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劍宗的弟子一陣麵麵相覷,雖然血色禁地中,彼此翻臉的情況絕不少見,但此時他們沒有絲毫勝算,真廝殺起來,能逃出去的人恐怕沒有幾個。畢竟最為倚仗的袁昊加上實力頗強的祝遇春都指望不上了。蘇晴,吳妍兩人也是實力強絕,靈霄宮還有羅潛,扈劍明兩名精英弟子。古劍宗一方除了指望不上的袁昊之外,隻剩下兩名精英弟子。打起來一點贏麵都沒有。
“你們還能把我們都殺了不成?總能逃出去幾個,事情一旦傳出去,出了血色禁地,就算明麵上我宗也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但你們真敢結下這麼大的仇怨?”袁昊臉上強笑道。
聽到袁昊的話,靈霄宮的眾弟子臉上頓時有幾分不自然。
“哼,殺了你們又能怎樣,難道隻許你們暗算人,就不許我們反殺回來?”蘇晴一臉不在意地說道。
“其實也不需要鬨出兩派大戰,當然,這件事也不能簡單的算了。”陸小天忽然將法器收了起來道。
“噢?願聞其詳,若是能化乾戈為玉帛,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袁昊臉色一喜,其他古劍宗的弟子也大為鬆了口氣,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能避免衝突自然是極好的,隻是他們也擔心陸小天有什麼陰謀,仍然戒備著,避免靈霄宮弟子緩兵之計,趁他們鬆懈的時候,將他們團團圍起來。
“你不是想要我的靈物嗎,隻要你把儲物袋交出來,還有祝遇春也交出來。這件事就這麼揭過。”陸小天道。
“你做夢!”袁昊麵色鐵青,雙目幾乎能噴出火來,把儲物袋交出來,他進血色禁地這麼久,豈不是白忙活了,現在離出禁地的時間不過大半月。又出了一隻殺人如麻的綠甲骷髏,他沒時間,也沒膽子再去四處尋找靈物。他在古劍宗煉氣弟子中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若是一點靈物都沒帶出去,門派內的前輩會如何看他,交換不到築基丹,就算以他超人的資質,也能成功築基,但時間恐怕也得延後幾年。陸小天的要求對他不可謂不狠。
“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你是一人做事一人當,跟我分個高下,還是要拉上你的同門師兄弟一起落難?那也由得你。”
陸小天哂然一聲道,通常情況下,他不願意去惹彆人,但並不代表他好惹,袁昊已經快騎在他頭上來了,甚至想要他的性命,陸小天自然要以牙還牙的還回去。如果不是眼前二十多名古劍宗的弟子無法一網打儘,總會跑掉幾個,他也不會如此好說話。早就直接殺過去。對於袁昊這樣一個沒有意外注定會成為金丹修士的天才弟子,古劍宗對其重視程度,旁人難以想象。就算在血色禁地中殺了,出去後古劍宗不能明麵上算帳,但私下裡未必不會對他做出什麼。就算他能成功築基,但相對於龐然巨物一般的古劍宗,仍然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因此哪怕動手,也要抓住對方的把柄。
古劍宗的弟子彼此間一陣你看我,我看你。不少人下意識的拉開了與袁昊的距離,雖然袁昊代是古劍宗煉氣弟子中的一麵旗幟。聲望卓著。
但也僅限於他的戰力,實際上袁昊此人過於強勢,特彆是對門派內的其他弟子。此次一直跟他組隊的同門修士,前次紫蘿參,駐顏果,好處基本上都落進了袁昊的口袋,其他人顯有分潤。若不是後來與靈霄宮修士合流,陸小天提出他們幾人不再參與分配,恐怕他們得到的靈物更少。算起來,在收獲的靈物上,反而因為陸小天得到的好處更多。
