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真人慪了一肚子氣離開主峰,原本想趁機讓攬秀峰割出一塊肉來,可紅線連同幾個小崽子寸步不讓,彆人看他暗含譏諷,宗主也發了話,知道討不得好便隻能收手,暗自盤算以後找回場子來。
眾人散去,紅線真人被留下與宗主密談。
四人在大殿外等著,紅線真人一出來,夜溪就眼睛閃閃問:“宗主和師傅都說啥了?”
說啥該說不該說的了。
紅線真人麵色凝重:“還不是問你,我隻說我也不知道。”
夜溪撇撇嘴,不應該述一番離彆情誼的?
明顯兩人不在同一頻道上。
“你的事我不可能全瞞過宗主,我隻大概提了下體修的事,你的身世師傅我從來不清楚,自然說不出什麼。”
蕭寶寶著急插話:“真要小師妹去第三獄?那不是人呆的地方。”
紅線真人眼一瞪:“回去說。”
回到自己地盤,幾人都覺得能放開嗓子敞開談了。
“溪兒不需要靈氣,至於那裡半天酷熱半天酷寒,拿幾個陣盤就好。”
夜溪聽著點頭,便是溫度差,也不用考慮的,沒空氣她都不會介意。
紅線真人接著道:“師傅是想起來,溪兒不是要做實驗嗎,被那些老東西發現又是一頓嘰歪,乾脆不如去第三獄。多帶著東西,怎麼不能舒坦的過?”
蕭寶寶有些傻眼:“可小師妹要用到人,怎麼送過去?”
紅線真人微微一笑:“送飯啊。我紅線的小徒弟哪能吃不新鮮的飯食,既然是在思過,一天三頓不合適,一天一頓總要是有的。”
蕭寶寶服氣,又問:“那人呢?”
明目張膽的送,定會被發現,免不了被一頓審問。
“我與宗主說好了,半夜送去就是。”紅線真人笑得賊兮兮。哼,知道了我徒弟的秘密,豈能不付出點兒什麼的。
此時,在合歡宗不對弟子開放的藏書樓密閣裡,宗主翻閱著一卷又一卷玉簡。這些殘缺不全的玉簡不需神識,上頭刻畫的內容少之又少,字體與如今修真界的文字並不相同。
宗主一邊翻閱,一邊皺眉喃喃:“體修,體修...在哪呢?”
就這樣,夜溪搬了家。在攬秀峰全體弟子的垂淚送彆下。
“夜溪師姐,我們等你出來。”
美貌小娘子們揮著手帕不舍。
夜溪嫌棄看眼那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再掃掃站成兩列跟河邊小柳樹似的,冷冷道:“好好修行,打個人都打不過,以後彆說是攬秀峰的人。”
嘩啦啦,淚淌個不停,眾口一聲:“師姐放心,我們一定努力。”
蕭寶寶不明白,隻是一個時辰的功夫,怎麼夜溪就成了眾望所歸的大姐大?
空空可惜:“還沒打夠呢,用拳頭打人,那種爽快,不是法術能相比的。”
紅線真人側目:“真的?”深思,若是自己的拳頭狠狠砸在飛花那張討厭的臉上,嘶——,想想都特麼的真爽。
本來是刑堂的人要帶夜溪去的,被紅線真人罵了走,她要親自送人。
到了後山第三獄的入口,方才灰頭土臉的一隊刑堂弟子正等著,躲躲閃閃全看向夜溪。
這就是那個隻用拳頭就打秦懷半死的夜溪?
看出他們眼裡的躍躍欲試,夜溪笑了:“我要在這裡至少住半年,你們若是想,就來找我打一架。隻是先說好,生死不論,不管我對你們屍身做什麼,誰都不能管,簽字畫押。”
眾人一哆嗦,死也就死了,怎麼還有屍身的事兒?這小怪胎要做什麼?
相比下自己和秦懷的實力,紛紛搖頭。笑話,便是強過秦懷又如何?大家都是金丹,贏過她的把握似乎並不怎麼大,況且,這裡是第三獄,空氣中靈氣稀薄,下頭更是沒有靈氣。人家不用靈氣就是最大的優勢。
夜溪惋惜,怎麼這麼不勇敢?
刑堂的一個小隊長帶頭,帶著師徒四人和金峰進了崖壁上的通道往下飛。通道十尺見方,倒是寬敞,從山腹直直朝下,山壁上鑲嵌著些熒光石,發出黯淡的微光,不知飛了多久,不知深入地下多遠。
“到了。”
夜溪一掃,通道是人工開出來的,但到此為止,下頭卻不是實地,而是天然而成的大裂縫,恍如黑洞不見丁點光芒。
小隊長在前頭橫著飛到一處廣闊平台上,烈烈火把照亮空間。
這是一處挖出來的內殿,儘頭是一條長長走廊,走廊兩邊鑲嵌著小窗戶。
紅線真人問:“裡頭有人嗎?”
小隊長搖頭:“沒有。”
“那成,這半年就不要進新人了。”紅線真人對徒弟們道:“去挑個舒服的房間。”
小隊長嘴角抽搐,這裡房間都一樣,裡頭隻有一張石床,桌子椅子都沒有。這裡是來關犯了大錯的弟子的,不是度假區。
蕭寶寶先走過去,走到第一間推了推,又回來。
笑眯眯:“左右不會有彆人來,你把這些房間都打開吧。”
小隊長無語,想了想,隻要人在這下頭呆著就好,真的把所有房間打開了。
也沒什麼好挑的,房間大小布局都差不多,夜溪便指了第一間。
蕭寶寶就進了去,等小隊長跟過去看時,黑漆漆的小房間已經明亮溫馨,頂上懸著拳頭大的夜明珠,橫三列三,中間一張垂著白紗的雕花架子床,梳妝台,大衣櫥,高幾矮榻美人瓶,原來的石床鋪上好幾層精美布料,上頭擱著盆景玉雕零食盒。
腳底下是三寸毛的雪白地毯,蕭寶寶正貼著牆壁走,往上糊著蟲鳥紋的錦緞當牆紙。
金峰正在一張矮桌子前洗茶具,邊上燃著香。
至於紅線真人師徒仨,嗬嗬,屋子裡還沒收拾好,自然不要進。
小隊長把眼睛揉了又揉,想哭:“你們這樣,我們...不好交代。”
蕭寶寶固定好最後一個角,跳過來,哥倆兒好道:“又沒外人下來。”
“要是有的彆的弟子犯了錯被罰來...”
蕭寶寶打包票:“放心,絕不會來第三獄,大不了扔到野淵。”
小隊長眼一橫,你夠狠,直接要人命。
紅線真人開口道:“我這弟子特殊,本真人在宗主麵前說過的,自然要按凡人的規矩來。你們用不著為難。”
小隊長不敢反駁,腹誹,當我沒見識呢,凡人裡這待遇,那是公主。
空空對著夜溪擠巴眼,夜溪目光一掃,停在斜對麵那間房,空空一笑,進去了。
蕭寶寶抱著小隊長的肩往外走:“兄弟,我們師傅要說幾句私密話,你先上去吧,等我出去請兄弟們喝酒。”
小隊長看眼紅線真人,見她不看自己,歎了聲,順著蕭寶寶就走到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