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
新君姫驁在第一時間緊急召見了祖神殿大首祭東陽司辰。
就有關魔族報複性的派出了造化神王境強者出手一事,與大首祭東陽司辰商議。
大首祭東陽司辰來的隻是一個精血分身,不過用來議事是足夠了。
“東陽大首祭,這魔族派出造化神王帶領的大量精銳,突襲長陵郡,你怎麼看?”姫驁一見麵,就單刀直入,沒辦法,這事態萬分緊急。
一旦長陵郡失守,也就代表著鎮國公葉真那邊的力量損失的差不多了,就代表著北海三郡徹底失守。
一旦北海三郡徹底失守,那麼目前大周帝國目前沒有被戰火波及的東北疆域,將被戰火徹底波及。
還有,一旦鎮國公葉真被消滅,那被被鎮國公葉真打回去的北海水族,絕對會卷土重來,大周的東北疆域,恐怕會徹底完蛋。
這件事就目前而言,對大周萬分重要,甚至是大周目前的命脈也不為過。
大周這些年戰亂頻繁,割據不斷,稅賦膏腴之地,還有穩定的大後方,全沒了。
目前,大周帝國大半的稅賦,都是東北這一塊的國土供應的,其中北海三郡又占了不少。
若是北海三郡丟失,那麼大周帝國目前的稅賦歲入,就不僅僅是腰斬了。
打仗,最終打的就是後勤,打的就是財力。
若是大周目前的稅賦歲入腰折,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所以,新君姫驁才緊急召見大首祭東陽司辰。
身為傳奇聖祭的大首祭東陽司辰是什麼樣的存在,接到聖旨,來的路上,就已經搞明白了新君姫驁的意圖。
所以,當新君姫驁詢問之時,一開口就將皮球踢了過去。
“陛下,這件事事關大周國運,臣不敢擅自做主,全憑陛下吩咐。
陛下要臣救,臣就不惜一切代價,救援鎮國公,陛下說不救,臣就繼續督戰,按兵不動。”東陽司辰說道。
一句話,就讓新君姫驁張口結舌,有些六神無主。
也不是姫驁昏庸無能,而是這件事,太複雜了。
“大首祭,你看若是救,如何救?”姫驁試探道。
“救,很簡單!
祖神殿將會立即喚醒為數不多的幾位沉睡造化神王境聖祭之一,即刻前往長陵郡城,不惜一切代價擊退魔族的造化神王,救援鎮國公。”
東陽司辰回答的很果絕,讓新君姫驁心下稍定,雖然據說東陽家與鎮國公葉真不合,但是大首祭東陽司辰卻是以國事為先,不愧是傳奇聖祭。
“那麼救的話,就能夠保下鎮國公、以即北海三郡的力量,就等於力保東北內陸國土的安定了?”新君姫驁說道。
“陛下,理論上如此。”
“什麼叫理論上如此?”
“陛下,這一次魔族為何會直接派出造化神王境這樣的戰略強者,直接參戰,陛下可否知道原因?”
“知道,說是葉真斬殺了魔皇五太子破月。”
“那陛下應該知道人魔兩族默默遵守了十萬年的潛規則吧?”
“我們是執棋者,不傷嫡血皇族?”新君姫驁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正擔心的是這個。
“陛下,其實起因,是這個葉真破壞了規則,魔族前來血腥報複,甚至直接出動造化神王來對付葉真,其實這對於陛下而言,是好事。”東陽司辰說道。
“好事?朕不明白。”
“陛下,魔族目前的報複目標,隻是在葉真身上。換言之,魔族認為這件事是葉真做的,與陛下沒關係。
倘若陛下命臣全力救援鎮國公,那就不太一樣了。”東陽司辰緩緩說道。
“怎麼說?”
“若是陛下令臣救援,那麼魔族恐怕會認為葉真斬殺魔皇五太子破月,是陛下的意思。
那麼,破壞人魔兩族暗中遵守了近十萬年的地下規則的人,就成了陛下。
屆時,魔族的報複恐怕會就麵向陛下而來。”東陽司辰說道。
新君姫驁臉一板,喝道,“怎麼,朕在洛邑,還怕他們魔族刺殺不成?”
“陛下有鎮國先天靈寶護身,更有無數高手護衛,自是不用多說,隻要加強陛下的護衛,略想無妨,但.......”
“但是什麼?”
“陛下的子女呢?未來的儲君呢?如果魔族以牙還牙,要對陛下的嫡血下手,這個安全,臣無法保證。
若是陛下子嗣儘亡,那麼陛下這大位.......”
東陽司辰的話頭主動打住,但是新君姫驁卻是陡地出了一身冷汗。
確實,他這個皇帝,被魔族刺殺到的可能性太小了,但是他那為數不多的子女呢?
