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蛇沼鬼城篇(中)錄像帶裡的老宅完全混亂
在吉林買的幾台錄像機,我寄了回來,就放在家裡,不想阿寧知道我實際的住址——雖然她可能早已經知道——所以差遣了王盟去我家取了過來,在鋪子的內堂接駁好,我們就在那小電視上,播放那盤新的帶子。
帶子一如既往是黑白的,雪花過後,出現了一間老式房屋的內堂。我剛開始心裡還震了一下,隨即發現,那房子的布置,已經不是我們在吉林看的那一盤裡的樣子,顯然是換了個地方,空間大了很多,擺設也不同了,不知道又是哪裡。
當時在吉林的時候,和三叔看完了那兩盤帶子,後麵全是雪花,看了很多遍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此時有新的帶子,心想也許裡麵會有線索,倒是可以謹慎點再看一遍。
王盟給幾個人都泡了茶,胖子不客氣地就躺到我的躺椅上,我隻好坐到一邊,然後打發王盟到外麵去看鋪子,一邊拘謹地儘量和一旁的阿寧保持距離。不過此時阿寧也嚴肅了起來,麵無表情,和剛才的俏皮完全就是兩個人。
內堂中很暗,一邊有斑駁的光照進來,看著透光的樣子,有點像明清時候老宅用的那種木頭花窗,但是黑白的也看不清楚,可以看到,此時的內堂中並沒有人。
胖子向我打眼色,問我和悶油瓶給我的錄像帶裡的內容是否一樣。我略微搖了搖頭表示不是,他就露出了很意外的表情,轉頭仔細看起來。
不過,後麵大概有十五分鐘的時間,畫麵一直沒有改變,隻是偶爾抖一個雪花,讓我們心裡跳一下。
我有過經驗,還算能忍,胖子就沉不住氣了,轉向阿寧:“我說寧小姐,您拿錯帶子了吧?”
阿寧不理他,隻是看了看我。我卻屏著呼吸,因為我知道這一盤應該同樣也是監視的帶子,有著空無一人內堂的畫麵是十分正常,阿寧既然要放這盤帶子,必然在一段時間後,會有不尋常的事件發生。
見我和阿寧不說話,胖子也討了個沒趣,喝了一口茶,就想出去,我按了他一下,讓他彆走開,他才坐下,東撓撓西抓抓,顯得極度的不耐煩。
我心中有點暗火,也不好發作,隻好凝神靜氣,繼續往下看,看著上麵的內堂,自己也有點不耐煩起來,真想用快進往前進一點兒。
就在這個時候,阿寧突然正了正身子,做了一手勢,我和胖子馬上也坐直了身子,仔細去看屏幕。
屏幕上,內堂之中出現了一個灰色的影子,正從黑暗中挪出來,動作非常奇怪,走得也非常慢,好像喝醉了一樣。
我咽了口唾沫,心裡有幾個猜測,但是不知道對不對,此時也緊張起來。
很快,那白色的影子明顯了起來,等他挪到了窗邊上,才知道為什麼這人的動作如此奇怪,因為他根本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地上爬。
這個人不知道是男是女,隻知道他蓬頭垢麵,身上穿著猶如殮服一樣的衣服,緩慢地、艱難地在地上爬動。
讓我感覺到奇怪的是,看他爬動的姿勢,十分的古怪,要不就是這個人有殘疾,要不就是這個人受過極度的虐待。我就看到一個新聞,有些偏遠農村裡,有村漢把精神出了問題的老婆關在地窖裡,等那老婆放出來的時候,已經無法走路了,隻能蹲著走,這個人的動作給我的就是這種感覺。
我們都不出聲,看著他爬過了屏幕,無聲息地消失在了另一邊。接著,我們麵前又恢複了一個靜止的、安靜的內堂。
整個過程有七分鐘多一點,讓人比較抓狂的是,沒有聲音,看著一個這樣的人無聲息地爬過去,非常的不舒服。
阿寧按著遙控器,把帶子又倒了過去,然後重新放了一遍,接著定格住,對我們道:“後麵的不用看了,問題就在這裡。”
“到底是什麼意思?”胖子摸不著頭腦,問我道,“天真無邪同誌,這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我鬱悶道,原本以為會看到霍玲再次出現,沒想到竟然不是,這就更加讓我疑惑了,看著那傴僂的樣子,如果確實是同一個人寄出的東西,那錄像帶應該還是霍玲錄的,難道,霍玲到了這一盤錄像帶裡,已經老得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胖子又去問阿寧,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拍的是什麼東西?
