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陸小天眉頭一揚,左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那金光所過之處,似乎連湖水都要被割開了,抽刀斷水。
正是用丹元祭煉過後的裂地刀,陸小天最熟悉的自然是熾炎離火劍,用的次數也比較多,不過這黑水湖中情形有些詭異,動用火係法器威力難免要打幾分折扣。眼前的雙胞胎兄弟實力不弱,陸小天沒有多作猶豫,直接用上了裂地刀,裂地刀原本便是一件頂階金係法器。後來陸小天在混元道藏中得到了金係丹元,將其祭煉成金係丹元法器,鋒銳程度已經超過了熾炎離火劍,隻是祭煉完成後,一直未曾動用而已。
“金係丹元法器!”裂地刀一出,以這把金色飛刀為中心,四周的水域都被這股鋒銳無比的刀氣所籠罩,雙胞胎兄弟麵色蒼白無比。
便是更遠一些的妖獸感受到這股強大的氣息,也噪動不安,向更遠一些的地方遊過去,仿佛這股乍現的刀氣隨時可能撲到它們麵前,撕裂他們脆弱的身體一般。
裂地刀燦燦的刀光下帶著一條金色的影子,金光一閃而過,雙胞胎兄弟兩人的日月雙刀斬也的刀氣毫無懸念的被碾碎。
“大哥!”其中一人怒叫一聲,發現兄長胸口已經破開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鮮血從裡麵汨汨流出,鋒銳的刀氣從傷口處侵入全身,在他叫出聲音的時間,刀氣便已經斬斷了此人的生機。
雙胞胎中的弟弟悲憤過後,沒有一絲遲疑,轉身便逃,哪怕遠處水裡有著大量可怕的妖獸,好歹還能周旋一二,眼前已經得罪了那個麵生的青年,合他們兩兄弟之力也完全不是對手,連抵抗的餘地都沒有。雙胞胎中的弟弟有多快逃多快,速度發揮到了極致,轉眼間便已經沒有了蹤影。
陸小天冷哼一聲,看到遠處的三隻毒水母重新將此人圍住,他也懶得去動這個手了,讓對方死在毒水母手裡也便罷了。
“道友好厲害的手段,恐怕便是沒有我,在這湖中也能泰然自若。”直到雙胞胎中的弟弟逃出好遠,少女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道。
“是啊,憑著那把飛刀,簡直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光頭壯漢此時也露出一臉羨豔的神色,如果他也有一把丹元法器那該多好。
陸小天吸了口氣,將有些著惱的心境平和下來。
岸邊仍然不時有妖獸受不了黑甲蟲的侵襲跳入水中,大量的妖獸被水裡的妖獸獵殺。附近的一片湖水都被染紅了,偶爾也有修士驚慌失措的逃過來,結局往往也十分淒涼。
一連在水裡呆了近兩個時辰,少女身上的氣味淡薄了不少,不遠處,幾條體形足有近十丈的黑鱷身上散發出凶煞的氣息,在周圍遊擺不定,距離少女和陸小天幾人越來越近。若不是少女身上還殘留一點氣味,恐怕這些黑鱷,還有更遠一些水裡的捕食者早就已經撲過來了。
不過好在此時湖岸邊的黑甲蟲已經漸漸散去,數量稀薄了不少,隻是當心此時上岸會使得黑甲蟲去而複返,幾人在湖水中便按捺著未動,又過了小片刻,在眾人希冀的眼神中,黑甲蟲大部已經退走,隻剩下零星數百隻一股的似乎掉隊了,眾人心頭一喜,這才向重返岸上。上岸的同時,心有餘悸地看了湖中一眼,若再耽誤個片刻,恐怕那些湖中的妖獸便會圍殺過來了,真是好險。
從湖中上來,眾人身上濕淋淋的,少女麵色緋紅,連忙避到了一棵大樹之後,陸小天瞟了一眼對方,雖然姿色平庸了一點,不過身材卻著實罕見。
“真是驚險得很,之前還真是多虧道友了,小女子薛靈,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小片刻之後,少女重新從樹後出來,衣服倒是沒換,以築基修士的實力,用法力蒸乾衣服簡單得很。
“是啊,確實是多虧這位道友了,我們叔侄也沾了道友不少光。”削瘦老者也連連點頭道。
“陸儀”陸小天隨便報了個名字,然後問道,“看薛道友的樣子,倒是對這迷霧禁地頗為熟悉,不知是否知道離開迷霧禁地的路?”
