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人和西方人不一樣,華夏人重實利,更重麵子。有時候,麵子問題大於天。武當山和少林寺,為什麼不公開向陳彥至道歉?
道歉而已,又不會損害什麼利益。恰恰就是因為麵子的問題。
公開道歉,就會沒有麵子,沒有尊嚴。
嶽不群現在就感到非常沒有麵子。
寧中則去尋找嶽靈珊和林平之,可一去不複返。這讓嶽不群很惱火。
林平之和華山派不是一條心,他要是消失了,或者被殺了,那是好事。
但寧中則和嶽靈珊,嶽不群想不管都不行。放任不管,江湖正道會如何看他?他還怎麼執掌五嶽派?
經過打探。嶽不群終於知道,寧中則和嶽靈珊被魔教的陳彥至“劫持”到了黑木崖。
妻子女兒被搶走,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容忍。雖然,嶽不群此時已經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但他依然感到憋屈和恥辱。
“陳彥至,真是欺人太甚。”
此刻嶽不群要殺陳彥至的決心,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嶽不要成為“天下第一”,隻有除掉陳彥至。但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陳彥至的對手。
想要將寧中則和嶽靈珊搶奪回來,就需要幫手。
嶽不群在江湖上發布消息,說陳彥至搶他妻女,是最為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陳彥至比起東方不敗和任我行,更加猖獗,是整個江湖正道的公敵。
寧中則和嶽靈珊被陳彥至“搶走”,讓嶽不群感到非常沒有麵子,甚至會有人覺得,寧女俠和嶽靈珊怕是已經被陳彥至給霸占了。
但不可否認,嶽不群已經站在了道德的至高點,可以肆無忌憚的抨擊指責陳彥至。號召整個江湖正道來消滅魔教,可謂是理直氣壯。
等消滅魔教,鏟除了陳彥至,那個時候嶽不群要是不能容忍妻子的“失貞”,將她休了,逐出華山派便是。如此一來,嶽不群不但可以鏟除大敵,一統武林,還能保住自己僅有的一點尊嚴。
嶽不群下令,讓五嶽派召集高手,準備攻打魔教。
……………………
衝虛道長和方證大師正在下棋。
衝虛道長在棋盤上放下一顆黑子,問道:“嶽不群公開宣稱,陳彥至仗著武功高強和魔教勢大,搶走了寧女俠和嶽靈珊。此事不知道方證大師如何看待?”
方證大師笑著說道:“陳彥至的為人如何,你我二人雖然不是一清二楚,但還是有點了解。寧女俠和嶽靈珊或在黑木崖,但要說陳彥至搶了她們,貧僧還是有些不相信。”
衝虛道長和方證大師的看法一樣。
陳彥至搶走寧中則和嶽靈珊乾什麼?為了美色?日月神教裡的美女不會少。為了威脅嶽不群?陳彥至的武功比嶽不群強,還需要用人質來威脅嗎?
衝虛道長覺得,嶽不群玩兒這一手把戲,肯定是為了找個攻打魔教做借口。
衝虛道長說道:“不管陳彥至承認與否,五嶽派和魔教的這一戰,是不可避免了。”
方證大師說道:“嶽不群雖然練了辟邪劍法,但他不是陳彥至的對手。”
…………………………
恒山派見性峰。
嶽不群來見令狐衝:“衝兒,你師娘和小師妹被陳彥至那個魔頭搶走,這個消息你應該知道了吧。”
令狐衝說道:“陳彥至不是那樣的人。”
其實一開始得到消息的時候,令狐衝很震驚。但隨後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陳彥至搶走師娘和師妹乾什麼?沒有理由啊。
嶽不群笑著說道:“衝兒,你彆以為陳彥至為人正派,就是個君子。他畢竟是魔教的人,可不是什麼善類。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麵不知心。陳彥至這樣的人,人心鬼蜮,表麵一套,暗地裡一套,我可是見得多了。陳彥至若不是搶走了你師娘和小師妹,我不會大肆宣揚此事。畢竟,這是家醜。”
家醜,不可外揚。
令狐衝眼神一陣猶豫,嶽不群說得有道理。
妻子女兒被搶,對於男人來說,是最大的醜聞。如果不是確有其事,嶽不群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來?
攻打魔教。找什麼樣的借口不行?乾嘛非要找這樣的借口。
嶽不群將令狐衝不說話,便知道他心裡猶豫。人,隻要心中有猶豫,意誌就不會堅定,這個時候,是最容易被說服。
“衝兒,你雖然離開了華山派,但現在五嶽劍派合並,咱們可以說依然是一家人。”嶽不群捏著手指說道,“你師娘將你養大,供你讀書,教你習武。她現在有難,你不會見死不救吧?還有,你小師妹落到了魔教的手裡,你可以想一想,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令狐衝這個人,做事沒有什麼原則,但是孝心還是有的。聽了嶽不群的話,他立刻下了決定,去救師娘和小師妹。
“好,我去黑木崖救人。”令狐衝說道。
……………………
黑木崖。
陳彥至、寧中則、曲非煙、劉芹、平一指,正圍在一張桌子吃飯。
曲非煙穿著東方不敗那件大紅色的外衣,英姿勃發。她狠狠地看了寧中則一眼,她不明白,為什麼師父要對這個這個女人如此客氣?要知道,寧中則可是華山派的人,更是嶽不群的妻子。
不過,曲非煙又覺得,師父好像對誰都比較客氣。
曲非煙說道:“師父,嶽不群太過分了。他竟然在江湖上大肆宣揚,說你搶了寧女俠和嶽靈珊。真是豈有此理。我們就不反駁嗎?”
寧中則臉色通紅,非常尷尬。
曲非煙的話,讓她有點無地自容。
陳彥至毫不在意地說道:“反駁?為什麼要反駁。嶽不群想要怎麼說,那是他的事情。我們被江湖正道稱之為魔教,就算說的話再有理,他們也會認為我們是信口雌黃。誤會已深,不是說幾句話就能獲得他人的信任。既然說了沒有用,那還不如不說。”
寧中則放下筷子,說道:“你們吃吧,我吃飽了。”說完,寧中則站起身來離開。
陳彥至對曲非煙說道:“非煙,吃飯就吃飯,你當著寧女俠的麵兒,說這些話,有點不合適。她的麵子會很不好看的。”
曲非煙嗤笑一聲:“那又怎麼樣。師父你帶寧中則和嶽靈珊來黑木崖,可不是起了什麼壞心思,而是為了救人。要不是師父你和平大夫竭儘全力相救,嶽靈珊怕是早就病入膏肓。要我說,嶽不群既然已經認定了人是師父搶的,不如就順了嶽不群的意願,師父你索性就將寧中則和嶽靈珊納了做妾。我看嶽不群又能怎麼樣?”
曲非煙的性格一直是大大咧咧,古靈精怪。她說話,有時候就是口無遮攔。
陳彥至瞪了曲非煙,嚴肅地說道:“非煙,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說話的呢?事關她人名節,可不能亂說。你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讓寧女俠和嶽姑娘以後如何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