“你們感覺你們自己看到了什麼?”阿寧問我們道。
“這還用問,這不就是個人,在一幢房子的地板上爬過去?”胖子道。
阿寧不理他,很有深意地看著我,問道:“你說呢?”似乎想從我身上看出什麼東西來。
我看著阿寧的表情,奇怪道:“難道不是?”
她有點疑惑又有點意外地眯起了眼睛:“你……就沒有其他什麼特彆的感覺?”
我莫名其妙,看了眼胖子,胖子則盯著那錄像帶,在那裡發出“嗯嗯”的聲音,搖頭:“沒有。”
阿寧盯著我好久,才歎了口氣,道:“那好吧,那我們看第二卷,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準備。”
說著第二卷帶子也放了進去,這一次阿寧沒有讓我們從頭開始看,而是開始快進帶子,直到進到十五分鐘的時候,她看向我,道:“你……最好深呼吸一下。”
我給她說得還真的有點慌了,胖子則不耐煩,道:“小看人是不?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咱們小吳同誌也算是場麵上跑過的,上過雪山下過怒海,我就不信還有啥東西能嚇到他,你彆在這裡煽動你們小女人情緒,小吳你倒是說句話,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不去理他,讓阿寧就開始吧,在自己鋪子的內室裡,我也不信我能害怕到哪裡去。
阿寧瞪了胖子一眼,錄像又開始播放,場景還是那個內堂,不過攝像機的鏡頭好像有點兒震動,似乎有人在調節它。震動了有兩分鐘,鏡頭才扶正,接著,一張臉從鏡頭的下麵探了上來。
剛開始對焦不好,靠得太近看不清楚,但是我已經看出那人不是霍玲。接著,那人的臉就往後移了移,一個穿著灰色殮衣一樣的人出現在鏡頭裡,他發著抖坐在地上,頭發蓬亂,但是幾個轉動之下我還是看到了他的臉。
與此同時,胖子就驚訝地大叫了一聲,猛地轉頭看我,而我也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從我的背脊直上到腦門,同時張大了嘴巴,幾乎要窒息。
屏幕上,那轉頭四處看,猶如瘋子一樣的人的臉非常熟悉,我足花了幾秒才認出來——那竟然是我自己!
第四章完全混亂
我們三個人安靜了足足有十幾分鐘,一片寂靜,其間胖子還一直看著我,但是誰也沒說話。
電視的畫麵給阿寧暫停了,黑白畫麵上,定格的是那張熟悉到了極點的臉,蓬頭垢麵之下,那張我每天都會見到的臉——我自己的臉,第一次讓我感覺如此的恐怖和詭異,以至於我看都不敢看。
良久,阿寧才出了聲音,她輕聲道:“這就是我為什麼一定要來找你的原因。”
我不說話,也不知道怎麼說,腦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
胖子張了張嘴巴,發出了幾聲無法言語的聲音,話才吐了出來:“小吳,這個人是你嗎?”
我搖頭,感覺到了一陣一陣的暈眩,腦子根本無法思考,用力捏了捏鼻子,對他們擺手,讓他們都彆問我,讓我先冷靜一下。
他們果然都不說話,我真的深呼吸了幾口,努力讓心裡平靜下來,才問阿寧道:“是從哪裡寄過來的?”
