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人家手短,紅線真人閉了嘴,手裡摩挲著鮫紗,那奇異的手感讓她心裡癢癢的——敗家子,全收起來,當嫁妝!
夜溪:是給我和空空當嫁妝?還是帶著師傅那一份?
夜溪又講之後回到大陸的事情,隻說是去滅魔城看熱鬨,然後殺魔王時被他身上護陣打到絕修城外乾脆混了進去。之後就是去魔域做殺手機緣巧合遇到魔泉。
這一行,驚險刺激,四人除了倒吸冷氣,沒有插話。
然後魔泉空間破碎,夜溪昏迷,吞天和火寶求助王子燎,鮫王父子合力救夜溪。
之後,便是回到滅魔城的事情了。
紅線真人立時內疚,為之前自己要夜溪與鮫族斷交的小心思慚愧著。
“這可怎麼好,欠了人家一條命呢。”
夜溪:“沒事,他們一族傻乎乎的,問也不問就出手救人,可見是習慣的。”
她沒說鮫族有求與她,魔域一行中,也隱去了她晶核和無歸的事情。
紅線真人生氣了:“師傅我可沒教你知恩不報,你可不能長成白眼狼。”
夜溪無奈道:“可人家鮫族啥都不稀罕,師傅要我怎麼報答?”
紅線真人一滯,想想道:“但有吩咐,萬死不辭。你出不了財,就隻能出力了。”
啊——,夜溪叫了聲:“說到財,我險些忘了。”
手一揮,才收起鮫紗的靈舟上又堆滿了各色寶石。
“鮫王送給師姐和師傅的,說女孩子喜歡。”
紅線真人險些瞎了眼:“竟然都是水係寶石。”
空空更是尖叫連連:“好喜歡好喜歡,溪兒我愛死你了,以後出門一定要帶上我!”
紅線真人身子一晃,可拉倒吧,一個出去浪自己這個當師傅的都睡不著覺。
蕭寶寶金鋒卻是撿起看看就扔下了,天生沒那個喜好。還不屑撇嘴,深深覺得王子燎不是好東西,一定是個花心大蘿卜,隻會用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哄騙女孩子。
“這麼說,”蕭寶寶把自己身邊的寶石向空空推著:“你竟能吸收靈力又能吸收魔力?靈魔雙修?”
夜溪聳肩:“我倒想呢,靈力和魔力我都吸收不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海之乳和魔泉我就能吸收,但彆的不行。而且,也不是什麼好事,如今它們在我體內達成平衡。若是破了這個平衡——”攤手:“下輩子再見。”
這事很嚴重。
頓時三人看向紅線真人。
“就沒有特殊功法讓師妹修煉?”
紅線真人仰著臉,神情迷茫:“我好想記得有什麼的,但——記不清了,我得回宗門去藏書閣翻翻。”
真有?
四人來了精神,把寶石收起來,去靈石槽裡填滿上品靈石,將速度激發到最大。
通過護宗大陣,直到內門才停下。
沒直接回攬秀峰,因為蕭寶寶說,他們幾個的弟子份例幾年沒領了,乾脆去領了吧。領取份例,要求本人親自去,當然,親傳弟子總有那麼些特權。以往都是彆人代領,宗門理解,天之驕子們隻會比彆人更努力修行,沒時間。但必須要有身份令牌才行。幾人外出的外出,閉關的閉關,因此,積攢幾年還沒領。
紅線真人便先自己回了去,她的峰主福利,都是內務堂親自送過去的。
四人一現身,驚呆了在場弟子,奔走的奔走,傳訊的傳訊,攬秀峰四人組回來了,大家要當心。
蕭寶寶眉眼含笑,空空溫柔可親,夜溪淡漠,金鋒冷森。
明明不一樣的風格,站在一起卻格外和諧以及——威懾。
“東西拿出來吧。”
桌子後頭管事抱著腦袋蹲下去:“真人您自己拿。”
蕭寶寶愣了愣,才想起,自己是金丹了,能被人稱一聲“真人”了。
不過這自己拿是什麼鬼?
啪啪啪啪,四塊身份牌擱在桌子上。
“看賬本,我們幾人沒取的份例一次拿了。”
哦,份例啊。
管事才反應來,麻溜兒站起來,翻開厚厚冊子,一掀就到了四人那頁,劈裡啪啦算盤珠子響。
“各位拿好,都在裡頭了,保證不差。”
四個一模一樣的儲物袋。
看也不看,夜溪將裡頭東西挪到儲物手鐲裡,把儲物袋還了回去。
管事懵,幾個意思?再來一份?
夜溪道:“環保,下次再用,彆浪費了。”
這是低品儲物袋,宗門發出去並不會回收,她拿了也隻會扔掉。
“節省一分是一分,身為宗門一員,自當為宗門效力。”
她這麼一說,那三個儲物袋也還回去了。
管事望著四人背影,默默把儲物袋收起來,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是嫌寒磣。
旁邊目睹這一幕的弟子你看我,我看你,也紛紛上前,將裝著自己份例的儲物袋還回去了。
此後,這竟成了風氣,還有弟子將以往自己積攢不用的,都退回了去,合歡宗的器堂從此再也沒煉過低品儲物袋。
其實,夜溪的最初出發點也隻是不想積攢無用品。
出來內務堂,隔壁就是任務堂。
蕭寶寶想想道:“去看看。”
金鋒撇嘴:“師兄真是閒的太久,我和師姐可是累了兩年了,早知道,晚些回來,讓你砍殺魔族殺個夠。”
他喊空空師姐。
蕭寶寶有些尷尬,他是骨頭閒的酸疼,四人貌似就他這幾年四肢不勤。
空空道:“進去看看唄。我也想看看有什麼好任務獎勵呢。”
純粹是給蕭寶寶台階下,什麼好東西紅線真人弄不來的。
進去了,大大的任務欄前圍滿了人,四人站在後頭直接看向第一行。
任務欄發布任務,為免弟子眼高手低白送性命,一般都會標注最少由什麼修為的弟子多少人接。裡頭最高修為是金丹。
倒不是說金丹之上就坐享其成了,而是修為越深責任越大。與門派相關的重大的危險的事情,都是分派給元嬰真人去完成的,不得挑選和推脫,且真的是在拿性命完成任務。
還有一層就是高階修士越多門派越強,誰會拿雞毛蒜皮的破事去耽誤真人們修行啊。
“冰雪沼澤雪絨鹿角十對。”
蕭寶寶念道,隨即否決道:“太遠了,不去。”
三人跟著點頭,可不是嘛,才從滅魔城回來,去冰雪沼澤就要往東北去,路上單程就要幾個月。
“怎麼?蕭真人是怕了不成?還是嫌為門派出力太辛苦?”
夜溪頭也沒回,想,誰呀,合歡宗裡還有不長眼的?
蕭寶寶也是頭沒回,冷笑一聲:“原崇你還是那麼幼稚。”
就有個人影走到四人前麵,背對人群冷冷看著他們。
還真是冷。
一身雪白衣裳,頭發紮的也是雪白發帶,腳底下靴子也是白的,包括靴子底。頭發眉毛倒是漆黑,唇色淡淡,可全跟冰凍過似的。
這個涼這個冷啊。
這人是冰靈根。
原崇冷冷的目光一一滑過四人的臉,最後竟停在夜溪臉上。
“夜溪?”聲音冷得掉冰渣子。
夜溪痞痞一笑,抱著胳膊打量原崇:“俗話說,哥兒要俏,一身孝。這位白衣小哥兒,你這麼穿著打扮是你家師傅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