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入城(1 / 1)

惡魔囚籠 頹廢龍 2233 字 1個月前

小心?

庫爾.沃頓一怔。

但隨即這位並不是白癡的年輕貴族就反應了過來,他衝著秦然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推開了車門。

車廂外,波爾還被士兵們圍著。

“我真的沒有惡意。”

“更加不會鬨事。”

“我隻是一個合法的商人。”

波爾麵帶苦笑的向著庫爾.沃頓解釋著。

而周圍的士兵也同樣看向了庫爾.沃頓,等待著命令。

全身戒備,但是表情上絲毫沒有流露的庫爾.沃頓,擺了擺手。

“好了,他……”

砰!

年輕貴族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一名士兵突然的扣動了扳機。

火繩槍的槍口處,火光噴出,彈丸直射那位年輕貴族。

而庫爾.沃頓卻仿佛是未卜先知般,在士兵扣動扳機的刹那,就一側身,且順勢掏出了短銃,直接一扣扳機。

砰!

明顯不是一般貨色的短銃,射出彈丸的速度遠超常人現象的。

幾乎是在槍聲響起的刹那,那個開槍的士兵就倒地了。

鮮血從對方的胸前溢出。

但是,對方並沒有死亡。

倒地後,對方一個打滾就要向著車隊內衝去。

對方想要製造混亂,然後逃跑。

可庫爾.沃頓更快。

砰!

不需要填裝,年輕的貴族再次扣動了扳機。

槍口沒有直接瞄準對方,而是略微前移,但是當彈丸飛射而出後,卻是正好命中了對方。

很顯然,除去彈丸的速度外,這支短銃還有著連發的功能。

對方再次倒地,並沒有再爬起來。

庫爾.沃頓一揮手。

周圍還處在震驚中的士兵,馬上回過神,向著那個倒地士兵……不,是刺客圍了上去。

不太愚笨的人,這個時候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緣由。

凱特.哈爾並不是真正的目標。

庫爾.沃頓才是。

不過,這位閣下卻是有了準備,讓對方的算計落空了。

不由的,這些士兵看向庫爾.沃頓的目光中浮現了敬佩。

波爾也是一驚。

他詫異的看著庫爾.沃頓,但是馬上的,波爾的目光就看向了車廂,他認為這應該和秦然有關。

而這個時候,倒地的刺客已經被綁了起來。

“是他嗎?”

庫爾.沃頓向波爾詢問。

“不是。”

“身形要比他消瘦,臉頰更長一點,還有眼睛也不同。”

波爾很肯定的回答著。

雖然之前的距離有點遠,但是波爾自認為絕對不會看錯。

“是這樣嗎?”

“分工很明確呐。”

帶著略顯玩味的話語,庫爾.沃頓揮手,將槍柄砸在了刺客的臉頰上,頓時,對方就被擊倒在地,嘴裡的牙齒全都吐了出來。

“給我再檢查一下他身上,看有沒有那些毒藥。”

“然後,找個醫生給他治療一下。”

“我希望他不會有任何意外。”

庫爾.沃頓對著那幾個因為再次發生意外,而跑來的身穿製服的審問者說道。

“是,沃頓閣下。”

審問者中領頭的那個保證道。

然後,在一支針筒就出現在了對方的手中,徑直的紮進了刺客的脖頸。

頓時,一支掙紮的刺客,就一動不動了,除去還有著呼吸外,幾乎是和死了一樣。

接著,這個刺客被審問者抬走了。

那群士兵也跟著離去。

他們也會接受審問者的審問。

畢竟,剛剛審問者們已經檢查過了,這個刺客沒有化妝也沒有改變過容貌,此刻的麵容就是對方的麵容。

簡單的說,這是一枚潛伏在士兵中的暗子。

那麼很自然的,需要詢問和對方一隊的士兵,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線索。

庫爾.沃頓知道其中的希望渺茫。

但哪怕這樣,他也不介意。

不僅因為這是必要的流程,還因為每個人心中都有著僥幸心理。

不過,他十分慶幸在真正的危險麵前,他並沒有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不然的話,這個時候,被抬走的就是他了。

轉過身,庫爾.沃頓再次走向了馬車。

這一次,年輕的貴族比之前更加的有禮。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沒有對方的話,局勢將會是何等的糟糕。