“從記錄上看,應該是從青海的格爾木寄出來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是從同一個地方發出的,看帶子的年代,和拍霍玲的那兩盤也是一樣,不會離現在很近。那這兩盤和我收到的兩盤,應該有著什麼關係。可以排除不會是單獨的兩件事情。
但我腦子裡絕對沒有穿過那樣的衣服,在一座古宅裡爬行的經曆,這實在太不可思議,我心裡很難相信屏幕上的人就是我。我一時間就感覺這是個陰謀。
“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什麼線索?”我又問她。她搖頭,“唯一的線索就是你,所以我才來找你。”
我拿起遙控器,倒了回去,又看了一遍過程,遙控器被我捏得都發出了“啪啪”的聲音。看到那一瞬間特寫的時候,我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心裡還是猛地沉了一下。
黑白的屏幕雖然模糊不清,但是裡麵的人,絕對是我不會錯。
胖子還想問,給阿寧製止了,她走出去對王盟說了句什麼,後者應了一聲,不久就拿了瓶酒回來,阿寧把我的茶水倒了,給我倒了一杯酒。
我感激地苦笑了一下,接過來,大口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充入氣管,馬上就咳嗽起來,一邊的胖子輕聲對我道:“你先冷靜點兒,彆急,這事兒也不難解釋,你先確定,這人真的不是你嗎?”
我搖頭:“這人肯定不是我。”
“那你有沒有什麼兄弟,和你長得很像?”胖子咧嘴問我道,“你老爹彆在外麵會不會有那個啥——”
我自己都感覺到好笑,這不是某些武俠小說中的情節嗎?怎麼可能會發生在現實中,苦笑搖頭,又大口喝了一口。
阿寧看著我,又看了很久,才對我道:“如果不是你,你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心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心裡已經混亂得不想回答她了,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我能理解的範圍,我一時間無法理性地思考。最主要的是,我摸不著頭腦的同時,心裡同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我又抓不住這種感覺的任何線頭。這又讓我非常抓狂。
一邊的胖子又道:“既然都不是,那這個人隻可能是帶著你樣貌的麵具……看來難得有人非常滿意你的長相,你應該感到欣慰了,你想會不會有人拍了這個帶子來耍你玩兒?”
我暗罵了一聲,人皮麵具,這倒是一個很好的解釋,但是所謂人皮麵具,要偽裝成另外一個人容易,但是要偽裝成一個特定的人,就相當難,可以說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人要做一張我相貌的人皮麵具,必須非常熟悉我臉部的結構才行,而且了解我的各種表情,否則就算做出麵具來,隻要佩戴者一笑或者一張嘴巴,馬上就會露餡。
這錄像帶裡的畫麵,肯定隱藏著什麼東西。就算真的是有人帶著我相貌的麵具,也會出現大量的問題:比如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從哪裡知道了我的相貌?他用我的“臉”又做過什麼事情呢?怎麼會出現在錄像中?錄像中的地方是哪裡?又是什麼時候拍攝的?和霍玲的錄像帶又有什麼聯係呢?
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我甚至有錯覺,心說又或者這個人不是戴著人皮麵具的,我才是戴著人皮麵具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吳邪,然而捏上去生疼,顯然我臉是真的,自己也失笑。
霍玲的錄像帶,以及有“我”的錄像帶,以張起靈的名義和吳邪的名義分彆寄到了我和阿寧的手裡,這樣的行為,總得有什麼意義。一切的匪夷所思,一下子又籠罩了過來,那種我終於擺脫掉的,對於三叔謊言背後真相的執念,又突然在我心裡蹦了出來。
晚上,還是樓外樓,我請胖子吃飯,還是中午的桌子。
整個下午我一直沉默,阿寧後來等不下去了,就留了一個電話和地址,回自己的賓館去了。讓我如果有什麼想法,通知她,她明天再過來。
我估計就一個晚上,我也不會有什麼想法,也隻是應付了幾聲,就把她打發走了。胖子本來打算今天晚上回去,但是出了這個事情,他也有興趣,準備再待幾天,看看事情的發展。他住的地方是我安排的,而且中午沒怎麼吃飯,就留下來繼續吃我的賤飯。
那服務員看著我和胖子又來了,但是那女人不在,可能真以為被我們賣掉了,一直的臉色就是怪怪的。要是平時我肯定要開她的玩笑,可是現在實在是沒心情。
當時阿寧剛走,胖子就問我道:“小吳,那娘兒們不在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可以說了吧?”
