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文天玉的人頭重重落地的重響聲,讓青羅宗的長老們、弟子們個個露出了吃驚之色。
不過,他們驚訝的並不是文天玉的死,而是綠蘿竟然能夠斬殺文天玉,是綠蘿身上突然出現的中品寶甲。
至於文天玉,在大多數人心中隻有四個字——死有餘辜!
憤怒、怨恨之類的,更是沒有。
其實這就是像是打孩子一般,外人打是絕對不會行的,要生氣的。但是自個若是用皮鞭狠狠的抽,也是可以下得了手的。
綠蘿就是這個自己人,況且之前文天玉多次陷害綠蘿,如今被綠蘿找麻煩,再正常不過。
所以,沒反應!
“大......大膽!竟敢當眾殘害同門!”
由於憤怒,天柱真人戟指著綠蘿的手,都在劇烈的顫抖著。那疾速抖動的胡須,顯示著天柱真人此刻激憤的心情。
畢竟他與文天玉師徒十年,親如父子,就算再如何,文天玉對他這個師尊一直非常的孝順。
“謝長老,你是執法長老,如今有人當眾殺害同門師兄,你說,按門規應該如何處置?”見沒人理由自己,天柱真人神情激動的看向了執法長老謝律,希望能夠借門規為他的徒弟報仇。
但是,謝律卻讓天柱真人失望了。
哪怕天柱真人眼神疾劇的波動,甚至用上了哀求的目光,執法長老謝律都無動於衷。
其實,不是謝律無動於衷,而是他不敢!
此前文天玉陷害綠蘿,他這個執法長老一直拖著,已經讓整個宗門的弟子說他這個執法長老執法不公了。
如今很明顯是綠蘿在找文天玉報仇,縱然綠蘿是刻意的,但也算是公平決鬥。他若再是借此處置綠蘿,恐怕他這個執法長老就當到頭了。
不得已,謝律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掌門過萬峰。
“此事也算是文天玉咎由自取,下不為例!綠蘿,同門之間,當相互友愛,護持,日後萬萬不可如此!”
說到這裡,過萬峰神情一厲,聲音驟地彌漫整個宗門:“我青羅宗門規第一條,宗內弟子不得同門相殘,從今往後,發現一例,即刻逐出宗門,包括陷害!”
借此機會,過萬峰也算是給青羅宗重新立了立規矩。
不遠處,葉真看著這一幕,卻是笑了。
這不,文天玉不是被他給乾掉了嗎?
“鄭浮雲,今日你舍命救下了綠蘿,既然你們如此情深意重,為免夜長夢多,你倆就早日完婚吧!
這樣,就三日後是個吉日,到時候,就由本座親自給我們主婚!嗯,就在綠蘿的無名小峰之上!”
青羅宗掌門過萬峰的聲音響了起來,讓剛剛露出了一絲笑容的葉真直接傻眼了。
“好,還是掌門安排的周到。”碧心真人也笑了起來。
“怎麼,鄭浮雲,你不願意?”看葉真那呆傻的模樣,過萬峰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我是想,家父並沒有到場.......”
“江湖兒女,哪來的那麼多禮儀?至於你令尊之事,簡單,這婚禮,在我們青羅宗舉辦一次,在你們鄭家再舉辦一次,不就結了!”
“可是.......”
“還有什麼可是的?”過萬峰的一張臉,立時沉了下來。
看著過萬峰那陡然間變得殺氣騰騰的老臉,葉真忙吞了口吐沫,艱難的點了點頭。
葉真算是看出來了,今天他要是敢將真相說出來,葉真怕是就彆想活著踏出青羅宗了。
“好,三天後,綠蘿與鄭浮雲喜結良緣,舉宗歡慶.......”
整個青羅宗內響起歡慶聲的時候,葉真嘴角有些發苦.......
......
三天後的婚禮,青羅宗幾乎是當成宗門盛事舉辦的,擺起了上萬桌的流水席,當然,沒花葉真一錢銀子,賀禮反倒是收到好幾車。
從金銀到靈晶到靈藥到丹藥,什麼都有。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說穿了,很簡單。
青羅宗既然沒有收葉真為弟子的福份,那麼一定將葉真弄成青羅宗的女婿這件事,是一定要辦成的。
當日那招三色靈山,九成九的青羅宗長老們都沒有把握安然無恙的接下來,但是,卻被葉真接下來了。
僅這一點,就能說明葉真的價值。
收不了弟子,做青羅宗的女婿,也是一個巨大的善緣,以後真有需要葉真的地方,也就是綠蘿一道符訊而已。
這是青羅宗為什麼將葉真跟綠蘿的婚禮大操大辦的真正原因!
對於武者的婚宴,酒就跟水差不多。
除了真正的靈酒之外,普通的酒,是醉不倒修為高強的武者的,所以,當夜色降臨,葉真被眾人送進洞房的時候,雖然渾身冒著酒氣,但卻非常的清醒。
洞房內,綠蘿一身大紅的嫁衣,頂著紅蓋頭,靜靜坐在那裡。
憑心而論,葉真是不想進入這個洞房的,因為,進入這個洞房,葉真不知道要做什麼,不過,他還必須得進來,演戲演全套嘛。
以他們武者的修為,聽牆角根的人是不會有的,但是該有的流程少不了的。
被青羅宗位數位年長的女前輩們擺弄了一陣,完成了最後一道儀式,當那些女前輩們徹底的離開的時候,葉真終於鬆了一口氣——完事了。
不過,洞房內的空氣,隨即變得尷尬起來。
接下來,做什麼?
