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沉默。
吞天咧開的嘴角僵住。
夜溪道:“你知不知道有個人叫愛迪生?”
“哈?”
三小隻同時搖頭。
你們當然不知道。
“愛迪生呢,是個很——偉大的人,他要找一種材料,能——放得下閃電,試了上千種材料,都沒有成功。他的助手灰心,但他卻很樂觀,他說——雖然我們沒有找到能容下閃電的材料,但我們找到了一千種不能容下閃電的材料。”
吞天點點頭:“沒錯呀。”
無歸、火寶對視一眼。
“雷電屬性的材料雖然少見,但並不是找不到。他是生活在很貧瘠很貧瘠的地方嗎?如果是你的朋友的話,咱們可以找很多送給他呀。”
好吧,夜溪抹了把臉,他們之間橫亙的不是鴻溝,是星球。
“你們聽不懂夜溪的意思嗎?”吞天一臉鄙夷,我一個鴻儒怎麼與白丁同行?
“夜溪講這個故事的意思呢,是要告訴我們,要堅持不懈,要努力到底,黑暗終有儘頭,光明終會來到。對吧,夜溪?”
夜溪點頭:“對。”
“那他最後找到沒?”吞天比較關心結果,不然找不到,他說的道理全是空。
“找到了。”夜溪眼神幽幽:“不止找到了,他還用這種材料做出很多很有用的東西來,改變了世界。”
有了電,地球迅速發展科技文明。沒有電,就沒有科技文明;沒有科技文明,就不會引來末世;沒有末世,也就沒有人類往星際文明邁步。
所以,這世上沒有全然的好,也沒有全然的壞。
“看看吧,看看吧,”吞天腰杆挺直大聲教育兩隻:“堅持總會有個好結果,不堅持就沒有結果。”
夜溪附和:“後頭話是對的,總要堅持,總要找個結果出來。”
無歸嗬嗬:“好,聽你們的,咱就把魔域一寸一寸搜過去唄。”
話是這樣講,可語氣甚是嘲諷。
夜溪和吞天麵麵相覷,一寸一寸搜?猴年馬月啊。
一拍額頭:“還是要先破譯那幾句才行。”
夜溪猛一抬頭:“正好用上她。”
“誰?那個夢香閣裡的女人?”
夜溪哀嚎:“早知道有這茬兒,說什麼我都要把萬重憎搜魂嘍。”
無歸建議:“不然,咱們找個貴族搜一下唄,大不了再被拐賣一次,萬重家族又沒畫了你的像廣而告之。”
“正是。”夜溪也有這個心思,拿出魁姬的傳音玉,錄入一句話:“有事兒找你,很急,速回我。”
說完也沒等著,扔了回去。
那頭,魁姬拿著傳音玉,不知說什麼好。她正要與夜溪聯係呢,就聽見這一句,才要開口,人家那頭掛斷了。不是說很急嗎?
無奈傳話:“我正有時間,你說。”
夜溪感應到,忙拿出來,點一下,大喜:“我正找你,偏你就在那頭了,可見我運氣正旺。趁熱打鐵,我與你打聽個事兒。”
“什麼?”
“我問你,哪裡能同時看到三輪血月?”
“三輪血月?同時看到?”魁姬愣了一下,就笑起來:“這個不難呀。”往一邊看了眼。
夜溪驚訝:“你知道?哎呀呀,就說我運道正旺,快說說。”
魁姬傾城一笑,打了個法術,傳音玉幻化成影鏡。
夜溪就看見穿著金橙色紗衣的大美人風情萬種扭著腰肢走幾步,纖纖玉指一伸,影鏡飛到高處,夜溪看了個全景。
“什麼?”一頭霧水。
魁姬手指朝著前後左右接連一點:“喏,看這裡有幾個我呀。”
夜溪順著看去,木然,我特麼不是這個意思啊。
隻見魁姬周圍擺著幾麵大鏡子,裡頭皆映著全須全尾的大美人。
夜溪氣道:“你怎麼不使個傀儡分身術?”
