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心珠不能動,更不能帶走,除了吞天還在流口水,就沒人多看一眼。
夜溪:“怎麼穿過去?”
火寶:“像方才一樣?”
無歸:“等我感應一下,這爐子狡猾,這陣心珠外頭還有個迷蹤陣,一絲差錯都不知會傳到哪裡去。”
火寶:“這麼聰明?不會還有器靈在吧?”
無歸:“有可能,等會兒進去看看。”
火寶飛到還在圍著陣心珠轉的吞天身旁,問:“若是裡頭有器靈怎麼辦?”
吞天緊緊盯著陣心珠,不耐煩道:“有又怎樣?當初吞天鼎裡不也有我又怎樣?讓夜溪上,就沒有她搞不定的器靈。”
夜溪那灰色的侵蝕能量太可怕,鬼氣在其麵前也僅僅隻是小兒科,吞天鼎受不住,這蓮花煉世爐就能受住了?稍微識一點兒相它就得低頭,何況——吞天眼中精光一閃,若是它有骨氣的自爆,自己還能白得了這陣心珠。
這邊推演半天的無歸出聲道:“好了,再有一刻鐘,我們就能通過了。”
也不知道後頭是怎個情景,夜溪想想將末日拿出來變成一隻大刀拿在手上,再想想,分出一部分變成一把精致的小鋸,暗金色的金傘靈孢的絲線熠熠生輝。
一刻鐘將到,無歸突然變長如蟒蛇,卷著夜溪往陣心珠旁邊一點猛的一撞。
“呼——過來了?”
夜溪回頭看,背後是一片光滑的牆體,絲毫看不出來路。
“怎麼不教給我?”
無歸變回原來大小,尾巴尖兒勾著夜溪高高馬尾的根,說道:“太難了,半個呼吸的時間你要變幻上百個身法步法,不如我帶你過來。”
夜溪驚了下:“這麼難?”
“是,雖然你的動作快,但現在還無法快到這種程度。”
夜溪心裡罵娘,特麼的不是修真界嗎,一個個堪比計算機了?如此豈不是越往上走越艱難?自己一隻喪屍王竟要再撿起速度力量各種基本訓練嗎?
這一處空間並不大,因為夜溪再上前一步就被擋住了。但這裡空間又很大,因為擋著夜溪的那層光膜後明明暗暗似乎極大。
光膜上扭曲著光影,夜溪收起末日指尖輕輕一點,光膜上金光一閃,夜溪手指一縮,竟有刺痛傳來。
不由皺眉,這是什麼鬼東西?為何能傷到自己?
吞天上前,把手往光膜上一放,立時被彈開,但他並未覺得痛。
火寶也試過,如同吞天一樣。
兩隻讓無歸去試,無歸搖頭:“我不想碰,說不得會引出什麼事來。”
除了夜溪,他什麼都不想碰。
吞天便對夜溪道:“方才,你手指碰到禁製,有什麼一閃而過,我沒能看清。你再試一下。”頓了頓補充:“碰到了先不要動。”
無歸瞪眼:“你沒見她受傷?”
吞天無語:“連皮膚都沒焦一塊,知道你舍不得,但我們來到這裡無功而返?”
夜溪:“沒關係的,它傷不了我,隻是,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來這裡後被魔泉血月傷過,被初光傷過,眼前這東西也能傷我,不過比不過初光,我能抵禦。但——這是什麼?”
一邊說著,一邊手掌印上薄膜,一股痛意傳到大腦,類似於被針紮到,能忍受也傷不到根本。
同時,薄膜上突然閃現一麵金色字符組成的圓形圖案,似是陣法。
吞天咽了咽:“功德。”
“功德?”夜溪不解:“與判官的功德一樣的東西?顏色倒是一樣,不過,好似還是有些不同。”
吞天目不轉睛盯著圖案:“你再堅持一下…是不同。這竟是一處用功德繪成的陣法,效果自然比單純的功德不同。就像靈力與陣盤的區彆…竟用功德布陣,大手筆啊,當年在仙界身負功德的人也不是那麼多,幾個功德點都能引得眾人搶奪,竟繪成陣法…”
無歸冷喝:“你看完了沒有?”
