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冤枉道:“我我……這真是黑天的冤枉……這種便宜,我哪裡敢沾?當時您老人家不由分說,我還沒同意,你就將我按倒跪下了……然後我才待站起來,你已經摁著我的頭往地上砸……”
“停停停……彆說了!”楚飛淩滿臉黑線。
“這事兒哪能怪我……”楚陽嘀咕。
“不怪你……難道都怪我!”楚飛淩威嚴的看著他,想要樹立父親的尊嚴。
“要不讓爺爺來評評理……”楚陽毫不示弱。
“彆……評理?你這是出我的洋相!”楚飛淩終於泄了氣,被抓住了死穴,隻好豎起了白旗。承認失敗。
“哈哈哈……”楊若蘭頓時笑了起來,樂不可支。
接著,一家人就在楚陽床邊,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
尤其是楊若蘭,逼著楚陽,將從小能夠有記憶開始,所有的事情都要講一遍。
楚陽無奈,到後來隻能字斟字酌,唯恐那一句話說的敏感……看得出來,自己的母親有些感情脆弱……
楚飛淩在一邊聽得直翻白眼:楊若蘭很執著,尤其是一些危險、受傷的情況啊,楚陽自己分明是不願意說,或者乾脆春秋筆法略過;但楊若蘭每次都要追根究底。
然後一點點的將真相從楚陽口中逼出來:然後她自己內疚的哭一頓。
然後輪到下一件事,又是如此……
楚飛淩壓根不能理解了:疼兒子……我不比你少多少,但……這樣非得讓兒子說出話來讓自己哭的……還真是匪夷所思了……
想著,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楚陽,你現在認祖歸宗,看看名字,是不是按照家族族譜上來?”
“族譜?”楚陽一愣。
“是啊,到你這一輩,正好是‘騰’字輩。”楚飛淩道:“我們楚家的輩分排序,一般是取中間一個字,我是‘飛’字輩。英雄飛騰,千秋光榮;同心務正,起振家聲。”
“騰字輩……”楚陽皺起了眉頭:“這咋叫?”
“你加上一個字就行了:楚騰陽!”楚飛淩輕輕巧巧的說道。
“楚騰陽?”楚陽一臉黑線:“非得疼不行?我不要疼了!”
楚飛淩一皺眉,就想嗬斥兩句。
楚陽眼珠一轉:“我不想再疼了……我已經疼了十八年了……”
楊若蘭心中一酸,連聲道:“那就不要騰了,就叫楚陽好了!沒事的,媽媽為你做主!”
“媽,你是好人。”楚陽滿足的躺著。
楚飛淩一臉黑線:“這是祖宗規矩……”
“祖宗規矩也是人定的!”楊若蘭強詞奪理道:“反正楚陽就最好聽了!不要騰!誰願意疼,就疼去。”
楚陽眨眨眼,露出一副沉重的表情,道:“這個名字,乃是我師父為我取的,師父對我恩重如山……而且這名字裡麵,還有師父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心願……我實在是不願意改。”
楚飛淩舒了一口氣,道:“原來如冇此,那既然不改,我去找父親說就好。你師父對你有養育之恩,教導之恩,咱們一定不能忘恩負義!什麼時候見了麵,我一定好好敬他一杯。”
楚陽鬆了口氣。
說句實在話,對於‘楚騰陽’這個名字,他實在是半點也無愛。
“就算大命不改,你也需要個小名吧?”楚飛淩摸著下巴道:“就叫‘騰騰’怎麼樣?這樣,也算是把輩分有了。”
“騰騰?”楚陽目瞪口呆,驚恐的看著楚飛淩,半晌說不出話。
他還沒說話,楊若蘭已經爆發:“騰什麼騰?楚飛淩!你給我閉嘴!兒子就叫楚陽,小名就叫陽陽!他是我兒子,我說了就算!”
楚飛淩一臉黑線。
“就你這樣的,若是跟著兒子叫,還得叫我一聲長輩呢!”楊若蘭瞪眼道:“那裡有你說話的餘地?”
楚飛淩欲哭無淚……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說道:“什麼長輩?”卻是楚雄成老爺子拽著個胡子花白的老頭兒,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正是楚氏家族第一醫者,秋神醫。
楚飛淩魂飛魄散,急忙迎了上去:“額……咳咳,長輩……就是說,……咳咳,咱們楚家,這孩子的長輩著實不少,以後要知道些規矩……嗯,咳咳……是的。”
楚雄成老爺子哪裡還顧得上聽他解釋什麼,隨便應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就催著秋神醫給孫兒看病。
楚飛淩偷偷的抹了一把冷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突然感覺自己屁股底下從此就多了一座火山……隨時都會爆發的那種——這日子……沒法過了。
秋神醫手指搭上楚陽腕脈,皺眉沉思:“有些奇怪……怎會有如此脈象?”
“怎麼了?”楚飛淩,楚雄成,楊若蘭同時追問。
“這……脈象有些古怪。”秋神醫皺著霜白的眉頭,一蹙一蹙:“委實是從所未見!”
“是好還是壞?”楚雄成老爺子急匆匆地打斷,心中歪歪:難道我楚家,又出了一個天才?
