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赤雲桑,還是陸小天,此時都毫無辦法,眼見得鐵屍鞘似乎對這一帶熟悉,沒有其他出路的情況下,也沒多想,便跟著鐵屍鞘一路奔逃。
足足逃遁了一個多時辰,幾人浮懸在一處乾涸的河流上空,正麵是一座數十丈高大的小山,小山荒蕪一片。
“兩位與我一起動手,合力擊破此山,此山之中,尚有一處藏身之所,也許能助我等避過一動。”鐵屍鞘一臉嚴肅地道,“這禁製坍塌如此之快,想必是那幾個元嬰老怪進來,並且遇到某種阻攔出手了,咱們不儘快找個容身之所,恐怕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你有把握?”赤雲桑冷聲道。
“沒把握,你有更好的辦法嗎?”鐵屍鞘回嗆了赤雲桑一句。
“不管如何,先找個地方落腳吧,這種情形下,去哪裡都不是絕對的安全,隻能賭一賭運氣了。”陸小天說道。
“既然如此,那便動手吧!”赤雲桑點頭。
三個都是殺伐果斷,一旦決定絕不拖泥帶水的性格,為了各自的生路,倒是沒有藏私,一時間鐵屍鞘的攻擊,赤雲桑的寶塔,陸小天動用吞魂大法之後劈出的裂地刀交相錯落,幾乎同一時間落在眼前的小山之上。
受到強大攻擊的小山一陣顫洞,卡嚓之間,轟然洞開,裡麵竟然彆有洞天,呈現出一階階的石階,隻不過這些石階是向下沿伸的。陸小天按了按靈獸袋,止住想要衝出靈獸袋的小火鴉,心頭禁不住一跳。看來距離他想要的東西又近了一步。
山門洞開之後,鐵屍鞘先行一步,直接沒入其中。赤雲桑眼神一閃,也緊接著跟了上去,畢竟此時都是各自逃命,此前為了活命,自然是精誠合作,不過鐵屍鞘明顯對此地甚為熟悉。萬一鐵屍鞘利用熟悉的地形脫身,他可沒地方哭去。畢竟知道結嬰果所在的隻有鐵屍鞘,哪怕是陸小天這個陣法師,可以破解禁製,也隻能做第二選擇,此時鐵屍鞘近在眼前,自然沒有舍近求遠的道理。
赤雲桑緊跟著電射而入,陸小天原本在三人之中修為最差,便是想跟也跟不上,而且鐵屍鞘進入山門如此之快,倒也有幾分蹊蹺之處。心裡有了防備之下,陸小天自然更不會一心與其相爭。隻不過進入其中,身後的山門便轟然合上了,陸小天麵色微變,轉身回過頭來,竟然找不到重啟山門的所在,這座小山看上去平凡,但若不是鐵屍鞘帶著他來,他也未能看出此處的不妥,此時想要重啟山門,恐怕也隻有找到控製機關所在,或者是與赤雲桑或者鐵屍鞘再次聯手硬開了。
陸小天略一皺眉,鐵屍鞘與赤雲桑早已經不見了蹤影,隻能著兩個消失的方向接近過去,此時九階雪妖熊的元神精魄之力還未完全消失,不過陸小天已經隨時準備服下巨蛟的元神精魄。這小山之內的空間倒是遠比外麵的穩固,不用擔心空間塌陷,禁製坍塌,還有那可怕岩漿隨時將人吞沒,估計那幾個元嬰老祖一時間也找不到這麼隱秘的地方來,不過此地出乎尋常的靜謐之下,也透露著一絲詭秘的氣氛。
山洞之內,石階蜿延盤旋,很快便離開了那狹小的山體內部,眼前的石階飄浮著通往另外一處小山,腳底下已經變成了萬丈懸崖,那石階在虛空中延伸,四周飄逸著白蒙蒙的霧氣。陸小天試了一下淩空飛行,不過那霧氣似乎能起到隔絕神識的作用,一旦進入其中,眼前是白蒙蒙的一片,根本找不到方向,陸小天吃了一驚,連忙退了回來,不敢再過於深入,隻能重新回到蜿蜒盤旋的石階之上。
“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陸小天心裡有些打鼓,鐵屍鞘與赤雲桑也不見了蹤影。陸小天略一思索,雖然赤雲桑與鐵屍鞘的修為遠在他之上,不過神識未必會比他強出太多,自己進入那霧氣之中,尚且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他們兩個應該不會進入霧氣之中,看來沿著石階找過去便是。
心裡有了個大概判斷,後退也沒有退路,陸小天便加快了腳步,石階飛快地向後延伸,陸小天行走在霧氣之中,仿佛踏足天梯之上,在空中漫步。
約摸又過了一個時辰,陸小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遠。隻是遠遠地聽到一陣激烈的打鬥聲,緊接著一道熟悉的慘叫聲,頓時心頭一凜,腳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下來。
發出慘叫的竟然是赤雲桑!
陸小天沿著石階又行了數百丈,轉過一道彎,眼前豁然開朗,眼前是一片相對平緩的山坡,沿著山坡向上,是一處直插天跡,如同刀削般的山峰,那山鋒之上,飄浮著一座方圓數百丈的石池,石池內,閃動著一種淺青色幾近透明的火焰。那跳動的水焰,似乎要灼穿虛空。無物不焚!
陸小天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幾下,一雙眼睛陡然間緊縮了兩下,正是傳聞之中的梵羅靈火!
千呼萬喚始出來,陸小天深吸了口氣,他起初前往傳聞中的飄渺殿,起初便是為了這梵羅靈火。他手裡的銀葉佛桐,若無梵羅靈火,與普通的朽木也沒有多大差彆。到了後來,見識到飄渺殿中的處處凶險,也許說為了保命更恰當一些。畢竟他一個金丹初期修士,在裡麵朝不保夕,梵羅靈火的事也隻能偶爾想一想罷了。隻不過現在,梵羅靈火卻真實地出現在了自己眼前。縱然隔著如此遠的距離,陸小天也能感受到那跳動火焰上傳來的驚人威懾力。哪怕以他此時的修為,一旦過於接近,恐怕也會被那靈火所酌傷。若是身處那火池之中,恐怕以他的法力也支撐不了多久,便會被燒得連灰都剩不下。
也不知道那石池容易是何物所鑄,竟然能容納這等靈火。
不過陸小天的注意力很快便離開了朝思暮想的梵羅靈火,而是轉移到了山坡處一處相對平坦的參天巨木下,此時的赤雲桑模樣極慘,赤黑寶塔歪斜在地麵失去了控製。而赤雲桑本人,呈大字型,雙手雙腳展開,四根森森白骨,分彆插入他的手腳,將他釘在那樹乾之上。每一根白骨上麵,都閃爍著讓人心顫的絲絲灰氣不斷地從傷口處鑽入赤雲桑的體內。
赤雲桑被釘在樹乾上喉嚨間發出痛苦地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