他輕敲著車門。

咚、咚咚。

“進來。”

秦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庫爾.沃頓走進車廂後,直接彎腰行禮。

雖然在車廂中,這麼做很彆扭,但是年輕的貴族依舊堅持做完了,並且,開口道謝。

“謝謝。”

“我知道,這樣的話語無法表達我的謝意。”

“所以,如果在接下來的時間,您在艾坦丁堡遇到了什麼麻煩,不方便處理的話,您可以來沃頓侯爵府找我。”

“我將竭誠幫助您。”

年輕的貴族給與了一個幾乎是不帶上限的承諾。

秦然看著對方,搖了搖頭。

“不需要的。”

“你已經感謝過了。”

“它們的味道不錯。”

秦然指了指桌上,來自‘雪鴞糖果屋’的糖果,這個時候,包裝已經打開了,露出了裡麵紅色、綠色、藍色和黃色的四色糖果。

每一粒糖果都是圓形的糖豆模樣,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折射著彆樣的光彩。

秦然拿起了一枚紅色的糖豆,又放入了嘴裡。

淡淡的西瓜味道。

甜味濃鬱,卻不衝。

顯然‘雪鴞糖果屋’的精品,並不是敷衍了事。

看著秦然的模樣,年輕的貴族一愣。

然後,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班,年輕的貴族略帶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切以您的意誌為主。”

“但我的承諾依舊有效。”

對方這樣的說道。

然後,又一次的行禮,表示告退。

秦然沒有阻攔,目送對方離去。

絲毫沒有出聲留下對方的想法。

至於對方的承諾?

也許一般的事情沒有什麼問題,但如果真的是那種超出了對方想象的問題,肯定是沒有用的,所以,秦然根本不會對那看似沒有上限的承諾動心。

人不僅要小心謹慎。

還得貴在自知之明。

兩者都是必要的。

波爾返回了車廂,看著桌上的糖果,不由一笑。

一切就如同他預料的那樣,庫爾.沃頓是得到了秦然的指點。

“真是好運的家夥!”

“我都有點羨慕了!”

波爾這樣的說道。

不過,嘴上是這樣的說著,波爾卻是學著秦然的樣子,靠在了柔軟的靠墊內。

至於更多?

例如通過庫爾.沃頓的關係,解決眼前的難題?

波爾想也沒有想過。

因為,他清楚庫爾.沃頓對待一個商人是什麼態度。

或許,會因為他和秦然同行,而有所優待,但絕對會有個限度。

除非……

他能夠將秦然拉入到對方的陣營中。

但,這可能嗎?

波爾可不希望自己破壞原本和秦然不錯的關係。

一旦破壞了,那可是多少金普頓都彌補不了的。

而金普頓?

他會有法子解決的。

畢竟,艾坦丁堡這麼大,總有些見不得人的角落,不是嗎?

打定主意的波爾,徹底的放下了心裡的忐忑,他再次將茶壺坐到了泥爐上。

在等待水開的時候,心態放鬆的波爾很隨意閒聊著。

“艾坦丁堡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不單單是有著那兩位。”

“私底下也是暗流洶湧啊。”

“一位侯爵繼承人,竟然差點在我麵前被殺,慶幸的是,他沒有死,不然的話,我們的艾坦丁堡之旅,還沒有開始就得結束了。”

“科林,你說誰想要那位年輕貴族的小命啊?”

“會是沃頓侯爵的敵人?”

“還是那些……”

“反對六世法令的家夥?”

說著說著,波爾就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軀。

艾坦丁六世頒布的‘新法令’自然不可能是沒有反對者的。

不過,對於這些反對者來說,直接違抗艾坦丁六世並不是什麼好的主意。

但是,私下裡動手腳,卻是必然的。

而其中,身為六世的死忠,沃頓侯爵就是一個不錯的目標。

不僅是因為對方是六世的死忠,還因為對方是艾坦丁堡的財務副官,甚至,有不少傳言說,對方才是‘新法令’的提議者。

在這樣的前提下,這位沃頓侯爵的境況可想而知。

“都有可能。”

“但可能性不大。”

“這麼做太顯眼了,雖然威懾力有了,但隻會把事情鬨大,我不認為那些老牌貴族願意這麼做,他們更多的是謀求利益。”

“但……”

“有一位可是願意這麼做。”

秦然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有關艾坦丁堡的局勢,閒聊時波爾不止一次的說過,再聯係一下平時收集的信息,剛剛發生的一幕並不難以解釋。

波爾也是馬上就反應過來。

“你是說,六世?”