我朝他也是苦笑,說我的確是不知道,並不是因為阿寧在所以裝糊塗。
胖子是一臉的不相信,在他看來,我三叔是大大的不老實,我至少也是隻小狐狸,那錄像帶裡的人肯定就是我,我肯定有什麼苦衷不能說。
我實在不想解釋,隨口發了毒誓,他才勉強半信半疑。此時酒菜上來,胖子喝了口酒,就又問我道:“我說小吳,我看這事兒不簡單,你一個下午沒說話,到底想到啥沒有?你可不許瞞著胖爺。”
我搖頭,皺起眉頭對他道:“想是真沒想到什麼,這事兒我怎麼可能想得明白,我就連從哪裡開始想,我他娘的都不知道,現在唯一能想的,就是這帶子到底是誰寄的。”
下午我想了很久,讓我很在意的是,第一,從帶子上的內容來看,“我”與霍玲一樣,也知道那攝像機的存在,顯然,“我”並不抗拒那東西。
第二,霍玲的那盤帶子,拍攝的時間顯然很早,20世紀90年代的時候應該就拍了,如果兩盤帶子拍攝於同一年代,那阿寧帶子裡的“我”也應該是生活在90年代。而那個時候,我清清楚楚地記得,我還在讀中學,不要說沒有拍片子的記憶了,就算樣貌也是很不相同的。我是個陰謀論者,但如果我的童年也有假的話,我家裡從小到大的照片怎麼解釋呢?我的那些同學、朋友,又怎麼解釋呢?
現在看來,我最想不通的,是誰寄出了這個帶子給阿寧的,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他隻是想嚇我一跳?實在是不太可能。
胖子拍了拍我,算是安慰,又自言自語道:“冒充你寄東西給阿寧的,會不會也是那小哥?”
我歎了口氣,心說這誰也不知道,想起阿寧對包裹署名的解釋,心裡又有疑問,如果阿寧的包裹是用化名寄出的話,會否我手上的這兩盤帶子也是用的化名?使用張起靈的署名,也是為了帶子能到達我的手上?寄出帶子的,不是他而另有其人?
畢竟我感覺他實在沒理由會寄這種東西過來。錄像帶和他實在格格不入啊。
不過不是他又會是誰呢?內容和西沙那批人有關,難道是西沙的那批人中的一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問胖子道:“對了,胖子你腦子和彆人不一樣,你幫我思考一下,這事情可能是怎麼回事,就靠你的直覺。”
“直覺?”胖子撓了撓頭,“你這他媽不是難為胖爺我嗎?胖爺我一向連錯覺都沒有,還會有什麼直覺。”
我心說也是,要胖子想這個的確有點不靠譜,畢竟他和悶油瓶不太熟,對西沙的事情也不了解,至少沒有我熟悉。
說起悶油瓶,那我又算不算了解這個人呢?我喝了口酒一邊就琢磨。
悶油瓶給我整體的感覺,就是這個人不像是個人,他更像是一個很簡單的符號。在我的腦海裡,除了他救我的那幾次,似乎其他的時候,我看到的他都是在睡覺。甚至,我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去推斷他的性格。
如果是普通人,總是可以從他說話的腔調,或者一些小動作來判斷出此人的品性,但是偏偏他的話又少得可憐,也沒有什麼小動作,簡直就是一個一點多餘的事情都不做的人,隻要他有動作,就必然有事情發生,這也是為什麼好幾次他的臉色一變,所有人頭上就開始冒汗的原因。
想了想,我又對胖子道:“那就不用直覺,你就說說,你對這事情有什麼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哪怕一點也好,給點支持。”
胖子就歎了口氣,對我道:“他娘的,你真給我們無產階級丟臉,我感覺是沒有,不過,不對勁的地方倒是真有一個,你剛才說的時候,我注意到有個細節,不知道你注意過沒有?”