女兒就不說了,兒子,他目前可就兩個獨苗。
若是這兩個獨苗沒了,理所應當的,他這個皇帝的帝位,恐怕也就不太穩定了。
這當中的影響實在是太複雜,一個沒有繼承人的國君,恐怕群臣各個人心思變。
若到了那個時候,麻煩可就真的大了。
“這......”
新君姫驁有些急了,“若是朕兩位皇子送到某個秘境,你說如何?”
“這自然是可以的。隻是這後果,還請陛下考慮清楚。”東陽司辰看了新君姫驁一眼,“臣想問陛下一個問題。”
“問!”
“假如陛下目前看中的大皇子,被魔皇派人給刺殺了,陛下會怎麼做?”
“還能如何,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他殺我一個,我殺他兩個,不死.......”
話說了一半,新君姫驁的話音猛地打住,他已經有些明白大首祭東陽司辰的意思了。
“大首祭的意思是,不救?”新君姫驁定定的看向了東陽司辰。
東陽司辰卻是搖了搖頭,“陛下,不能不救,若是不救,北海三郡一旦被占,整個東北內陸,包括大周東部海疆,將會全線糜爛。
那損失太大了,目前的陛下正勵精圖冶的收複失地的關口上,絕對不能出現這樣的巨大的損失,必須要救。”
這不救也是大首祭東陽司辰說的,這必須要救也是東陽司辰說的,新君姫驁有點被搞糊塗了。
“東陽大首祭,朕有些不太明白?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不救,也必須救!”東陽司辰微微一笑,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在新君姫驁不滿之前,東陽司辰再次解釋起來。
“陛下,臣說的不救,是指不救鎮國公與長陵郡。不論是為了皇子皇孫的嫡血皇脈的安全,還是為了讓魔族有一個發泄的機會。
斬殺了魔皇五太子破月的罪魁禍首葉真,都不能救。隻要救葉真,皇室嫡血,就要倒黴了。”東陽司辰說道。
聞言,新郡姫驁點了點頭,這一點,他算是明白了,“那必須要救呢?又是怎麼個說法?”
“陛下,北海三郡的安全,事關我大周目前的稅賦重地東北內陸的安全,還事關海岸線的安全,那條海岸張,可是一條黃金海岸線。
所以,這北海郡中,尤其是北海郡與樂安郡,這兩郡,必須要救。隻有救下這兩郡,才能力何東北內陸稅賦重地和海岸線的安全。”東陽司辰說道。
“大首祭的意思是?”新郡姫驁問道。
“陛下,可派出一位造化神王境強者與一位宿將前往,在合適的時機,接管整個北海郡,全麵接管鎮國公葉真的殘餘力量。
然後在第一時間穩定北海郡局勢,這就是必須要救。”大首祭東陽司辰說道。
新郡姫驁怔了怔,“這麼說,葉真,就不管了?”
“魔皇五太子破月之死,需要一個交待,陛下也必須撇出來。”說到這裡,東陽司辰長眉一揚,“陛下,說到底,其實還是這個葉真膽大包天,肆意妄為。
竟然敢直接斬殺魔皇五太子破月,也是他自己作死而已,非是陛下不仁。”
聽到這個說法,新君姫驁明顯鬆了一口氣,基本上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了。
“可是他畢竟是朕妹妹長樂的夫婿......”
“一家哭,何如萬家哭!”東陽司辰的聲音斬釘截鐵。
“這......哎.......”
顯然,新君姫驁已然有些接受這個說法了。
不過,新君姫驁可也不是吃素的,彆說這段時間內他父皇仁尊皇姫隆殘魂的暗中指點,他本身一個奪嫡上位的皇子,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東陽大首祭是一解朕的迷惑啊。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朕還需要多加考慮,包括將領人選,亦需要斟酌。
大首祭還是回去等朕的旨意吧。”新君姫驁說道。
“臣明白!”
“隻是要救援的話,還請陛下儘快,無論是喚醒造化神王,還是其它,都需要時間。”
“朕知道。”
東陽司辰轉身離開,新君姫驁卻並沒有再召集群臣商議,而是將所有的內侍包括內監大總管童德海給趕了出去。
悄無聲息的與他父王仁尊皇姫隆的殘魂商議起來這件事。
說起來諷刺,在沒有登基之前,姫驁與父皇姫隆雖然表麵父慈子孝,但背地裡,卻是劍拔弩張,暗中提防。
隨著姫驁登基,仁尊皇姫隆僅以鎮國乾坤璽內存得殘魂之後,仁尊皇姫隆反倒成了新君姫驁最信任的人,沒有之一。
所有重要的決議,都由父子倆在這東來閣內暗中商議決定。
約摸半刻鐘之後,重新召回內監大總管童德海新君姫驁,就下達了召見丞相和六部重臣的命令。
有些極其重大的決定,可不是新君姫驁一個人能夠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