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曲洋都沒有回來。肯定是在和劉正風秉燭夜談，探討音律。

陳彥至不解，音樂就那麼吸引人嗎？

要是曲洋將專研音律的這股子狠勁，用在武功上，就算不能強過東方不敗，怕是也能達到任我行那個層次。

當然，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陳彥至不理解曲洋，但是尊重曲洋的選擇。

人各有誌。

畢竟，喜歡音律，是一項高雅的愛好。比起那些隻知道玩兒一些陰謀詭計的人，要好多了。

衡山城不是黑木崖，陳彥至不敢進入深度睡眠，他怕晚上有人殺進來。到時候自己還在熟睡中，那就完蛋了。

天快要亮的時候，陳彥至的耳朵微微一動，忽然睜開了眼睛。

“果然有不怕死的人啊。”陳彥至心中暗道。

來人的輕功不錯，再加上非常小心，幾乎沒有發出睡眠聲音。可是他再怎麼小心，都瞞不過陳彥至。

陳彥至的聽覺，已經超越了常人的極限，十丈之內，他能聽到彆人心跳和呼吸聲。

一個人可以憋著不呼吸，但是不能讓心臟不跳動。就算以陳彥至的拳術修為，對身體的控製精細入微，也不能完全控製心跳。

來人剛打開了門，就被陳彥至一把抓了進來。

陳彥至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陳彥至捏住他的脖子，冷聲道：“說。”

來人蒙了，驚恐地問道：“客官，您讓我說什麼啊？我是客棧裡的店小二，是來給你們送熱水的……”

不等來人說完，陳彥至就的手稍微一用力，就讓他發不出聲音來。

陳彥至冷笑道：“客棧裡有四個店小二，每一個我都記住了相貌，你絕對不會是店小二。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

來人見到陳彥至眼中的殺氣，不再抱僥幸，艱難地說道：“大俠，你讓我說什麼啊？”

陳彥至說道：“說我感興趣的東西。你要是再敢廢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在陳彥至的逼問下，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果然不出陳彥至所料，他是左冷禪派來試探自己的黑道高手。可惜，他低估了陳彥至的武功，偷襲不成功。

陳彥至在他的腰上拍了一掌，冷聲說道：“滾。”

來人一愣：“你不殺我？”

陳彥至冷笑道：“怎麼，你很希望我殺了你嗎？”

“不是，不是。我現在就滾。”

陳彥至看著他的背影，暗道：“我在你的腰上打了一擊暗勁，三天之後，你必定會尿血，五天之後，肯定暴斃。不當場殺你，是怕臟了房間。”

拳術中的暗勁，和內功中的真氣不一樣。陳彥至將暗勁練到了至柔的境界，打入人的體內，就算對方有著深厚的內功修為，都輕易發現不了。

等發現暗勁的時候，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

陳彥至看著窗外，冷笑道：“左冷禪，我都沒有想著找嵩山派的麻煩，你竟然將主意打到我的頭上。明天劉正風的金盆洗手，我還非要湊這個熱鬨不可！”

……………………

曲洋回客棧的地方，陳彥至和曲非煙已經吃完了早飯。

陳彥至淡淡地看了曲洋一眼，說道：“曲長老，你膽子不小，用膽大包天都不足以來形容你了。這裡是衡山城，是五嶽劍派的勢力範圍，正派武林人士都在想著對付你，你還敢往外跑。你以為自己是東方教主，武功天下第一嗎？”

曲洋臉色有點不自然，說道：“老夫很小心，不會被人發現。”

陳彥至冷笑一聲：“很小心？我看不見得吧。說不定你和劉正風喝酒的時候，暗地裡正好有一雙眼睛監視你。之所以沒有動手乾掉你，那是因為有我在，他們想要將你我一網打儘。”

曲洋沒有說話。

這幾天，他的確感覺到，暗地裡有人在跟著自己。隻是對方的輕功身法很好，曲洋找不到他。

陳彥至想了一會兒，說道：“劉正風今天不是要金盆洗手嗎？劉府肯定要設宴。走，我們一起去討杯酒喝。”

曲洋一愣，問道：“陳左使，真的要去？劉賢弟的府邸，肯定布下了天羅地網，正等著我們往裡麵鑽呢。”

曲洋和劉正風見麵，都是劉正風出來見他，而不是曲洋去劉府。

五嶽劍派的掌門都在劉府，可不是開玩笑的。

陳彥至說道：“天要亮的時候，左冷禪讓黑道高手來試探我，讓我給打發走了。你覺得就算我們不去劉府，左冷禪他們會讓我們輕易離開衡山城？不用怕，隻要曲長老你和非煙跟在我身邊，本座就能保護你們的安全。東方教主當年能力戰五嶽劍派，本座應該也可以！”

陳彥至很自信。

武功拳術到了現在這個層次，他還沒有真正戰鬥過。他很想知道，自己的武功，能不能擋住五嶽劍派的五位掌門人的圍攻。

金盆洗手，是劉正風最重要的時刻，曲洋心中當然想去，但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他隻能將這種想法藏在心底。

現在有陳彥至這位超級高手陪同，他的底氣就足了。

左冷禪這次不但想要殺了他曲洋，劉正風同樣是在左冷禪的必殺名單上。陳彥至去了劉府，說不定還能救出劉正風。

曲洋說道：“老夫聽從陳左使的安排便是。”

陳彥至點頭道：“那行，曲長老，非煙，我們走。去劉府。”

……………………

劉正風府邸。

中原武林人士基本上都到了。五嶽劍派，青城派，峨眉派，四海幫等等，有點名氣的武林門派，都來了。

隻有少林和武當沒有在場。

劉正風隻是衡山派的一個一流高手，連掌門都不是，他的地位和威望，不足以少林和武當前來。

劉正風站在場中，說了不少的場麵話，最後說道：“劉某多謝各位武林同道前來做個見證。今日我劉正風，正式退出江湖……”

就在此時。

大門口走進來三個人。

正是陳彥至、曲洋、曲非煙。

陳彥至笑著說道：“劉正風今日要金盆洗手，日月神教來湊個熱鬨，討杯酒喝。劉正風，聽說你要去朝廷當官兒了，應該稱呼你一聲劉大人才是。”

“本座乃是東方教主座下陳彥至，任職日月神教左使。今日本座帶領曲洋曲長老和日月神教弟子曲非煙，不請自來，希望劉大人多多包涵。”

唰！

劉府裡的正道高手們，全部一下子站了起來。有的人甚至拔出了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