“這個……小少爺經脈之中,似乎有些元力,而且不少,足見小少爺之前練功是很勤奮的……”秋神醫癟癟嘴,不知道怎麼往下說。
“下麵呢?”楚老爺子眼神熱切。
“但不知怎麼,受了傷……這個……貌似渾身的經脈,被下了禁製一般……經脈之中,出現了斷點。”秋神醫皺著眉頭:“換句通俗一點的話說……就是修為被廢了!”
“修為被廢了?!”這句話真是石破天驚,楚雄成楚飛淩楊若蘭同時驚叫出聲!
秋神醫神情沉重:“若是老夫診斷不錯……小少爺定然是得罪了什麼強者,這位強者,以通天徹地的實力,在小少爺經脈之中下了禁製!日後休養幾天,行動可無礙,不過若是想要在修為上有所建樹……恐怕是,難了。”
“我看看!”楚老爺子急不可待的一把搶過了楚陽的手腕,君級實力的元氣洶湧的透入經脈。眉頭越皺越緊,臉色也是越來越是難看起來。
一點不錯,楚陽的經脈中,元氣是很濃hòu的。甚至,遠遠超出了他這般年紀能夠達到的正常水準,可以說是超級天才!
隻是,在他的經脈中,卻有幾處莫名的障礙,不讓元氣流通。
以自己君級的實力,對上去居然是如同麵對一座鋼鐵大山,絲毫沒有半點動搖!
“你得罪了誰?誰下的手?”老爺子百思不得其解。這人既然能夠下這種禁製,那麼,若要殺死楚陽,幾乎便是反反手就能殺幾千次。為何卻費了這麼大的勁在他身體中留下禁製?
“我也不知道啊……”楚陽一臉無辜。
“說的也是,這種級彆的高人下手,你想要覺察,也察覺不了。”楚雄成歎了口氣,道:“我去請示一下老祖宗,讓他老人家出關的時候給你看看。”
說完,站起來,道:“飛淩,你給孩子講一講咱們家族的事情……這幾天,讓他好好休養。等老祖宗出關,我會稟告。若是……那麼,老夫親自前去藥穀一趟!”
“是。”楚飛淩憂心忡忡的道。
楊若蘭抓著楚陽的手,安慰道:“陽陽,彆怕,彆沮喪,你這個沒事的。”
楚陽嗯了一聲,道:“我不擔心。”
他當然不擔心;自己體冇內的情況,楚陽心知肚明:這分明就是元氣內充與神魂外溢冇造成的暫時紊亂,根本無傷大雅。隻需要過一段時間,自己理順了,也就一切恢複正常了。
但這件事,委實是不好解釋。
怎麼解釋?難道說我是九劫劍主,我是吞噬了第一代九劫劍主的神魂,才造成了這般後果?
那樣的話,楚陽估計連那位‘老祖宗’都能立即暈過去……
轉眼就是兩天過去,這兩天裡,楊若蘭幾乎是寸步不離,衣不解帶的照顧著自己兒子;終於在第三天早晨,楚陽身體雖然還是虛弱,卻已經能夠憑借著自己的力量下床,站起來,在院子裡溜達溜達。
正好是九天,楚陽才恢複了行動的能力。
所有力量,都積蓄在經脈之中,意識之中。楚陽現在的身體雖然沒有力量,但神魂卻是一天比一天凝實。
如果說一般人的神魂乃是一股輕煙,那麼強者的神魂,就是一張已經具有形態的白紙。超級強者的神魂,就像是一顆參天大樹!
而楚陽現在的神魂,已經是一棵青翠欲滴茁壯成長的小樹!而且他這棵樹與彆的樹不同,相比較與一般強者,他這棵神魂樹,便是一棵金晶玉檀!
金晶玉檀,九重天大陸最堅硬的樹!這棵樹,隻存在與傳說,據說,甚至能夠抵擋至尊強者的攻擊!
而這幾天裡,楚陽也將楚家的情況了解了個通透。
楚家,上麵有神秘的兩位老祖宗,常年閉關。祖父楚雄成,兄弟兩人;但二弟楚雄威壯年失蹤,至今沒有下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下麵便是父親這一輩。
兄弟四人,楚飛淩,楚飛龍,楚飛寒,楚飛煙。合起來,正是‘玲瓏含煙’的諧音。楚陽不知道這其中是否有含義。
自己這一輩,楚飛龍三個兒子,楚飛寒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楚飛煙一子一女。似乎,楚飛寒的女兒楚樂兒天生有什麼痼疾,楚飛寒幾乎常年在外麵尋藥,經年不著家。
楚家地處上三天東南角平沙嶺,乃是當地三大家族之一。楚家的實力,在上三天不算超級世家,也不算大家族,勉強算得上是能夠立足的中小家族。
楚陽曾經有意的問了一句風雷台。
因為前世,自己就是在風雷台獲得了九劫劍第五節的召喚。
但楚飛淩的回答,讓楚陽也不禁苦笑:風雷台,在上三天西北方,極西北,極為荒涼。距離自己目前的位置……三萬七千多裡!
…………
第二更!最難寫也最是下力不討好的時候來了,就是上三天的設定。我繼續努力,爭取今天晚上一鼓作氣,將這一關度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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