“離開迷霧禁地不難,我可以將方法告訴陸道友,隻是迷霧禁地詭異得很,裡麵的東西並不是一成不變,就算對此地頗為熟悉的人,少則八天十天,多則數月才能轉出去。不熟悉的人知道方法可能需要得更久。”薛靈一臉歉意地道,“我之所以能在迷霧禁地中活動自入,與身上一件寶物有關,不過我有一位師姐中了劇毒,需要在迷霧禁地中找幾味藥物,時間頗緊,否則親自帶陸道友你離開迷霧禁地也未嘗不可。”
“薛道友所說不差,我便是聽了幾位進出過迷霧禁地的朋友所述,以為迷霧禁地沒什麼,便冒失地闖了進來,進入迷霧禁地已經有數月之久,幾次險死還生,按照朋友所說的方法,現在也沒能逃出去,反而浪費了大把的時間,消耗了不少丹藥。”削瘦老者痛心疾首地道。
陸小天麵色一變,就是熟悉的人,運氣好也要近十天,甚至數月。就算他等得起,凝金果也等不起,估計等到他出去的時候,凝金果樹都被人拔了。至於薛靈這裡,若所說屬實,倒是個重情義的女子,活得越久的人越是惜命,修仙之人為了追求金丹大道,爭取更長的壽元,更是愛惜羽毛,而薛靈卻能為了自己的同門師姐不惜以身冒險,著實難得。此時強迫她跟自己一起出去,恐怕對方也未必願意。真是麻煩得很。
“如果用你身上的寶物,多久可以離開?”
“不出兩日便可,不過我身上的東西有使用次數的限製,一旦出去就失效了,重新去準備一隻,我的師姐也等不起。”
薛靈麵色一變,還以為陸小天有動強的心思,陸小天的實力她見識過,雖然隻是簡單的幾招,但對於她而言,陸小天真動了什麼歪心思,她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你要找的東西麻不麻煩,是否知道位置?”陸小天問道。
“有幾種,大部分已經知道大概位置了,隻是迷霧禁地裡麵妖獸橫行,經常會碰到各種危險,我的實力低微,進來之後朝不保夕,耽誤了不少時間,若是陸道友肯幫手,估計很快就能取到,不出意外,三五天足矣。”聽出陸小天話裡的意思,薛靈麵色大喜的同時,一臉期待地看著陸小天。
“我們叔侄正好也沒什麼事,跟著薛道友與陸道友一起離開圖個方便,若是碰到什麼事也可以打打下手。”削瘦老者自告奮勇地道。
對於削瘦老者的提議,薛靈自然沒有反對,在這迷霧禁地之中,多一份實力便多一分安全。
根據薛靈所說,她的師姐趙然中的是百花散,由一百種毒花配置而成,想要解毒的辦法有兩種,一種是得到百花散的配方,針對性的煉製解毒丹。煉製百花散的這一百種毒花的種類她已經得知,隻是要收集太多的解毒之物,天南地北,一時間也來不及了。第二種是煉製百毒丸,傳說可解百毒,雖然效果沒有針對性的解毒丹那麼好,不過卻可以壓製住她師姐體內的毒性。為後麵尋找百花散的專治解藥贏得足夠的時間。
另外根據在薛靈所說,百毒丸是一種極為珍稀的解毒丹,若是中毒的時間不長,立即服下,大多數奇毒都能解,或者是提前服下,能抵禦百毒。陸小天也有幾分意動,閒著也是閒著,他手上有的隻是些普通的解毒丹,可以預防一些普通的毒藥。但對於偏門毒性甚烈的毒物卻沒有太大的效果。這次異域修士入侵,尤其是南荒來的修士,南荒毒蟲橫行,瘴氣密布,有一些門派極擅於製毒,用毒。若是可能,自己不妨備一些百毒丸,以備不時之需。
薛靈要尋找的第一種草藥是蛇膽草,在兩條黑風妖蟒的領地內。
之所以稱其為黑風妖蟒,是因為其領地都是一片肥沃的黑色土壤,巨蟒在其中顯得十分不起眼,而且動用飛快,來去如風。兩條黑風妖蟒一條是五階,一條是六階的實力,可謂頗為強橫,蛇膽草高約三尺,生長在一處斷崖之上,在蛇膽草的旁邊,便是黑風妖蟒的巢穴。
