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機不可失(1 / 1)

覆手繁華 雲霓 1140 字 29天前

裴杞堂走到屏風外,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揖拜下去:“請顧大小姐協助太醫院診治病患。”

協助太醫院。

琅華差點笑出聲來。

裴杞堂這樣字字珠璣,太醫院就要出來主持大局,決計不能冷眼旁觀。

琅華故意十分為難,半晌也沒有答應,反正她現在肩上沒有重擔,自然要趁機爭取到更多有利的條件,否則怎麼對得起戲台上的裴杞堂。

裴杞堂忍不住上前一步:“事關重大……若是顧大小姐擔憂令尊……大可不必……”

眾人這才想起來,顧世衡在皇城司任職,現在要給皇城司大牢裡的犯人治傷,也難怪顧大小姐會猶豫不定。

聽得這話,琅華這才抬起頭來道:“我父親在皇城司,按理說我們是應該避嫌的。”

徐鬆元不由地點了點頭,雖然這裡不是戰場,眾人暗地裡較勁可比戰場上的刀光劍影更加難防,這件事本來與顧家無關,卻很有可能因此被拖下水。

顯然裴杞堂不準備放棄,他的表情認真而篤定:“顧大小姐放心,我裴杞堂保證,這件事無論是什麼結果,都與顧家無關。”

即便隔著屏風,琅華也感覺到了裴杞堂目光灼灼似火。

他這句話,不光是說給外麵的那些人聽聽而已,他是真的會這樣做。她說他,擅長算計,臉皮又厚,半點沒有冤枉他。

琅華還沒有答應,旁邊的大理寺官員卻已經從中得到了訊息,裴大人如果沒有得到皇上的首肯決計不敢這樣說。從裴大人身上就能看出皇上的態度,今天的事絕不會走個過場不了了之,渾水摸魚決計難以過關,所以他們必須要全力以赴。

裴杞堂這樣的強勢,顧家恐怕也不能脫身。

琅華低下頭,仿佛是思量了半晌,這才點了點頭:“太醫院若是有需要,顧家定然不會推辭,不過既然是診治,就要寫清脈案,所有的傷情、診治方法都要事無巨細記錄清晰,以便日後查看。”

裴杞堂不等太醫院反對,立即道:“就照顧大小姐說的做。”

顧家既然已經答應會幫忙,太醫院也沒有借口推脫。

裴杞堂轉過頭看向太醫院院使:“院使大人,有人幫忙想必太醫院應該有了足夠的人手去處置傷患。”

這時候的裴杞堂,目光凜冽,咄咄逼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無論是誰都要在他麵前低頭。

太醫院院使即便不情願這樣的安排,卻也沒法去反駁。

“曹大人,”裴杞堂道,“您可願意治病了?”

曹嘉頷首道:“勞煩太醫院和顧大小姐為我們診治。”

曹嘉話音剛落,隻聽門口傳來一陣怒吼:“曹嘉,他早就該死了,他是謀逆之臣,皇城司留著他也是居心叵測。”

“我要見皇上,聽到沒有,我要見皇上。”

簾子撩開,眾人看到趙光賢被禁衛壓著站在門口。

曹嘉撐起身子,他很想在這時候站起來,好好看看那趙光賢狼狽的模樣,將來到了九泉之下,他也可以繪聲繪色地講給哥哥聽,他那幾個幼小的侄兒,最喜歡聽他講故事,每一次隻要他講到生動之處,他們就會“咯咯”笑起來。

這次的故事,沒有那麼動聽,可能會有些血腥,但是……他依然會講給他們,讓他們知道善惡到頭終有報。

曹嘉想到這裡忽然笑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快樂。

自從家人相繼離他而去,他就開始忍受無邊無際的痛苦和孤單,可是在這一刻,沉冤將雪,他感覺到了家人就在他身邊。

他們就在這裡,一直在他身邊。

曹嘉緊緊地攥起了手,正當他激動的不能自已時,他感覺到一隻手撐起了他半個身子。

曹嘉轉過頭看到了裴杞堂。

裴杞堂身上流露出一絲的威勢讓人畏懼,但是他目光卻清澈澄明,舉手投足之間的瀟灑磊落,卻又使人心悅誠服。

曹嘉思量間,趙光賢被禁衛壓了過來。

趙光賢抬起頭看看屋子裡的人,正要說些什麼,卻覺得腿上一痛,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

曹嘉正好坐直了身子,鄙夷地望著趙光賢,他的耳邊依稀傳來一陣孩童清脆的笑聲,他恍惚看著兩個侄兒抱膝坐在地上,仰著小小的臉看著他,其中一個伸出稚嫩的手指輕輕地勾了勾他的鼻子。

曹嘉心窩一酸,眼前頓時一片模糊。

……

琅華吩咐宮人準備好藥材和布巾,準備跟著胡先生去給曹嘉治傷。

曹嘉的傷情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則就會性命難保。

“琅華。”

琅華轉過頭看到了徐鬆元。

徐鬆元一臉的關切:“這就要去給曹嘉治傷了?”

琅華頷首:“曹大人的腿傷已經化膿生瘡,早些醫治,也就能好的快些。”

徐鬆元抿了抿嘴唇:“聽說要將腿截下來?豈不是很凶險?”

琅華道:“雖然危險,卻也要嘗試。”否則曹嘉就沒有半點活下來的希望。

“要小心,”徐鬆元道,“方才……裴杞堂故意逼迫你,也是想要完成他的差事,你父親奉命查莊王的案子,一時半刻不能趕來行宮,你身邊沒有人幫襯,要多加小心,太醫院若是不肯去做,你也不要接下來。”

徐鬆元不知道她和裴杞堂早就商量好了才行事,自然會以為她被裴杞堂所算計。

琅華點點頭,躬身行禮:“多謝徐大人提醒。”

依舊叫他徐大人。

徐鬆元心情有些沉重,也許從前犯下的錯,終究無法挽回吧!

徐鬆元點點頭就要離開。

“徐大人,”琅華道,“您可見到了徐大太太?我聽說徐老夫人也被太後娘娘請來了行宮。”

徐鬆元不禁怔愣在那裡,恩師今天一直拉著他在值房裡處理文書,根本不知道外麵都發生了什麼事。

母親怎麼會來行宮。

徐鬆元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

琅華道:“在西夏的時候,寧王爺喚我‘阿靜’,您可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徐鬆元豁然明白過來,耳朵一陣發熱,顧琅華是在提醒他,現在是時候該去追究阿靜的事了。

皇後和趙家出了事,沒有人再能為這件事做遮掩,他應該將疑惑說出來,想方設法去查清楚。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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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好不容易趕上了。真是。

最近碼字太龜速我,我也服了。嗚嗚嗚。

接著去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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