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從信道:“告訴他們,我誰也不見。”
陸瑛插手過趙氏的事,所以表麵上他不能對陸瑛動怒,免得落下把柄。
明家下人應了一聲立即下去。
明家大門外,陸瑛向著正門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陸瑛,你來做什麼?”
“先生不會見你的,你到底收了彆人多少好處,要來抹黑先生。”
陸瑛仿佛沒有聽到身邊人說話,端端正正地跪在了明家大門前。
明家下人見狀上來勸說:“陸三爺,您回去吧,我們先生現在誰也不想見。”
明家下人話音剛落,旁邊的弟子就上前道:“聽到沒有?還不快走,快跟那個忘恩負義的於鬆亭一起走吧,永遠不要再來求先生。”
“真是沒有良心,當年你想要參加恩科試,先生是如何幫襯你們的?活脫脫一隻中山狼。”
平日裡與陸瑛交好的人忍不住道:“陸瑛也是好心辦壞事,他也不知道師母……會那樣對先生。”
“呸,我就不信。”
陸瑛抬起頭來目光向前看去,不卑不亢地道:“我都聽到了,師母如何說先生,也見到了於鬆亭,他們兩個人說的都是一樣,我來這裡隻是想要勸說先生,請先生知錯能改,早日去衙門裡說個清楚。”
陸瑛說完這話,周圍頓時靜謐下來,所有人互相看看露出驚詫的神情。
“陸瑛,你……怎麼敢這樣說……”
有人先反應過來上前攥起了陸瑛的衣領,陸瑛並不掙紮,隻是道:“請先生早日去衙門,依照大齊律,主動坦白,罪減二等,可以免除重罪。”
陸瑛清朗的聲音響徹在人群之中,更多人都圍上來。
所有人怔愣片刻,不知是誰先喊起來:“到現在還來汙蔑先生,打死你個恩將仇報的東西。”
旁邊的人一拳頭揮下來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陸瑛的下頜。
陸家下人見狀忙上前拉扯:“你們不許打我們三爺,住手……你們做什麼……”
叫喊聲頓時響成一片。
鮮血從陸瑛嘴角淌下來,他隻來得及咳嗽一聲,又有幾拳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們這是做什麼?”匆匆忙忙趕過來的閔子臣,跳下馬急忙上前,“一群人欺負他一個,算什麼本事。”
閔子臣立即上前和那些人打在了一起。
“陸瑛,”閔子臣大喊,“你這樣傻站著做什麼?要被人打死嗎?這樣的先生你不報他的師恩也罷。”
明從信的弟子們已經準備好了孔聖人的牌位,放在門口,隻要朝廷敢來人抓明從信,他們立即就會鬨起來,如今見到這種情形,也顧不得許多,全都圍了上來,在明家大門前鬨成一鍋粥。
刑部衙差帶著人到了明家見到的就是這一幕,本來以為那些士子在明家門口一坐,他們總要費些口舌,現在大家打成一團,按照律例正好將他們一個個都拿下。
刑部衙差心中欣喜,白白撿了個大便宜,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都給我抓起來。”
眾人見衙差來了,紛紛住手。
閔子臣臉上掛了彩,卻顧不得查看傷口,立即撲過去看陸瑛。
陸瑛想要支撐著站起身,腳底下卻不禁踉蹌,多虧閔子臣及時上前攙扶。
閔子臣擦了擦鼻子下的鮮血,看向衙差:“將我們都帶去衙門,我就不信大齊還沒有王法了,明明是科舉舞弊,卻還指使弟子打人,打一個已經有功名的人。”
“子臣彆說了……”陸瑛想要打斷閔子臣的話,卻忍不住一陣咳嗽,那本來俊逸的臉頰上滿是血汙。
衙差看著陸瑛,心中不忍:“你們放心,衙門裡必然會秉公辦理。”說到底他們還要感謝這兩位,如果不是他們,事情也不會辦得這般順利。
……
閔家下人立即將消息帶了回去。
閔懷將手裡的茶碗仍在桌子上:“這個逆子,讓他不要摻和此事,他不聽,這是要氣死我不成。不救他,就讓他在大牢裡吃些苦,他才知道平日裡過得多麼舒坦。”
閔夫人心中不忍:“老爺也聽到了,那些人合起來打子臣和陸瑛。妾身怕進了大牢,所有人再關在一處,那些人心中氣憤起來,會不會將子臣他們打死。”
閔懷冷笑:“打死就打死,就當我沒有養這個兒子。”
閔夫人眼圈頓時紅起來。
閔家下人低聲道:“大爺還說,老爺和夫人不用救他,他沒錯壞事,用不著家裡上下打點,什麼時候衙門將整件事弄清楚,還他們個公道,什麼時候他們再出來,否則……就算放了他,他也不出牢門。”
“那是大牢,他以為是個什麼好地方,”閔懷立即站起身,“好,就讓他去坐牢,誰也不許管他,不給他送衣送飯,就算是死在裡麵我也不會給他收屍……”
閔夫人眼睛一紅,眼淚立即落下來:“老爺,您怎麼能這樣咒自家的孩子,這一次說不得他真的沒有做錯。”
閔懷不再說話,氣衝衝地走出了門。
閔夫人跌坐在了椅子裡。
……
徐家。
徐士元安撫好了許氏,趁著夜色轉了大半個京城,確定身後沒有被人盯著,這才回到了徐家。
一夜沒有合眼,徐士元看起來有些憔悴。
幕僚低聲稟告:“明博士已經被帶去了衙門,雖說現在隻是問一問,若是真的查起來,恐怕也就是幾天的功夫。”
放在彆人來辦這案子,恐怕要慢些,裴杞堂不一樣,他深受皇帝信任,因為趙皇後的案子與刑部、大理寺都熟悉的很。最重要的是,養濟院還有曹嘉,若是曹嘉肯幫裴杞堂,試卷塗抹、作假可都逃不出曹嘉的眼睛。
徐士元隻覺得胸口滯悶,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要立即去安排。
徐士元吩咐幕僚:“拿著我的信,送到長春觀,就說是我們家年底給的供奉,記住要避開旁人的耳目,不能出半點差錯。”
幕僚道:“老爺對我恩重如山,若是出錯,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招認出老爺來。”
幕僚走了出去,徐士元看向窗外。
寒風陣陣,外麵的樹枝仿佛隨時都會被吹斷。
徐士元冷笑:“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裴杞堂、顧琅華也不要太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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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蒜也是不容易的,雖然臭味熏鼻,但是還會有人惦記著吃。
也不知道口感怎麼樣,有空采訪一下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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