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在海螺城玩了遍,當真觀光旅遊一般,到開船那日,由海狗子送到碼頭。
碼頭不準閒雜人等進去,海狗子站的遠遠的與夜溪揮手。
夜溪也揮揮手,正輪到她驗票,轉身拿出船票來。
旁邊船員專用道正過來一個大肚子的中年男子,看見夜溪的船票眼睛微微一眯,看眼夜溪,又望眼岸上,又看眼夜溪,就過去了,心道,這人是誰呀,值當那老家夥掏出家底來換票。
夜溪上了船,哪怕做過豪華遊輪的人也不由驚歎,這大海船,不比豪華遊輪小,更精美更霸氣。船身主要由堅硬的靈木製成,外頭又澆築一層金屬材料。理所當然的,修士的海船有防護罩,這比豪華遊輪要安全的多。嗯,還要看對上什麼樣的海上情況。若是上次遇到的那些巨無霸,這船也不過是被分食的下場,想來,應當跑不了那麼遠。
冠軍號並未在近海停留,一直向著遠海駛去,在水上的速度遠遠比不上靈舟。夜溪比對,這海船的速度還不足靈舟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說,上次他們去的地方用了三個月,海船要用三年多。
一直走了十日後,經過無數大小魚群未出手的冠軍號終於開始拋錨停留。
有一群劍齒魚襲來,魚群裡有一階海魚,船上的修士開始迎戰。多是買票上來的人,冠軍號的人沒幾個上前的,想來是看不上一階的海魚。
很快,這些魚被消滅乾淨,誰殺的魚歸誰,一大群修士在甲板上斬下長長的魚嘴,把沒用的魚身子以極其便宜的價格幾乎白送給冠軍號。
白送冠軍號還嫌棄,他們最不缺的就是各種海魚肉。
此後,冠軍號走走停停,停下時,修士們大戰海獸,行走時,就在船上擺交易市場交換物資。
夜溪打扮的不辨男女,又穿著黑撲撲的衣裳,獨來獨往,她有想不引起彆人注意就能隨時隱匿的能力,通常在角落裡一呆就是大半天,從不與人來往說話,周圍的人竟真沒注意到她,仿似這人不存在。
隻有精老頭的熟人,胖乎乎的孫管事,偶爾想起她順便找找人影,越發捉摸不透這看著毫不起眼的修士怎麼讓精老頭看重的。
他是煉氣後期,看不透夜溪的修為,但也覺察到這人該隻是築基初期。見的人多了,眼力還是有的。就更不明白了,精老頭一家他了解,大大小小就沒個羨慕修仙之人的,怎麼就對個陌生修士上心了呢?
真不明白。
夜溪透露出的修為波動,自然是紅線真人送她的那道玉符起的作用。當初紅線真人隻是想讓她有個能進若度秘境的借口,也不敢弄得太高,才弄了個初期。
這船上的修士大多都是築基,因此便是有人看出她的修為也沒人放在心上。
走走停停半個多月,期間上了一次小島補充淡水和水果。那島上也有海螺城的人,想來是專門負責海船補給的,夜溪還探到那海島上人工種植了許多糧食蔬菜瓜果。雖然修士辟穀,但在海上呆的時候長了,看見水靈靈脆生生的蔬果,香噴噴白瑩瑩的米飯,也禁不住掏些靈石買來吃。
夜溪也隨手買了幾次,全放進了戒子裡。
這日,海船航行中,大家都在甲板上閒逛,忽然有個拿著圖遠眺的男子大聲問船員:“誒,不對呀,這個方向不是你們冠軍號要走的航線呀。”
船員啊啊兩聲:“你得問船長,我們隻聽船長的。”
眾人一聽,航線錯了,當即不少人叫著船長出來。
船長是個長相淩厲的精瘦漢子,夜溪隨眼一看,築基後期。
“船長,偏航了。”
船長臉皮扭啊扭,似乎是想笑一個顯得親切些,但長相和那條長疤不允許,放棄了。
“原來的方向前進一百裡突然出現大股亂流形成海漩渦,冠軍號無法渡過,要繞行,大約五天就能回到原來的航線。大家不信,可以自己查看。”
不苟言笑的臉還是很有信服力的,人群議論紛紛,就有人嚷道:“咱要去獵的海獸群,可還能都遇見?”
船長點頭:“自然。這種突發情況我們霸海門提前與各位說過的,人力不可敵的時候聽由海船做出對策。而且,我們保證各位要獵的海獸地盤都能經過,便是去時無法經過,回航時也會的。但若是意外導致實在不能經過,那諸位也不能賴在咱頭上。”
這個可以理解,誰也不會為了一兩頭海獸非得拖累整船人送死。
一本正經臉的船長順利解開眾人疑惑,一本正經去了駕駛室。
夜溪靠在欄杆上,嘴角微勾,他在說謊。周圍一千裡之內都沒有漩渦亂流,欺負這些人靈識到不了這麼遠嗎?還是仗著自己有一張誠實的臉?霸海門,搞什麼鬼?
且看五天後吧。
夜溪精神力鋪滿冠軍號的每個角落。
第三天,冠軍號開始朝著原本的航線靠攏,上次發現偏航的男子又一次第一個發現並公布出來,眾人笑嘻嘻道,冠軍號的名譽果然名不虛傳,皆放鬆警惕。
夜溪嘲諷一笑,她可是親眼“看”見,這男子深夜偷偷進了一個房間,那房間所在那一片正是冠軍號的核心,霸海門自己人住的地方,裡頭有幾個高手呢。
不過是唱給眾人聽的一出雙簧戲讓眾人完全相信他們不設防罷了。
夜溪也沒放在心上,她隨時可以駕著靈舟離去。
這樣一想,覺得自己真是豪富啊,自己有靈舟,靈舟哎。
第四天時,出了一點點小意外。
她艙房的床突然就塌了,不能用了。
冠軍號的人及時出現不住的賠禮道歉,主動表示給夜溪換個房間。
是那個老偷偷看自己的人。
夜溪笑了笑,隨著他走,路上聽到有人喊他孫管事。
孫管事竟領她到靠近核心區域的一間艙房裡,房間不大,卻很舒適。
“您先住著。”
夜溪心裡有了譜兒,住下了。
過了會兒,孫管事又來了,端著一大盤食物,說是壓驚。
夜溪適當流露出滿意又羞澀的目光,孫管事知趣的離去關上了門。
夜溪拿勺子舀了一勺湯,沒喝,感應沒人留意這裡,叫出吞天:“這裡頭的加料有什麼作用?”
吞天在飯菜上飛了一圈,道:“沒什麼,不過是讓人身體不適,昏睡個三五七八天的,過了藥力自然就醒了,對身體沒影響。當然,鑒於你非人,這些藥對你沒有絲毫作用。”
說完好奇:“這是有人垂涎你的美色?”說著自己就否定了:“你這個樣子沒人會注意到你。”
夜溪默:“滾回去。”
吞天切了聲,翻飛著滾了回去。
夜溪更肯定心裡猜測,笑了笑,非常認真的把所有飯菜水果一掃光,將托盤空碗盤放在門口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