如果是剛進入血色禁地,事事都要靠袁昊這個絕頂高手撐場,自然需要同仇敵愾,現在眼看著便要離開血色禁地,後麵他們也不會去什麼危險的地方去冒險了,暫時自然也就不需要過多的巴結袁昊了。至於陪著袁昊跟靈霄宮的修士火並,自然也就更不值得,一旦動手,鐵定自己都要搭進去。
“袁師兄,靈霄宮的陸師兄一路來對咱們也算頗有助益。若是因為其他原因,出於同門之誼,我們這些師弟師妹自然要與你共同進退。隻是你私下擅自偷襲人家,想要謀財害命,如此行徑,委實讓人難以啟齒。恕我不能與你並肩作戰了。”
開口的是古劍宗幾名精英弟子中的耿昕,此時他不緊不慢的與袁昊拉開了距離,擺明了一副與袁昊不相乾的樣子。
有了人開頭,其他人有樣學樣的站到了一邊,形勢已經很明顯了,連平時素來強勢的袁昊此時都沒有絲毫戰意,跟著袁昊沒有絲毫勝算。
“好,冤有頭,債有主。我陸小天向來恩怨分明,絕不刁難其他人。”
“蘇師妹,吳師妹,你們兩個拿下祝遇春,當心一些,此人有些古怪。”陸小天一揮手,然後冷眼看向袁昊道,“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將儲物袋交出來賠罪,還是要我親自動手,如果要逼我出手,你的烈陽劍,我也一並收了。”
“陸師兄放心,祝遇春這廝包藏禍心,背叛師門,我絕饒不了他。”吳妍麵罩寒霜,二話不說直接祭出法器斬向祝遇春。蘇晴也斜跨出兩步,與吳妍兩人一左一右,鉗製著祝遇春。
袁昊看著陸小天祭出了裂地刀與青銊法器。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自然是不怕陸小天這兩柄法器的,可是隻有他和祝遇春才知道陸小天能夠同時控製三柄法器,而且還有一盞不用控製的防禦星燈法器。
另外還有一種讓他防不勝防的法術攻擊。直接讓他在短時間內陷入一片渾惡中。之前若不是有祝遇春牽製著,斷掉的就不是祝遇春的手,而是他的腦袋了。就算能防住這種詭異的神識攻擊,在陸小天能驅使如此多法器的同時,還有防禦法器,他也沒有任何勝算。
“住手,我給你。”袁昊心裡一陣天人交戰之後,麵色鐵青地將儲物袋扔向陸小天。
陸小天心中一動,雖然他的儲物袋裡麵已經塞得滿滿的,不過對於袁昊的收獲仍然心動不已,是否跟袁昊動手,他並不在乎,當然,能在不動手的情況下,就迫其就範,也是件劃算的買賣。
不過不會所有的事情都順利,就在陸小天伸手接儲物袋的瞬間,祝遇春怪叫一聲,身上一團黑色的煙霧炸開,腥臭無比。
吳妍與蘇妍恐其有毒,退避了兩步,正當兩人反應過來時,祝遇春已經身形暴射而走。速度之快,讓人咋舌。兩人反應過來想要次追上去時,祝遇春已經衝出了數十丈,腳下雙足如同幻影一般,讓人都有些分辨不清。
“該死,竟然讓他給逃了!”蘇晴氣惱地跺了跺足。她跟吳妍兩人聯手,竟然仍然被對方給跑了,頓感臉上顏麵大失。
“能從兩隻血影妖蜥的圍攻下逃生,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論實力,咱們這些人裡麵,能勝過他的也就兩三人而已,確實是有些深藏不露,也怪不得你們。”陸小天眼神一眯,掃向袁昊,不知是剛才袁昊扔儲物袋故意給祝遇春創造機會,還是祝遇春對時機真的把握到了這種程度,見袁昊臉上並無異樣,陸小天於是開口道。
聽到祝遇春竟然兩隻血影妖蜥的圍攻下逃生,在場的人又是一驚,不過很快就回複過來,畢竟發生的一連串離奇的事已經讓他們的心裡有了不小的承受能力。
“藏得再深,也沒你藏得深。”蘇晴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吳妍,冷巧玉幾人雖然不像蘇晴這般直來直往,不過臉上也是這般神情。以祝遇春與袁昊兩人表現出來的實力,其中任何一人都是同階位頂尖的修士,尤其是袁昊,兩柄烈陽劍,幾乎能橫掃一切煉氣修士了,隻是麵對陸小天竟然一戰的勇氣都沒有,更為怪異的是他跟祝遇春兩人聯手也被殺得大敗虧輸。