黑風妖蟒粗逾水桶,長達十數丈,盤在斷崖上的一處粗壯的鬆木枝上,嘴裡吐著猩紅的信子,一對碧綠色的眼睛看上去顯得十分詭異。
而此時迷霧禁地的空間禁製有所鬆動,但還未徹底消失,陸小天等人也隻能在空中滑行數十丈遠,無法長時間禦劍飛行。
“黑風妖蟒帶有奇毒,其毒性足以讓巢穴附近寸草不生,現在其巢穴附樹木豐茂,完全是因為蛇膽草的功能,正常的蛇膽草要長到兩尺高,至少需要兩千年以上的時間,另外也有一種辦法,就是讓蛇膽草吸食足夠的毒性,普通還不能是普通的毒,眼前的幾株蛇膽草竟然都長到了兩尺多高,可見這兩條黑風妖蟒身上的奇毒。”
看到黑風妖蟒高昂起來,一副攻擊狀的樣子,薛靈臉色凝重無比地道,“我在迷霧禁地中找了很久,也隻在此處找到了蛇膽草,隻是黑風妖蟒的實力太強,以前我根本不敢靠近,這一次若不是突然出現的黑甲蟲潮,恐怕已經葬身蛇腹了。陸道友你要小心一些。”
“我倒是願意幫些忙,隻是這兩條黑風妖蟒實力強大不說,而且帶有奇毒,我們叔侄倆恐怕幫不上多大的忙了。”削瘦老者遠距離一看黑風妖蟒,心裡便打直敢退堂鼓。
陸小天點頭,對於黑風妖蟒,他也有一些了解,削瘦老者有退意也正常,畢竟交情一般,才剛認識,換了他,也不至於會去冒太大的風險。
“我吸引住兩條黑風妖蟒的注意,呆會你們趁機取走蛇膽草,除了薛道友的,剩下的是我的。”陸小天踏出一步,雙目如電,滿是戰意地看向千丈以外的黑風妖蟒。
“你小心一些。”薛靈臉上帶著幾許擔憂,雖然知道陸小天實力非同一般,但黑風妖蟒也不是好惹的。
黑風妖蟒感受到陸小天的挑釁,那條體形更大的妖蟒龐大的身軀從斷崖的亂石間遊走下來,身體雖大,但卻十分靈活,動作飛快,轉眼間便遊走了數百丈的距離,薛靈與削瘦老者連忙避了開去。
對付這種實力強悍的妖獸,動用普通的手段根本不成,陸小天一拍儲物袋,裂地刀挾帶的龐大刀氣衝天而起。如同要割烈虛空一般,朝黑風妖蟒殺奔過去。
嘶!黑風妖蟒遊走的身體一僵,明顯已經感受到了裂地刀上散發出來的龐大殺意。眼前這把金丹雖小,但卻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黑風妖蟒惱怒地揚起巨大的蟒尾,在空中留下十數道尾巴的殘影,凶悍無比地朝烈地刀抽擊過去。
鏘,尾巴與裂地刀交擊,空中留下一大蓬血霧,黑風妖蟒痛叫一聲,尾巴迅速地收了回來,裂地刀的鋒利與凶悍程度已經超出了它的想象。它盤踞在此處已經有數百年,自有記憶時起,還是第一次受到這般嚴重的傷害。惱怒的黑風妖蟒張嘴一吐,一蓬帶著綠色的火焰噴吐而出,向裂地刀籠罩過去,綠火的麵積不小,裂地刀速度雖快,但卻避無可避。
陸小天麵色微變,沒想到這黑風妖蟒竟然修煉出了綠陰蛇火的攻擊手段,人族修士可以通過煉製各種法器提升實力,妖獸雖然沒辦法煉製類似的法器,但也有其獨特的手段,綠陰蛇火便是蛇蟒內出類拔萃的攻擊手段之一,那些碧綠澄瑩的火焰,恐怕不比丹元法器好對付。
這些火焰看似單薄,但卻如同一麵厚實的牆一般,擋在了裂地刀的麵前。
看到黑風妖蟒吐出綠陰蛇火,削瘦老者與光頭壯光更是看到鬼一般,身形暴身後退,這種蛇火攻擊詭異,劇毒無比。人族修士若事先沒有足夠的防禦手段,幾乎沾之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