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不過是因為方子沒調整好，方子一對，夜溪立即成丹。
幸好有的是長壽果給他們禍禍。
火寶感慨：“續壽丹是多少高階修士夢寐以求的東西啊，若是當初那藥園被卓焻得了去，他煉出續壽丹來還不知會拉攏多少人呢。那合歡宗被圍，就不是隻是天玄宗和逍遙門了，不定得被九大宗門聯合圍山。不過，被所有修士圍住也不怕，我帶著你們一路燒進去。”
吞天看他一眼，心道，誰知道哪天合歡宗會不會真的被天下修士圍攻，因為夜溪。
夜溪煉出的續壽丹是灰色的，灰裡帶青，泛著隱隱光澤，其實挺漂亮的，隻是鐘烈心裡泛嘀咕，就沒見過灰色的丹，便是毒丹，也黑得比這個好看。真的假的？
“仙子啊，嗬，嗬嗬，我想先試試。”
“自然要試，我也想看看效果。”
“...”
於是，他們去了一個最近的村子，鐘烈會望氣，隻見他東張西望帶著夜溪和羽姣避過所有人進了一戶人家的後院，有低低的哭泣聲從屋中傳來。
鐘烈彎腰扒在窗紙破裂的後窗戶上看了一眼，幾步回來低聲道：“這家的男人生氣很弱，就這一月兩月的功夫了。”
夜溪聽了打量四周，貧瘠的院子連隻家禽也沒有。
“你確定讓這個男人再活一百年。”
鐘烈一呆，麵色凝重的搖頭：“這對他，對這個家都不是好事。”
夜溪轉頭就走。
“哎哎，不然怎麼試？”
夜溪冷笑：“你是不是打著讓這男人試藥，失敗了他繼續死，萬一起效了，讓我再弄死他的主意？”
鐘烈略不自在。
夜溪冷冷一笑：“好一個正道天師。”
場麵一靜。
羽姣看看夜溪，再看看鐘烈，開口道：“我可以出手。”
夜溪望著她，氣道：“他是你兒子？”
鐘烈老臉一紅，悶聲往外大步走。
羽姣一急，喊道：“你做什麼去？”
鐘烈頭也不回：“我去找個橫死的去。”
羽姣看夜溪。
夜溪：“讓他去。”
算計她也就算了，乾嘛不自己明明白白說出來？
夜溪和羽姣無所事事，隱了身形在村裡慢慢溜達，半天，忽然聽到一個院裡傳來打罵的聲音，聽著人不少。
兩人女人遇見熱鬨怎麼不可能湊上去，甩著胳膊就從半開的門裡跑了進去，然後抄著手看熱鬨。
“喲，熟人。”夜溪道。
羽姣：“仙子也見過這丫頭？”
“嗯，就在槐仙廟裡，碰見這丫頭拿著半柱香來求槐仙幫她報仇，之後鐘烈和那書生就來了，把人家小姑娘趕跑了。嘖，那就是她後娘？夠——騷。”
可不是嘛，穿著一件紅衣裳，綠裙子，頭發不好好紮緊了，放下好些縷正好垂在胸口上，眼神滴溜溜轉著跟耗子一樣對上女的翻白對上男的含水，脖子下領口扯開露著一截白，一看就是個風流種。
羽姣自己的鬼奴婢隻裹兩截布不會有意見，死都死了嘛，可看見一個活生生的女子如此搔首弄姿還是很反感。
“我也遇見這小姑娘兩次，看這情形，是她後娘終於要賣她了。”
兩個笑得下流的大男人伸著胳膊去抓她，小姑娘拿著一把鋤頭又哭又吼，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著豔俗的老女人。
這是要把人賣到樓子裡。
羽姣臉色微沉，身體前傾卻未動，恨聲道：“若我不是鬼，怕出手連累小丫頭背上孽債，這樣的畜生就該抽皮剝筋。”
夜溪好奇：“你殺人還會連累她？”
羽姣憤恨：“天道不公，對鬼物尤為苛刻，且算計的太清。我憐憫小姑娘無礙，但若真的出手，這殺人的罪孽她要擔一半。我無所謂，但她身上背了這罪孽，怕要不得好死。”
夜溪：“扯淡。這豈不是逼著鬼不向善？”
羽姣：“我也想不通天道怎麼想的，鬼有好壞，壞的鬼魂飛魄散永沉地獄也就罷了。怎麼好的鬼也不容？曾經有個憨鬼，背著一個儒生幫他過河，被儒生套了話，變成一隻羊被那儒生賣了換錢。憨鬼進了畜生道，那儒生卻是飛黃騰達。嗬，好鬼不長命。”
夜溪一聽，喲，這故事她那裡也有，遂道：“無情無義最書生。”
羽姣點頭：“所以我讓我的鬼婢，但凡遇到書生不要與他瞎比比，直接**氣，吸死拉倒。”
夜溪：“...所以你長長久久。”
羽姣：“是。”
這時，後娘衝到小姑娘麵前迅雷不及掩耳的扇了兩巴掌，那勁道大的，把小姑娘扇到地上半天沒緩過神來。
老女人哎喲直叫：“姑娘可是我們的人了，你這樣打打壞了，不行，賠錢。”
後娘臉一抽，迅速把還失聰著的小姑娘抓著脖子提溜起來塞給一個男人。
“我這是交貨，好走不送。”
夜溪優雅的理著袖口，微笑：“我既不是凡人，又不是凡鬼，我殺人，天道可記不到彆人頭上。”
就是她的頭上也彆想記。
說完，夜溪身形一晃，快的羽姣來不及說話。
院子中上演詭異至極的一幕。
那抓著小姑娘後脖子的男人，臉上的獰笑一僵，緩緩低頭，眼睛大睜，這個正對著他臉的滴著血熱氣騰騰的是…他的心臟？
另幾個人被這一幕嚇得雙腿哆嗦不能移動。
為什麼好端端的心臟會自己跑出來？那穿透前後的透明大洞似是地獄對他們張開了嘴。
一滴，兩滴，三滴…
掙紮中的小姑娘猛的一鬆，轉過身，就被水滴一樣的東西滴在了臉上。
這是…
羽姣也被嚇了，她想得到夜溪不會放過這幾個人，但萬萬想不到夜溪手段如此…彆具一格，隱身到了那男人身後對準後心一爪掏去，胳膊直接穿透男人的胸前把心臟給掏出去了托著。
才脫離肉體的心臟在她手上還在緩緩跳動，血液嘩嘩往外湧。
她看著沒什麼，但幾個凡人卻隻能看到一顆心自己跑出來，嚇死了。
手一歪，還熱乎的心臟噗通掉在地上，滾了幾滾。
小姑娘傻傻看著那顆心臟，心裡直發冷。
老女人和後娘更是嚇得不行，隨即一聲慘嚎，猛的扭頭望去，隻見另一顆心臟在那一個男人身前定住，後頭透亮的一個大窟窿。
“啊——”
兩個女人尖叫，委頓在地，褲子濕熱隨即冰涼。
夜溪扔了心臟，甩甩手，走過去把兩個女人拎到一起，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讓兩人眼睜睜看著自己心口被看不見的凶獸穿透，冰涼的什麼握住心臟猛的一拽，她們有幸遇見了自己的心。
“挺紅的呀，不黑呀。”
這是她們在人間聽過的最後一句話。
頃刻間，四個人全死了。
小姑娘呆呆愣愣，忽然兩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摸啊摸。
“哈，你的小心臟，本王可沒興趣。喏，才半柱香，屍體你自己處理嘍。”
小姑娘呆滯，眸子緩緩放大，一道淡淡身影在她眼前緩緩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