“什麼細節?”我問他道。
“你不是說,那小哥寄給你的錄像帶,有兩盤嗎?其中一盤有那個女人在梳頭,另一盤是空白的,什麼都沒有。”
我點頭,確實是這樣。
胖子就道:“這他娘的就不對了,要是空白的,他寄給你乾什麼?這不是沒有道理嗎?他乾嗎不直接寄第一盤得了,何必要湊齊兩盤?”
我歎了口氣,當初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因為整件事情非常的匪夷所思,所以這些小方麵的不合情理的地方,我也沒有精力細細去想,當時感覺,應該是對方彆有用意,隻是我並不知道他的用意而已。
胖子聽了就搖頭,說不對:“這事情如果照你這麼想,那也太沒有頭緒了,咱們生活在真實的世界裡,這不是懸疑小說,不應該有這麼沒頭沒腦的事情發生,我看咱們可能有點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也許對方寄這錄像帶來,有著十分簡單的理由。”
我腦子有點抗拒思考,不想去想,就讓他說說他的想法。
胖子道:“倒也不是想法,隻是感覺到你想問題的方式不對,似乎是給人繞糊塗了,咱們直接點想,對方寄了兩盤帶子給你,一盤有內容,一盤沒內容,也就是說,其中一盤完全可以不需要寄,而對方卻還是寄出了,對不對?”
我點頭,胖子道:“那不就是了,這在這件事情中很正常,因為寄帶子的人讓人感覺到匪夷所思,我們主觀就認為他做任何事情可能都有著深意。但是他娘的,如果不這麼想,假設寄東西的那小子是個普通人,你認為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會不會這麼做?我想總不會吧,要是我寄帶子給你,我乾嗎還搭一盤空白的寄過來?這不是有毛病嗎?我感覺這裡肯定有文章,你再想想看,是不是有道理。”
我點了點頭,胖子永遠會給人驚喜,確實這個問題我沒想到這麼深,我靠到坐椅上,想著胖子的話,陷入了沉思。
一個普通人,在什麼情況下,會用這種方式寄東西過來?一盤有內容的錄像帶加上一盤沒有內容的錄像帶,這樣的組合,是什麼用意呢?
不要把問題複雜化,我告誡自己,用直覺去想,想想自己以前借錄像帶的時候,什麼情況下會做這種事情呢?
一想還真想到點以前的事情,心裡一跳,感覺到好像確實有一段時候,自己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一邊的胖子正在吃東坡肉,看我的樣子,就問道:“怎麼?想到什麼了?”
我歪了歪頭,讓他彆說話,自己心裡品味著剛才想到的東西,想著想著,以前的回憶就出現了,我沉吟了一聲,突然一下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猛地站起來,對胖子道:“我操,原來這麼簡單!彆吃了!我們馬上回去!”說著就往外跑去。
胖子肉吃了一半,幾乎噴了出來,大叫:“又不吃?中午都沒吃!有你他娘的這麼請客的嗎?”
我急著回去驗證我的想法,回頭對他說:“那你吃完再過來。”
胖子原地轉了個圈兒,也是拿我沒辦法,隻好跟了過來,臨走對服務員大叫:“這桌菜不許收!胖爺我回來還得接著吃,他娘的給我看好了,要是少根蔥我回來就拆你們招牌!”說著跟著我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