陸小天有些無語,原想著安慰她們幾句,沒想到反而惹火上身,真是始料未及,其實他並沒有這些人想象中的那樣高深莫測,隻是冰魄玄音剛好能克製修為比自己低一些的修士。若非如此,就算修煉了裂神術,麵對袁昊的烈陽雙肱劍,也是討不了好的。一柄烈陽劍,可以同時對戰兩把普通法器還有餘力。如果在相同的修為下,便是他,也不是袁昊的對手。當然,這些他自然不會向其他人自曝其短。蘇晴這些人在不了解的情況下,自然也就覺得他越發的高深莫測。
既然袁昊交出了儲物袋,陸小天也沒有再過份相逼,雙方一時間也就偃旗息鼓了。因為彼此間生了隔胲,兩派修士在前往附近的修士據點時,拉開了一段距離。袁昊墜在隊伍的後麵沉著一張臉,雖然出去之後注定淪為彆人的笑柄,心裡怨毒不已但也無可奈何,好歹還算揀回了一條性命。
等著瞧,將來總有一天會讓你連本帶例地還回來。袁昊掃了前麵被簇擁在人群中的陸小天一眼。他現在不過十幾歲,以他的資質,就算沒有這些靈物,築基的年齡也會比陸小天早。山水輪流轉,將來總有以牙還牙的一天。
又過了數日,修士據點的各派修士都在向傳送陣的方向靠攏,因為開啟傳送陣的時間是有限的,必須要十名金丹老祖聯手,才能開啟如此大型的傳送陣,將他們傳送進這片洞天福地。一旦錯過,以煉氣修士的有限壽元,除了老死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血色禁地頗為廣褻,陸小天這些人走過的地方也不過是其中一隅。其他不少人另有奇遇,當然,也有遇到十分凶險的地方。臨近離開隻有一兩日功夫,各派修士都休息下來,回味著這半年來出生入死的日子頗為唏噓,對比起當初進入血色禁地,好幾千意氣風發的弟子,再到現在稀疏無比的營地,更讓讓人不勝感慨。
蒼莽的群山之間,數十艘大小不一的飛天戰船,飛鳶戰船飄浮在半空之中連成一片,給人一種戰艦如雲的感覺。門派實力強一些,適中都派出了兩名金丹老祖,門派實力弱一些的也派出了一名金丹老祖坐鎮。數十位金丹老祖,再加上數百名築基修士,拉出去已經足夠撐起一個大型仙門大派。更遑論數十艘各種戰船之上,還有為數眾多的靈炮,一炮下去,花費靈石數以十萬計,便是金丹修士,也難以正攖其鋒。
當初這數十艘戰船闖入之入,山脈中成千上萬的各種妖獸曾衝擊過幾次,除了扔下了大量的妖獸屍體外,根本沒有任何收獲。經過了近半年的經營,這裡更是被眾派修士打造得有如鐵桶一般,水潑不進。
“霍老怪,你的碧月石可曾準備好了,我說,要換了我是你,早半年把碧月石給我,還可以換個人情。”碧須老怪站在古劍宗飛天戰船的船頭,隔空向靈霄宮這邊喊話道。
“人都沒出來,誰輸誰贏還說不定呢。”霍玉明嘴裡不服氣地說道,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這次古劍宗的弟子裡麵,除了一個月靈劍體,竟然還有一個純陽劍體的弟子。單是一個已經沒有贏麵,更何況是兩個,霍玉明心裡是不抱什麼期望了,不過這碧須老兒欺人太甚,就算是輸,他也絕不會如此爽快的把碧月石交出去。
“就是,綠須老怪你彆得意,血色禁地已經數千年未曾開啟,裡麵究竟有什麼變化,咱們也無從得知,我看這有實際,不如有個好運氣。”
青丹宮的黑鐵胡老怪看著碧須老祖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氣得有些牙癢癢。
“死鴨子嘴硬。”碧須老祖翻了記白眼,在絕對的實力下他才不相信什麼運氣不運氣的。
“好啦,時辰到了,現在咱們開啟傳送陣將這些小崽子們都接出來吧。”古劍宗的另外一名白發山羊須老者傳聲出去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