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一了柱香的時間之後,白須老者身形狼狽地從八卦鎖妖陣內又一次躥了出來,陸小天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但他的反應也不慢,未等白須老者有更多的反應,八卦鎖妖陣再次將白須老者罩了進去。重新將他納入可攻擊的範圍內。
“道友且慢,聽我一言!”白須老者見陸小天又要動手,連忙出聲喊道。
“打都打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陸小天沉著臉道,他也沒想到這白須老者在陣法上的造詣竟然也不低。或者是有其他什麼看破他八卦鎖妖陣的法門,他的八卦鎖妖陣並不同於一般的八卦陣,除了乾,震,坎,艮這四陽卦,坤,巽,離,兌這四陰掛之外,還有一道生門一和道必死之門。從四陽卦和四陰卦,死門中出入,多半是必死之局,而從生門出便有一線生機。所以這這八卦鎖妖陣又有九死一生之名。
隻是身在陣中之人,便算是知道生門所在,想從陣法的攻擊還有陸小天的騷擾下逃出去,也並非易事。不過白須老者雖然還隻是金丹中期,但畢竟年歲不小,積累遠比陸小天雄厚,幾番纏鬥,再加上一身神異的土遁之術,竟然連續兩次從他的陣內逃出,此人的本事比起當初他誅殺的霍闖還要強出倍許,當初陸小天困殺霍闖時,八卦鎖妖陣隻是小成,現在距離大成隻有一步之遙,已經能發揮出陣發的九成威力。便算是他沒有召出帝坤,攻擊力力也遠比當初還要來得更為強大得多,即使如此,白須老者仍然能撐這麼久,幾度逃出陣外。
隻是陸小天的速度也絕不慢,每次在他快出陣時,又回收起陣法,然後重新將他罩住。兩人便形成了這種拉鋸式的對耗。
隻是時間長了,陸小對於這種對耗也絕不願意,畢竟八卦鎖妖陣動用的力量過多,也是有消耗的,後麵需要煉化金丹妖丹重新補回來。否則以他的性子,直接將此人殺了便是,也不會如此廢話,不過看這白須老者的跡象,似乎有些想罷手,便聽聽他想如何也成。
陸小天意念一動,八卦鎖妖陣的攻擊稍有停頓,陰陽魚在數個陣門之中來回閃爍,形影難尋。
“道友,這次是我多有冒犯,咱們就此罷手如何?”白須老者見陸小天的攻擊稍有停頓,連忙說道。
“罷手?一路跟了我這麼久,想要謀財害命,說打就打,想停就停,你的想法倒是不錯。”陸小天冷哂一聲道,說著陣法就開始緩慢運轉起來。
“停,停,道友息怒,在下願意支付一筆靈石,或者是靈物作為賠償。這樣道友也沒有損失,如果真要將我往死裡逼,真拚下去,雙方恐怕都討不了好。”白須老者說道。
“靈石我不感興趣,便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稀有的靈物了。”陸小天冷聲道,“至於是否兩敗俱傷,那得打到最後才知道。”
白須老者嘿然一聲,也不跟陸小天逞口舌之利,相繼取出了幾種靈物。
靈芝馬,藍田果!看到白須老者亮出的數種靈物,陸小天眼睛一亮,這幾種對於他的修煉倒是沒有多大用處,隻不過也頗為罕見,價值不低,而且剛好是釀製醉仙酒所需要的靈果之一。
“行吧,把東西放地上,不要想耍什麼花招,自己出陣。”陸小天也知道想要讓這白須老老真的花費巨大的代價也不現實。而且貴重一點的靈物對於他而言,反而不如眼前的靈果來得更值。
白須老者依言將東西放在地麵,然後順利出陣,頭也不回地禦劍飛離了上百裡,這才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了一眼,若非他以前研習過一陣八卦陣法,與這陣法有些相通之處,再加上他修煉的功法對眼睛有格外的強化之術。僥幸看破此陣的生門所在,恐怕便是他,也遲早會被耗死在那陣法之中。白須老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他乾這種勾當也不止一兩次了,還是頭一回看走眼,那銀發修士未免也過於可怕了一些,修為雖然尚不及他,但配合那套陣法,便是金丹中期,如果不通陣法之術,一旦陷入那古怪的陣法之中,委實是九死一生。那陣法脫胎於八卦陣,但又與尋常的八卦陣不同,威力著實不小。
此地不宜久留,白須老者頭也不回的破空而去。
陸小天此時也收起了陣法,八卦鎖妖陣,越到後麵接近於大成,動用起來消耗的金係妖丹之力與靈石,比起之前小成的時候,發出同樣的攻擊,消耗反而要小一些。那白須老者手段非同一般,而且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收了陣法,陸小天一路禦刀飛行,徑直趕往與羅屏兒約定好的地方。
距離島上另外一個銀刀幫不遠的小院內,外麵有幾個築基修士把守,此時裡麵的羅屏兒一身淺紫色的長裙,嬌白的臉蛋上掛著一絲焦急之色。
“很著急嗎?”羅屏兒來回在院中踱步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道平淡的聲音。
羅屏兒身體一怔,頓時反應過來,回頭一看,發現陸小天已經坐在院中的石椅之上,一臉驚喜,然後又有些楚楚可憐地道,“陸前輩你終於來了,再不來,晚輩可要被那劉鏡川逼得無立錐之地了。”
“劉鏡川這幾年可曾有什麼異動?”陸小天剛想問劉鏡川在修煉上可有突破,不過轉念一想,劉鏡川一個金丹修士,羅屏兒縱然想要去了解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畢竟兩人的修為相差太大。
“倒沒有太多的異動,最近五年劉鏡川大多時候都在閉關。偶爾也會插足靈鷲坊的事務,現在的靈鷲坊已經不同於以前了,不少位置都被劉鏡川安插上了親信,晚輩這個坊主說出去的話也有很多人陽奉陰違。若不是父輩暗中留下來的幾個忠心耿耿的手下,恐怕此時在靈鷲坊已經是閒人一個,隻能任憑劉鏡川魚肉了。”羅屏兒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