波爾壓低了聲音。

“嗯。”

秦然微微頷首。

隻有六世這位‘新法令’頒布者,在這個時候才會希望事情鬨大,隻有鬨大了,這位國王陛下,才能夠有恰當的理由出手,解決一批違抗自己的人。

“不對啊!”

“沃頓侯爵是自己人。”

“就算是苦肉計,付出是不是太大了?”

波爾一皺眉。

“既然要上演苦肉計了,那麼,付出越大才會越真實。”

秦然淡淡的說道。

他剛剛在車廂內,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外麵若有若無的殺意,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告知著秦然那不是針對他。

所以,如果沒有他的提醒,那個假扮成士兵的刺客有很大幾率重傷庫爾.沃頓。

至於殺死?

這是不可能的。

根據感知判斷,秦然可以肯定在那位年紀貴族的身上,至少有三件魔法道具,其中必然有一件事保命用的。

波爾沒有秦然強大的感知,但是他卻推測出了類似的事情。

“庫爾.沃頓會死?”

“不、不對。”

“身為侯爵繼承者的對方,身上必然會有一兩件保命的東西才對!”

“因此,最終的結果一定是庫爾.沃頓重傷。”

“老沃頓去找六世哭訴。”

“接著,六世大怒,開始徹查事情的經過。”

“等等!”

“我們現在打亂了那位六世的計劃,他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說著,波爾就看向了秦然,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忐忑。

熟知那位艾坦丁六世傳聞的波爾,絕對不希望成為那位的敵人。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得罪艾坦丁六世,比得罪戰神殿、災厄女士還要恐怖。

因為,名義上整個艾坦丁王國都是對方的。

所有的人民都需要忠於自己的國王。

而這些人中一部分才是信徒。

簡單的說,艾坦丁六世的人多。

或許強者的數量不如兩位神靈,但對方絕對有能力讓自己的敵人在艾坦丁堡內寸步難行。

波爾可不希望麵對這樣的結果。

“不會。”

“對方需要的結果是,這件事出現。”

“而不是庫爾.沃頓死亡或重傷。”

“更何況,已經有人死了。”

秦然搖了搖頭。

“你是說凱特.哈爾?”

“嗯。”

“凱特.哈爾背後站著的人應該就是那位沃頓老侯爵。”

“隻有這樣,庫爾.沃頓才會在對方被刺殺的第一時間出現。”

“不然以對方的身份,除非是貴族之類的被刺殺,不然根本不會現身。”

秦然緩緩的說道。

聽到秦然的解釋後,波爾鬆了口氣。

對於秦然的敏銳,波爾沒有任何的詫異。

甚至,從某些方麵來說,波爾認為這才是真正的‘炎之惡魔’。

獨行者中,隻依靠蠻力,而沒有腦子的家夥,即使幸運的度過了菜鳥局,也很難繼續下去。

腦子和實力缺一不可!

至於為什麼‘炎之惡魔’一直喜歡用力量解決問題?

自然是那些事情用力量解決,要比腦子更簡單!

帶著心底的猜測,波爾拿起了茶壺,開始為秦然倒茶。

而這個時候,馬車再次的啟動了。

審問者全部的撤離,讓艾坦丁堡的城門處恢複了正常。

在正常的進度下,前行的的速度非常快。

大約半個小時後,屬於波爾的馬車就被放行了。

士兵們不是傻瓜。

之前的一幕足以告知他們,這裡麵做著的人,不是他們能夠為難的。

‘城門’的厚度,足有半米。

而城牆的厚度,則達到了40米。

馬車駛入其中,就好像是進入了隧道般。

兩側的牆壁上,每隔五米,就各插著一根火把。

火光搖曳。

陰影扭動。

一道身影隱匿在陰影中,他緊緊盯著馬車,嘴裡不自覺的呢喃著——

“蛇派?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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