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心一咯噔，麵上不動聲色：“哪裡不對？”

空空臉上迷茫了下，下意識摸腦袋：“我覺得我的雷劫不對。”

夜溪立即捂著嘴巴笑：“當然不對。”

“為什麼？”

“因為師兄啊。師兄避著他的桃花死劫走，天道惱羞成怒，調了快三人份的天雷來劈他。若不是怕天地承受不住，還會更多。當時，師兄和我都傻了，原本我們還以為是因為你要和師兄一起渡劫，結果那麼多天雷往下劈了，你還沒從入定中醒來。”夜溪嘿嘿的笑：“估計師傅也嚇傻了。”

空空眨著眼：“是這樣嗎？”

“不是嗎？”夜溪詫異看著她：“後來你沒發現？其實你的天雷也比元嬰雷劫多許多，但多出來的都奔著師兄去了。你真的沒發現？”

空空哦了聲：“這樣啊，當時我進入一個很玄妙的境界，沒多注意。”

夜溪立即問：“什麼玄妙境界？”

“抵擋天雷時，我不自覺使出霓雪劍法，感覺自己變成一片雪花，天地黑蒙蒙一片，有很多銀閃閃的鏈子縱橫交錯，我就是一片雪花在鏈子中間穿梭，好奇妙的感覺呀。外頭的事，沒多注意。”

夜溪無語：“降下的雷也沒注意？”

空空仰著頭回憶，半晌搖頭：“那個時候我變成雪花了呀，不怕雷了，不，是我忘記有雷劫了，就在那些鏈子中間鑽啊鑽，好輕盈的感覺。”

無歸驚訝：“她看到了天地法則。”

夜溪也吃驚，對空空道：“你看到的是天地法則。”一邊聽一邊複述無歸的話：“天地間法則縱橫，共同維持界麵穩定，萬物滋生。你看到的黑色空間，銀色鎖鏈，正是界麵的本質。你在法則鏈之間穿梭，正是避過法則，所以，即便你忘了雷劫的存在，也同樣完美的避過去了。”

空空捂嘴：“是這樣嗎？”驚訝不已。

夜溪凝重：“是。空空，你看到法則這事誰也不能告訴，除了我再不能有彆人知道。才進階元嬰就能直接看到法則，事情一旦傳出去，整個宗門之力都保不住你。要知道，多少老妖怪不能飛升就差在法則領悟上，若是抓你去煉成人丹——我們抵抗不了那麼多的合體大乘。”

直接看到法則啊，這一點足以引得閉關不出的老妖怪們瘋狂，若是空空被抓，連個做爐鼎的機會都沒有。便是自己媲美大乘期，但十個大乘來圍攻自己呢？

夜溪抓著空空的手：“記著，你的雷劫正常的很，很正常。你使用霓雪劍法時頓悟了。”

空空看著她的眼睛，一片深邃，充滿關切。

“我頓悟了。”旋即嘻嘻一笑：“我是頓悟了呀，我的霓雪劍法又上了一層呢。”

看出她說的是真的的夜溪：“...”這運氣。

夜溪便催著她回靈舟鞏固境界。

也不知道天道這會兒怎麼樣了，有沒有吐血三升。想劈死蕭寶寶來著，結果逼得蕭寶寶領悟了劍道。想劈開空空的封印來著，結果讓空空看見了法則。陪了夫人折了兵。看來天道的運氣不怎樣啊。

“這說明倉禹界的確在沒落。越是強盛的界麵，法則越嚴謹，天道越強大，幾乎不可能發生有逃脫天道控製的事情。當然，這其中也有你的原因。倉禹界的天道捕捉不到你，而你又影響了彆人，蕭寶寶和空空不是你的插手，蕭寶寶無法有能力對抗命運，而空空的本體也不會到現在還未暴露。”無歸如此說道。

吞天和火寶深有體會：“是呀，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們不知此刻是什麼情景。”

夜溪好奇：“若是沒有我你們此刻會更好呢？”

無歸先開口：“天道會讓我更好？”

吞天彆扭開口：“雖然我被你強迫認主，但我感覺...挺好的。”

有契約在，但自由啊，想乾嘛乾嘛，就是夜溪煉丹這事讓他抓狂。

火寶也道：“我覺得現在挺好。”平等契約喲，能滿世界的跑又不被奴役。

夜溪拍著胸膛笑：“咱可是長在新社會的人兒，尊重人家的自由權利。”

三小隻：“新社會是什麼？”

夜溪：“...”

無歸說道：“其實，你就是仗著誰也打不過你吧。”

夜溪眼一翻：“有問題嗎？自由和實力成正比，實力強了才有自由。我說的不對？”

“對對，你說什麼都對。”

蕭寶寶回轉：“問過了，任務物品，有靈植，有煉器材料，有妖獸，還有殘缺的仙器。不好判斷他們究竟要的是什麼。”

“師兄全問過了？”

“自然不是我一個人去問，給些好處有的是人送上來。”蕭寶寶皺眉：“現在隻能肯定一件事——”

夜溪接口：“隱世家族對若度秘境很熟悉。”

蕭寶寶：“可為什麼呢？”

夜溪：“吞天說，若度秘境是一個仙界宗門的弟子試煉之地。”

蕭寶寶微微一驚：“難道，隱世家族是那仙界宗門的傳人？”

“未必。”夜溪道：“真是傳人，豈能沒有收伏若度秘境？或者，他們有關於若度秘境的資料呢？就像咱們現在，進過若度秘境的人手裡都會有一張地圖。過個幾萬年也不知會被誰得去。”

蕭寶寶：“也是，不然十萬年的時間還不夠他們收回若度秘境？”

夜溪想到自己一行搜刮的那些東西，幾乎全是倉禹界找不到的好東西，隱世家族再家大業大也不可能不眼紅，但十萬年的時間裡都沒動靜，可見他們是沒有法子。甚至連屏蔽若度秘境不給外人占便宜都做不到。

可見若度秘境不是他們能掌控的，同時——

蕭寶寶眼裡精光一閃：“隱世家族未必就真厲害到哪裡去。”

夜溪拍手稱讚：“還是師兄看的清。”旋即冷笑：“你是沒看到某些人的嘴臉，恨不得拉著人家喊爸爸。”

蕭寶寶失笑，又歎氣：“如今修真界的傳承不全呐。”

夜溪心思一動，小聲道：“我們去套麻袋搜魂吧。”

蕭寶寶頓時無語：“他們腦子裡能裝多少東西？重要的是他們的家族傳承。”

夜溪：“師兄意思是，咱們順藤摸瓜抄了他們的大本營？”

蕭寶寶：“...我有這個意思嗎？”

夜溪：“有啊，乾不乾？”

蕭寶寶：“...我們需要從長計議。”

“行。”夜溪手一揮：“這事兒就提上日程了啊，師兄你做個計劃。”

蕭寶寶默默咽下一口血，以後再也不多嘴了，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嗎？

“溪兒，空空她——”蕭寶寶傳音問道。

夜溪已經準備好告訴他：“空空身體識海裡皆有封印，是保護她的，渡劫時封印鬆動，不過空空用了魂水，封印已經穩定了。”

蕭寶寶心中隱憂：“那她被封印的是——什麼呢？”

夜溪正色：“我也不知道。不過那封印在一天，空空就與常人無異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