“好了。”
夜溪收回手,看著焦黑的手心嗬嗬了一聲:“還好,功德繪成的陣法能傷到我,那單純的功德就不會了吧,也算是個好消息。”
雖然接二連三被修真界的特產傷到,血月那次還差點兒死掉,但轉念一想,當初異能者們折騰出的各種晶核武器不也一樣嗎,發射出的能量光束照樣會滅殺喪屍,不過自己是王,品階太高,能傷到自己的武器寥寥罷了。
夜溪問吞天:“這功德還能傷人的?”
吞天看著她,眼神複雜:“不傷人,專傷鬼物之類的陰物,越是陰晦傷害越大。”
夜溪:“...”
無歸:“你才隱晦。”
吞天無語:“我的意思是,夜溪的能力屬陰。”
屬陰就屬陰,喪屍誕生之初的確怕陽光。
夜溪不在意:“怎麼進去?”
無歸和火寶也問詢的看著吞天。
吞天一歎:“這陣法用功德繪成,隻能用功德進。”
火寶:“功德也是陽力,我不能?我的本源之力也不行?”
“怎麼行?你就是一團火,功德裡包含信念和信仰,你有嗎?”
火寶哼了聲,想到什麼大喜:“我沒有,你們也沒有,但有人有啊。”
夜溪無歸恍然。
吞天絲毫提不起精神:“你若是說那個天師就罷了吧,看到這圖沒?要用功德將這圖裡的間隙填滿。你就是把那天師的血放乾淨也湊不齊。”
再來幾個大胡子一樣道行的天師一起湊湊還差不多。
夜溪:“真的把他血放乾淨也湊不夠?”
吞天一嚇:“你要他死呢?”
夜溪:“沒我他早就死了,不,生不如死。”
吞天思索:“若是這樣的話,他不是自稱捉鬼第一天師,不定放乾他就行,但也不一定就能行。容我提醒一句,功德這東西認主,不是他自願,你根本使用不了。”
這倒麻煩了,鐘烈顯然不是跟自己一條心呢,何況要命。
“有沒有彆的法子?”
吞天:“哪裡有,功德修士堪比天材地寶,能讓你在來這裡之前遇到一個有功德的人,簡直就是老天瞎了眼。”
夜溪略一思索:“先上去再說吧。”
反正進不去,還不如先出去,把鐘烈看好了再說。
吞天領著人原路返回,從沙地裡鑽出來,夜溪掃了一眼,心一咯噔,腳尖一點,滑到沙地外頭羽姣身邊。
“鐘烈呢?”
羽姣大喜過望:“仙子終於出來了。鐘烈,他啊,哦,因為仙子你已經近四個月沒有出來了,我們很擔心你,所以,我在這裡等著,鐘烈去找人打聽關於這荒地的由來去了。”
夜溪微微緊張:“他——走了就沒回來?”
“啊?啊。”羽姣嫣然一笑:“仙子不必擔心他,那麼大人了還能走丟不成?”
夜溪鬱悶,她才不擔心這個。
“仙子也不必擔心他會跑。我和他神魂相連,他若生出二心,我能立刻知曉。隻要我這裡不允許,他就跑不了。”
這樣呀。
羽姣笑道:“而且,這雙魂契有約束,他無法離我千裡之外存活。”
千裡,這範圍是不是有點兒大,夜溪想。
千裡,這活動範圍挺寬鬆,無歸想。
夜溪笑:“我怎麼覺得是鐘烈受了你的牽製?”
羽姣微微一笑:“誰讓他功力不如我呢。”
夜溪立即道:“我幫你弄些鬼修的功法來,你可得把那男人壓得死死的。”
“多謝仙子,吃一塹長一智,我如今也有了經驗。他既然敢暗算我與我神魂綁在一起,魂飛魄散前休想翻身。”羽姣笑得牡丹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