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現在所在的新紀元，比我們我所在的舊紀元要幸運得多。我們所在的舊紀元，修行者的秩序是在一片漆黑中摸爬滾打過來的。彆說殺怪升級了，一開始就連一份普通的築基功法，都隻有社會頂尖的階層才有機會接觸到。”

“我當初是運氣好，加入軍伍之後因為武道天賦不錯，被征入了特殊部隊，授予了《兵伐訣》，從此才踏上修行道路。但我所在的那個時代，多數人都沒有這種機遇。”

“修行法訣開始大規模流通，是在舊紀元開啟一千多年以後的事情。由於宗門越來越多，對於資源的競爭也越來越激烈，對新鮮血液需求的不斷增加，讓很多宗門改變了固有的收徒模式。他們開始在自己管理的領地範圍內放出自己門派修行功法的入門篇，每年將入了門檻的少年帶回自己的宗門。但這些來自於古代紀元遺址的功法即便精簡再三，也有著一定的修行門檻，對資質要求都極高。”

“即便是浩劫降臨前的八百多年前，舊紀元最鼎盛的時期，修行者的數量相比於普通人還遠不足百萬分之一，遠比現在的修行者數量少得多，巔峰強者數量就更少了。”

“這也導致我們對各種遺址的探索效率遠不如現在，從遺址中獲得的資源也少。而且當時也沒有廢墟，廢墟是虛瞳開啟之後才出現的產物。”

“舊紀元存在了五千五百多年，虛神總共也隻出世了不到三十人，近半數在突破虛神之後都進了虛域，再也沒回來。當時我是一個大勢力的首領，花了上千年一直修行到了六轉虛神境都沒有找到讓我滿意的繼位者，後來又遇到小墨魁，就沒去成虛域。”

“你師兄墨魁當真是天縱之才，隻用了短短二百年不到就從普通人修行到了虛神境。我當初差不多花了他十五倍的時間才成就虛神。之後他又用五十年不到就修行到了六轉虛神的境界。還好我在教導他修煉的過程中自己也收獲匪淺，在他晉升六轉虛神的時候，就已經晉升了八轉虛神，要不然就差點被他超過了。”

“由於很多虛神為了進一步的突破，陸續都前往了虛域，你師兄剛突破虛神境的時候也想去虛域。於是我跟他說，要去虛域可以，隻要戰力超過我就行。這也讓他卯足了勁修行，結果到最後，他的戰力都沒能超過我。”

“那時候根本沒人知道古代紀元強者留下的神格可以融合，就算知道，估計也不會有人去進行融合。即便也有不少強者凝聚神格失敗淪為半神，突破到虛神境的機會並沒有現在這麼渺茫。”

“再加上差不多有一半虛神都前往了虛域，也導致留在本土的虛神數量極少。八百多年前那場大浩劫降臨，包括我和你師兄在內，整個世界也隻有十三名虛神參戰。那一戰的十三名虛神，也隻剩下我活下來了……”

傅先生將過去的故事緩緩講述了出來。

這也讓林煌明白過來，為什麼當初一名虛神境的神侍和幾名虛神境的從屬官，隻憑著體內的一滴真神之血，就將整個世界鬨得天翻地覆。

傅先生所在的舊紀元，應該遠遠沒有發展到一個紀元最鼎盛的時期，頂多隻能算發展的前中期。而且有一半頂尖強者都不在本土，導致戰鬥力量空虛。而八百多年前的那次大浩劫，恰巧趕上了這個世界防禦薄弱的時期，導致大量修行者隕落，整個紀元剛建立不久的修行體係也徹底崩毀。

聽完傅先生的故事，林煌又詢問了一些細節，這才突然想起來神佑的事情，當即忍不住詢問道，“老師，您聽過神佑嗎？”

“很久以前聽過這個名字，在我們剛剛開始建立三個核心區的時候，好像確實有這麼個組織。後來就沒什麼印象了，可能早就解散了吧。你問這個乾嘛？”

“神佑可沒解散……”林煌這才將自己知道的一些消息告知了傅先生，“我懷疑上次借聯盟政府的名義在廢墟裡襲擊你的家夥，就是他們的人。”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聯盟政府已經被滲透的話，那就極有可能就是這幫人的手筆。難怪出手的兩名虛神，氣息都很陌生，完全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人。”

“當時襲擊你的是兩名虛神？！”林煌聽了一愣，他記得當時劉明說的是傅先生被幾名半神襲擊。

“難不成你認為半神有能力傷到我？再怎麼說，我的戰力也是八轉虛神，即便如今生機散儘，至少也還保留著六轉虛神的水準。當日如果不是為了重新封印那隻神侍，我將體內神能近乎耗儘，偷襲我的那兩名虛神我輕鬆就能給他宰了！”

“我告訴劉明隻是半神偷襲，是因為你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其他虛神的存在，也沒必要告訴你們這些事情。”

“在這個世界，彆說半神了，那些依靠神格成就虛神的家夥都不足以讓我忌憚，他們的戰力撐死也就到三轉虛神。我忌憚的是聖徒真神和紫鴉鴉神這類真神的替身，因為他們的替身有可能成長到六轉虛神，甚至更高的戰力境界。”

“鴉神那邊您就不用擔心了，前段時間鴉神祭剛剛失敗，他們的界眼和鴉靈都被人奪走了。鴉神意誌想要再次降臨，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後的事情了。”林煌笑道。

“這種事情你怎麼會知道？皇朝打聽來的？”傅先生略顯詫異。

“我當時就在現場，他們的鴉靈就是被我擄走的，不過搶走界眼的另有其人。”林煌滿臉壞笑。

“……”傅先生直接無語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徒弟這麼優秀。

“神佑的事情，我會借皇朝的情報係統打聽。皇朝暗地裡也有兩名虛神坐鎮，您就不用為我的安全擔心了。”

與傅先生聊完，林煌又先後聯係上了伊夜語等老朋友還有貪狼他們這些以前在天盟的同僚。

他們都對林煌的新身份很是詫異，但也隻是詫異，並沒有站在聯盟立場上評判什麼，隻是笑著調侃林煌是黑道大佬，然後詢問了一番緣由。

林煌簡單解釋了一下，他並沒有提及皇族的事情，隻說皇族試煉是皇朝挑選人皇的特殊試煉。自己通過了試煉，就莫名其妙成了人皇。

畢竟皇族的事情，在皇朝是高層才知道的機密，伊正他們知道了沒有任何好處。如果告知他們，他們不小心泄露了出去，皇朝有極大的可能會追殺他們滅口。

與一群老友閒聊結束，林煌才發現皇天甫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候在人皇殿門外了。

他坐回皇座之上，一揮手，人皇殿大門開啟，皇天甫緩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