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逛街雖然有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好在都圓滿的解決了。
林婉如將那瓶香水送給了柳二小姐,林勇在旁邊小聲嘀咕,這二兩銀子的香水死貴死貴,家裡那口子念叨半個月了,昨天他在實在受不了,才給她買了一瓶。
林勇不和人說話就渾身不舒服,隻要聽著就行,想到了某些事情,李易轉頭看著林婉如,問道:“大皇子和三皇子之間的衝突,不是已經無法調和了嗎,看起來好像不是那樣,難道傳言有誤?”
林婉如看著他,疑惑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見過大皇子和三皇子了?”
李易伸手指了指某個方向,說道:“就剛才,路過香水鋪子門口的那個年輕人,那就是三皇子,你沒看到嗎?”
林婉如怔了怔,詫異道:“那就是三皇子?”
李易更加詫異:“你不認識三皇子?”
林婉如看著他,臉上浮現出一絲疑色,問道:“三皇子雖然在豐州十多年,但卻從來都沒有正式露麵過,便是連豐州城的某些官員都不知道他的樣貌,你怎麼會認識的?”
李易臉上的表情一愣,隨後看著他,疑惑道:“從來沒露麵過嗎?”
“沒有。”
李易想了想,笑著說道:“上次三皇子曾經去過景國京都,我遠遠的看到過一眼,和剛才那位年輕人長得非常像,不過也可能不是他,不知道你們三皇子有沒有一位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林婉如搖了搖頭,說道:“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李易轉頭四下裡望了望,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家店鋪說道:“那裡有家布莊,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布料,今天天氣不錯,天上那幾朵雲好白,正適合買兩匹布料……”
“天氣不錯,雲好白,買布料……”看著大踏步走到前方的李易,林勇撓了撓頭,詫異的說道:“這些有關係嗎?”
“走吧。”
林婉如低聲說了一句,再次抬頭看向前方的那道背影時,眼中浮現出了一絲疑色,不過也很快消失,搖了搖頭,邁步跟了上去。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惦記誰不好,偏偏惦記林婉如和柳二小姐。
這裡是齊國,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直接插手,臨行在即,既然已經知道了林婉如以後會麵臨某些未知的危險,便不能裝作不知道的一走了之。
大皇子是吧,最近很忙是吧,那就繼續忙著吧,忙了好,忙了充實啊……
李易站在某處店鋪門口,習慣性的揉了揉眉心,憂心齊國的封建主義建設的時候,有一老者湊過來,小聲問道:“這位公子,老朽可否打擾公子一會?”
李易看了看那老者,身穿儒袍,小本本在手,腰間掛著竹筒,除了長相上和剛才那位老者不同,簡直就是從一條生產線上麵出來的。
他歎了口氣,問道:“什麼事?”
那老者看著他,說道:“大皇子率領眾禦史清查豐州的貪腐官員,這些日子鬨出了不小的動靜,不知道這位公子對此事有什麼看法?”
開門見山,同樣的直白,同樣的簡單粗暴。
李易深吸口氣,問道:“我能罵人嗎?”
那老者看了他一眼,皺眉說道:“讀書人怎可口出汙言穢語?”
“那沒看法了。”
李易擺了擺手,指著某處說道:“前麵那裡有座茶攤,那裡人多,您要不再去那邊問問?”
“------”
……
林勇抱著一大堆東西走在前麵,李易和邋遢老者跟在柳二小姐和林婉如的後麵。
豐州城這些日子是真的不太平,一條街上居然能碰上兩位便衣的禦史,從種種情形分析來看,大皇子和三皇子的關係,還遠遠的沒有好到能一起逛街的地步,明麵上是虛假的兄弟情,背地裡還不知道想著要怎麼樣捅刀子呢。
李易轉頭看著邋遢老者,問道:“徐老,今天晚上有沒有什麼事情?”
邋遢老者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沒有。”
李易點了點頭,說道:“沒有就好,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要注意養傷,沒事儘量少折騰……”
邋遢老者看著他,問道:“說吧,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
李易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
“真沒有?”邋遢老者狐疑的問道。
“真沒有。”李易點了點頭。
……
夜幕下,芳林苑旁邊的院子裡。
“萬事小心。”
李易拍了拍邋遢老者的肩膀,將一個信封放在了他的手裡,叮囑說道。
邋遢老者點了點頭,轉過身時,又回頭問了一句:“用不用把那什麼大皇子的頭給你帶回來?”
“不用不用。”李易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東西送到了就好,不用帶什麼東西回來。”
好歹這裡也是齊國,在人家的地盤,摘了人家大皇子的腦袋,這豐州城還不得翻了天?
到時候,怕是誰都彆想從城裡出去,整個豐州都會被翻一個底朝天,宗師再厲害,也不能帶著他和柳二小姐飛天遁地……
“不用算了。”
邋遢老者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人已經在院內消失。
柳二小姐從屋內走出來,問道:“你剛才和誰在外麵說話?”
“沒有啊……”李易擺了擺手,向屋內走去,邊走邊道:“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
豐州城,某一座重兵把守的驛站。
“殿下,這些日子查出來所有人的名冊,全都在這裡了。”一名官員將一個薄薄的冊子放在了桌上,行禮之後,就緩緩的退了出去。
趙崢將那冊子拿起來,一邊在房間裡麵踱著步子,一邊隨意的翻看。
“五十三人。”他看著上麵寫著的某個數字,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容。
這些日子以來,查出來豐州有嚴重貪腐行為的官吏,共有五十三人。
這裡麵有多少趙頤的心腹暫且不說,就這五十三個位置,若是爭取一下,能安插進去多少自己的人?
這樣一來,他對於豐州的把控就又多了一分,以後無論趙頤做什麼事情,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若是能再深挖此事,趁熱打鐵,取而代之,徹底的成為豐州以及臨近諸州的主宰,趙頤便如同失去了羽翼的鷹隼,拿什麼和自己鬥?
此番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能不能把握住它,讓百姓和朝臣對於他和趙頤的印象改觀甚至反轉,接下來的日子至關重要,他還要做出更多的成果才行。
將那冊子從頭到尾的翻看了一邊,趙崢點了點頭,喃喃道:“不錯……”
“酒是不錯,雞太老了。”一道聲音從房間裡麵突兀的傳來。
“誰!”
趙崢臉色一變,猛地轉過頭,看到一個頭發亂糟糟,用一塊黑布蒙麵的老者坐在桌旁,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一道菜,搖頭說道:“這白斬雞誰做的,白瞎了好材料,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