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但又不是真的結婚,對葉真而言,做什麼都是不合適的.......
所以,葉真乾脆坐著,反正憑武者的本事,彆說枯坐一夜,就是枯坐幾夜,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息的過去,房間內,安靜的令人窒息。
不知怎的,葉真平日寧靜無波的心靜,也在今日有些不安份了,連呼吸都有些不太平順了。
突地,一指纖手搭上了葉真的肩膀,驚得葉真猛地一顫,差點沒跳起來,不知何時,綠蘿已經自己挑去了紅蓋頭。
“大表哥.......”
“嗯.......”
“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很突兀,讓葉真有些難以回答......
“綠蘿,其實......”
一隻冰涼如玉的纖手,突地掩上了葉真的嘴唇,葉真感覺,綠蘿整個身子都靠了過來。
“不要說!”
“大表哥,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你都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真男兒!從今往後,綠蘿......隻屬於你一個人!”
啪啪啪!
幾乎是同時,綠蘿撫在葉真胸前的纖手,閃電般的連續點中葉真丹田要穴,瞬息間,葉真感覺靈力一窒,毫無防備之下,他的修為就被綠蘿就此封住。
“綠蘿,你!”葉真大驚!
“大表哥.......”
綠蘿的呼吸陡地變得急促起來,一張俏臉,也變得殷紅欲滴。
雙手環住葉真的同時,掌風劈出,紅燭儘滅!
........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閣樓的時候,葉真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回味著昨夜的香甜瘋狂的時候,葉真手一摸,卻摸了個空。
昨夜那個瘋狂的玉人,不知何時已經起身離開了。
葉真猛地翻身坐起,其實綠蘿昨夜對他的禁製很輕,隻維持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葉真澎湃的靈力給衝撞開了,至於後麵的.......
“綠蘿?”
葉真輕喚了一聲,卻不見人影,突地,葉真的目光在屋內小桌上看到了一張素箋,上邊一行行娟秀的字跡,正是綠蘿的字跡。
“大表哥,我知道,你的心上人是彩衣姐姐,我很羨慕彩衣姐姐,但是一點也不嫉妒。過了今夜,我這輩子,已經無悔了。
過了今夜,我的人生已經完整了。
你滿足了我對男人的一切願望——雄奇、英雄、帥氣、堅韌、強大.......
綠蘿這輩子,已經知足了!
大表哥,看完這封信,就踏上你自己的道路吧。
不要牽掛我,我也要有自己的武道之路要走!
我們是江湖兒女!
.......
如果想我,就來看我,我一定不會不高興的.......嗯,記得想我.......”
信的最後的落款是——你的綠蘿!
手裡捏著這封信,葉真突地有一絲愧疚,昨夜,他應該主動一點的。其實,綠蘿寫這封信,是不想因為她而拖累葉真的武道之路。
窗外,遠方碧心真人的潛修的山峰上,葉真似乎看到了一個倩影,正在向這邊遙望。
取出前天綠蘿當眾歸還的黑風寶甲,葉真整個的疊好,放在了床邊,壓上了一封信箋。
“綠蘿,我走了,好好保重,記住,你是......我的!”
下一刹那,葉真踏著塵霧,離開了青羅宗,青羅宗的某個高峰上,一個倩影癡癡的在那裡揮手示意,秀眸中,無論怎麼看,都隻有一個影子!
.......
十幾萬裡之外的幻神宗,閉關出來的千幻鷹王隨手一道符訊,就將掌絕步長天叫了過去。
“長天,這大半年來,有沒有葉真那個雜碎的消息?”殺徒之仇,千幻鷹王可是一直記在心頭。
“有!”
“快說!”千幻鷹王一喜。
隨後,步長天就將葉真在劍元帝國出現的情報詳細的講述了一邊,聽完後,千幻鷹王的眉頭就緊皺起來,“這麼說,這小子縮回了黑水國?”
“很有可能!”
“你再沒查查,說不定那小子喬裝打扮.......”千幻鷹王說道!
聽到‘喬裝打份’四個字,掌絕步長天的神情猛地一震,仿佛想起了什麼事一樣。
“怎麼?”
“師叔,半年前,分香丹王的拍賣會上,有一個家夥的背影我很眼熟,但一直想不起來是誰的,今天聽你這麼一說,我感覺那背影跟葉真似乎有一點相像。”步長天說道。
“不過,也可能是我的錯覺,其它各個方麵、無論是口音、外貌甚至是氣息,都不太像。”
下一刹那,千幻鷹王陡地站了起來,喝問道:“那家夥叫什麼名字?”
“鄭浮雲!”
“師叔,你去乾什麼?”看著身形消失的千幻鷹王,步長天急問了一聲。
“有殺錯,無放過!”千幻鷹王冰冷的餘音傳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