魁姬飛了一眼,你傻啊。
“我倒是能使,可惜啊,血月在天上,你讓它使使多變幾個給你看呀。還是用鏡子,方便實惠,想看見幾個就擺幾麵,不用耗費魔元。”
“嗬、嗬。”夜溪磨牙:“我沒跟你開玩笑,你仔細想想,在哪裡能同時看見三輪血月?還是說在某個特殊的時辰點,能看到?”
“不是變戲法?”
“當、然、不、是。”
“讓我想想。”魁姬思索良久,很肯定道:“不知道。”
夜溪泄氣。
“不過,”魁姬目光一閃:“我去過的地方呢,我是沒見過也沒聽過什麼三輪血月的。但是,我沒去過的地方呢?”
夜溪:“你是說——魔族之外?”範圍更大了去。
“說什麼呢,”魁姬好笑:“凡是血月照射之地皆是魔域,隻有魔域才有血月。”
“那你意思——”
魁姬莞爾,吹吹手指甲:“算你問對了人,我呢,早年跑過不少地方,勉強可以說,魔域都跑遍了,但有個地方,我始終沒去過。”
“你是說——”夜溪餘光一掃,全是黑色。
“正是——墜落死境。”魁姬莞爾:“當然,那些沒發現的秘境或者我不能進入的秘境,也是有很多的。”
“秘境裡有血月嗎?”
魁姬聳了聳肩,肩頭薄紗滑落,露出圓潤細膩的雪白香肩。
“有的有,有的沒有。”
夜溪牙刷子疼,找個東西就這麼難嗎?
“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魁姬笑道:“沒什麼,看你過得好不好呀?”
夜溪牙刷子更疼,指著身後問她:“你覺得我過得好不好?”
魁姬撮了撮紅唇:“我的天,墜落死境裡是這幅模樣呀?這正是大正午呢,黑得跟午夜似的。你在裡頭見得著光嗎?”
夜溪把一串夜明珠提起來給她看:“我全指著這個了,不然你可看不見我的影兒。”
魁姬頓覺愧疚:“你再等等,近日萬重家族對夢香閣的監視放鬆了,我找個機會把你送走。”
“不用了。”夜溪拒絕:“我迷路了,你來也找不到我,你又進不來。”
魁姬大驚:“迷路了?那怎麼辦?”
“沒關係,大方向我還是分得來的,你隻告訴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就行。”
“好吧。”魁姬默了下,認真道:“我欠你一個人情,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不過眼下我還有心事未了,命是暫時不能給你的。”
夜溪無所謂擺手:“命不命的,我不需要。不過是順手,你隻當普通買賣好了,而且,我賺了你好幾樣魔寶了。”
雖然,能用得著的不多。
魁姬微笑點頭:“那我可不記你的大恩了?”調皮眨了眨眼。
夜溪笑道:“記著欠我一筆酬勞就好。”
“那好吧,”魁姬將影鏡變回傳音玉:“那我便去翻翻舊書,找找你那三輪血月。”
“勞煩了,不要說出去。”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做什麼的,行規擺著呢。”
夜溪謝了聲。
才掛斷與魁姬的通話,耳垂又涼了下。
王子燎在那頭喊:“我找到一個線索不知你要不要。”
“說。”
王子燎撇嘴,就不能對人家好一些?
“父王說,相傳,魔泉與海之乳完全不同。海之乳極溫和,魔泉卻極暴虐。若是我們族人吸收不了海之乳,海之乳會自動收回,絕不會傷害族人身體。但魔泉,裡頭能量及其暴躁,一個吸收不慎,就會爆體,還會反噬吞噬魔族。因為這個,魔泉還有個名字——魔之亡墓。”
魔之亡墓。
夜溪目光一閃,謝過王子燎。
拉過無歸:“魔之亡墓,墜落死境。吞噬魔族,爆體而亡。無歸,你有沒有覺得我運氣開始好起來?”
無歸:“咱倆在一起,沒錯的!”
天道找不到夜溪,就沒辦法安排她的氣運,乃至——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