楊繼盛迂腐不用朱平安的建議,嚴閣老當初可就危險了!若是他們師生倆上位了,那他們可不得對他們嚴黨眾人展開清算?!
這畫麵簡直不敢想象!
“暫未發現,你隻是暫未發現而已,首級都是男的,都是青壯年,也無法排除殺良冒功的可能,或其專門找青壯年的良民殺良冒功也不無可能呢?蘇州府所獻首級數量之多,近年來無出其右者,滋事乾係重大,其中有無殺良冒功,還要徹查。”一位兵部的官員以其“專業”的素養,強辯道。
其實,一眾嚴黨官員心裡也清楚,朱平安等敢將首級獻來京城,自然是問心無愧,這些首級不怕查,也經得起查,但是他們就是不甘心。
“好了,著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以及廠衛對蘇州府所獻俘虜和首級審訊核查,另外飛鴿傳說赴蘇州府的廠衛,令他們明察暗訪有無良民百姓在戰事中被殺良冒功,如此多的首級,若是有殺良冒功,必然牽聯甚廣,不可能蓋的住。”
龍椅上的嘉靖帝直接下令道。
“臣等遵旨。”
被嘉靖帝點名的刑部、督察院、大理寺等官員躬身領命。
“你們在京城,三日內務必給朕結果。”嘉靖帝給了他們三天的期限。
“遵旨。”
一眾官員自然不敢違背嘉靖帝的旨意。
“黃錦你負責廠衛,蘇州距離不近,朕給你十天的時間,務必給朕結果。”
嘉靖帝又吩咐黃錦道。
“老奴遵旨。”黃錦下跪領旨。
“好了,這事就過去了,接著議江南倭患處置吧。”嘉靖帝令眾人接著議江南倭患。
“聖上,張經總督江南、江北、浙江、山東、福建、湖廣等軍事時間也不短了,不僅遲遲未能建功,甚至遲遲未有動作,而趙文華去江南祭海,不久就取得了祭海大捷,蘇州府這邊對倭寇也取得了勝利,聖上對張經寄予厚望,張經卻辜負聖上信任,江南倭患日熾,張經責無旁貸,臣請責罰張經。”
一個嚴黨方麵的禦史得到嚴嵩眼神授意後,站出來彈劾張經出任總督後毫無建樹。
“王禦史所言甚是,張經總督江南軍事以來,未曾對倭寇發動過一次戰事,往輕裡說他是屍位素餐,往重裡說,臣甚至懷疑張經他養倭自重.”
頓時又有一個嚴黨分子起來附和,言語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