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年由原來的忐忑,到現在也是驚喜萬分,雖說元嬰大劫才過去一半,後麵的心魔劫凶險程度不在雷劫之下,但至少在陳鶴年眼裡,陸小天性情之堅毅,反而是最不需要他擔心的。這點文長雲也是這般認同。
修仙之人,畢竟都不是傻子,陳鶴年在靈霄宮搞這麼了出戒嚴,有違平時的作風,再加上靈霄宮唯有老祖出沒的禁區之內,那駭人無比的天象,使得整個靈霄宮上下的修士都在暗自猜測,是誰在渡劫。
自白鶴城返回的苗若琳私下裡找元敏問過,元敏隻是支支唔唔,卻也說不明,畢竟她自己也不太清楚,隻是雖未親眼所見渡劫之人,但整個靈霄宮,最有希望晉階元嬰的,大家心裡都有數。
無聲之中,靈霄宮也形成了一片暗流,各自放下了手中的事務,巴望著那雷劫消散的方向,心裡忐忑不已。便是早已經不理俗務的羅潛,偶爾也會皺眉看一下那劫雷消散的方向。
隻是時間一直持續下來,劫雷消散之後,卻也沒個所以然,如果渡劫成功,靈霄宮再添一尊元嬰老祖,對於此時勢弱的宮門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喜事,萬沒有不公開的道理,就算是失敗了,總該也有個結果。隻是眾人一連等了幾天,也沒能等出個所以然。各自心裡也是焦躁一片。
五天之後,就在靈霄宮所有人心裡一片焦慮之跡,靈霄宮的禁地內,幾道寶光衝天而起,龐大的靈壓如山呼海嘯而來,一股遠超金丹修士的氣息凝如山嶽。陣陣梵唱之音,劍嘯之勢。
陸小天的神識自那凶險萬分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早已經吞服下去的雪陰造化晶已經化作虛無,這心魔劫之險,萬勝那劫雷幾分,既有東方儀,羅屏兒的玉體橫陳,惹得他欲念橫生,駱清離開時的幽怨,傷感。蘇晴淪為鬼族的淒婉。
又有玄魘鬼王的滔天凶威,赤雲桑,滅絕陰屍老怪這些人的詛咒。
不過最為凶險的還是在丹王城外獵殺數以萬計的金丹級妖獸,綿延無跡的冤魂,幾乎便要將他吞沒一般。當初的殺意雖是消退,但殺孽太重,陸小天在無儘的冤魂中,幾乎無從招架,最後陸小天用僅剩下的一縷靈識控製七座鎮妖塔,光華大作,分鎮七方,將這滔天的冤氣鎮壓下去。才得以脫身。
這股力量經過劫雷的洗禮之後,已經變得精純之極,比起以前在金丹期時,如天壤雲泥之彆。不僅精純,而且浩大無比。
化開的靈力沿著體內筋脈如江河般奔湧不息。劍珠,劍胚,鎮妖塔,還有裂地刀碎裂而成的一團金色光影紛紛回到體內,接受這法力的反哺。至於紫葉真鄔,之前也幫陸小天抵擋了幾道劫雷,已經化成一顆圓色的種子沉於丹田之內,那種子皺巴巴地,此時也在以驚人的速度吸收養份。
再次流回丹田之內的圓球之內。
忽然間,陸小天隻覺得憋悶不已,仿佛自己被關在一個極其狹小的空間內,受到束縛。
下意識想要伸展手腳,體內丹元之力與極品結嬰丹所化的藥力完全融合之後,所形成的一個圓球形物件,而玄嬰封魂法陣形成的外殼在陸小天的伸展之下,卡嚓一聲,出現了些許細小的裂紋,似乎得到了釋放,陸小天的元神掙紮得更加厲害。外殼接連碎裂,脫困而出。
此時元神前所未有的強大,脫困之後,陸小天發現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圓球,而是有手有腳,元神一動,便脫離了這新生的軀體,陸小天看到對麵一個半尺來高的幼嬰,眼耳口鼻與自己一般無二,像是一個模子裡麵刻出來的。隻是小了許多。
“這便是元嬰!”巨大的驚喜從心底深處湧來。百劫之後終得嬰,元神重新遁入元嬰體內,雙目一睜,陸小天便覺得這元嬰就是自己本身。
意念一動之下,元嬰自頭頂鑽出,這一刻,陸小天覺得眼前的天地都不一樣了,以往修煉時,陸小天能感覺到靈氣的濃鬱和衡薄,此刻通過元嬰本體,陸小天甚至能看到那天地之間淡淡的霧氣在飄動,靈氣濃鬱的地方霧氣也便濃一些,反之則要稀薄一些。
方圓十裡之內,樹葉婆娑,流水潺潺而動,一花一葉,均逃不過自己的感知,細致入微。
元嬰一動,倒至數裡之外,速度快如驚電,迅如疾風。
半晌之後,也許是元嬰離體的時間太長,又才剛成嬰,眼前一黑,險些跌倒在地。陸小天嚇了一跳,連忙又回到了體內。
身體上燒焦的皮膚寸寸掉落,轉眼間,之前那如同黑炭一般的外表,完好如初。
陸小天緩緩睜開雙眼,自從結嬰之後,這天地便有些不一樣了,以前修的多數是自身,而成就元嬰,似乎與這天地,多了一份若有若無的聯係,玄妙異常。一花一葉,一蟲一獸,都是如此清晰。
“扈元華,立即給各大仙門發請貼,五日之後,我靈霄宮大擺宴席,請各派代表觀模我靈霄宮前任宮主結嬰慶賀大典!”陳鶴年此時心花怒放,
隨著陳鶴年的聲音在整個靈霄宮震蕩開去,此時還留在靈霄宮內的修士頓時一片歡騰。四處俱是一片歡呼之聲。
陳鶴年聽得臉上也是起了些笑意,若是換個人結嬰,肯定沒有這般效果,陸小天擔任靈霄宮宮主的時間雖是曆任宮主中最短的,但對整個靈霄宮的影響力,在曆代宮主中,卻是無人能出其右。
此時尚留在宮內的羅康,還有以前與陸小天相熟的朱玲,冷巧玉等人,均是一怔,繼而一片狂喜的神色。
至於元敏等與陸小天有舊,羨慕之餘,也是大為鬆了口氣。
“師弟,恭喜恭喜,如今正式踏入元嬰大道,成為望月修仙界最為頂尖的修士之一。”陸小天這邊方才起身,陳鶴年便大笑著朝陸小天飛掠而來,“未經許可,我便擅自定下慶典的日子,還望師弟不要見怪。”
陸小天聽得一怔,對於陳鶴年的態度多少有幾分不習慣,以前高高在上的元嬰老祖,忽然稱他為師弟,這落差確實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