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寶要豐竺帶他們去坊市最熱鬨最便宜最接地氣的小攤集市去。
豐竺很糾結，坦誠：“那裡十有八九都是假貨，分文不值。”
蕭寶寶：“我們去淘另外十之一二嘛，不定就能找到上古仙寶。”
豐竺嗬嗬，你想太多。
但還是去了，誰讓人家大方呢。
集市很熱鬨，因著紅線真人和絮冉真人的大典，很多人來到逍遙宗，帶動了一時經濟。
小攤子一個擠著一個，什麼都有，此起彼伏喊著秘境出產上古遺傳。
豐竺笑了笑，玩笑道：“從我十幾歲第一次來坊市，這秘境流出的東西就沒賣完過。”
四人也笑起來。
忽然，一陣殺價聲傳來。
“老板，這個鈴鐺就是最普通的秘銀製成的，你好意思要我十個靈石？三個，不能再多。”綠衣女子咄咄逼人。
“就是，給你四個靈石，搭上這根手鏈。”紅衣女子一身殺氣。
“等等，這手鏈哪值一個靈石？再加一根！”藍衣女子得寸進尺。
“再加兩根！”綠衣女子近乎尖叫。
三個女子都帶著麵紗，朦朦朧朧看不清臉，周身透露的靈力波動也隻是築基初期。
但——
蕭寶寶不著聲色的站到豐竺另一邊，隔開那三個過分的女人。
夜溪空空和金鋒也默默的無語，沒見過這麼老黃瓜刷嫩漆的。都多大年紀的人了，捏著嗓子扮少女。看那小清新的打扮，頭發放下來就變嫩了？再看那盈盈一握的小腰，就不怕老腰子被勒斷！
四塊靈石要買人家的秘銀鈴鐺和三根五彩石手鏈，就是東西不值錢，人家不要手工費？不要賺中間價的？
真是太——
夜溪覺得自己要是那老板，早一巴掌抽過去了。
被三重殺的老板早惱了：“走走，不做你們的生意，摳門，死摳。”
“哎，你這麼人怎麼說話？”
“不興殺價的？”
“懂不懂做生意？”
吵死了，深切同情那老板。
此刻，四人深深覺得紅線真人和飛花真人鬨翻真是好真是妙真是呱呱叫，免了多少小攤老板被逼瘋魔啊。
裝著不認識，四人帶著豐竺往另一邊走，腳下不由自主加快步伐。
就在這時，又有一道聲音加進來。
“老板，你怎麼這麼小氣，不就是要加價嘛。喏，給你多一塊靈石。五塊靈石，東西給我們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
不自禁的，四人同時回頭，就看到一個帶著麵具放著頭發打扮得跟個少年郎似的絮冉真人不知從哪冒出來了。
才加一塊靈石，嗬。
可有人不樂意了。
紅線真人一愣，叉腰，吼：“要你多管，走開！”
心晏真人：“走開！”
飛花真人：“多事！”
絮冉真人：“...”除了默默退開，我還能做什麼？
老板：“...”不要走，多給一塊的少俠！
豐竺也注意到了，喃喃：“這是哪一峰的弟子？竟拮據至此嗎？我去幫——”
蕭寶寶一把抱住他：“彆去。”
“為什麼？”豐竺想去，這幾個可是外人，不能讓自家弟子因為幾塊靈石在外人麵前丟人。
金鋒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她們不是在乎靈石。”
嘎？
“她們要的是殺價的樂趣。”
嘎？
金鋒：“殺價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塊靈石一塊靈石的砍下來，那種成就感，不亞於頓悟。”
豐竺懵，這兄台是瘋的吧？還不亞於頓悟？你倒是用靈石給我買個頓悟來啊。
“嘖，要我，我能殺到兩塊靈石。”金鋒很可惜的搖頭，師傅她功力還是不夠啊。
豐竺默默咽了口，決定回去就打聽那幾個是哪個峰的，怎麼窮成那樣了？一塊靈石都斤斤計較，還怎麼傾心修行？
接下來，金鋒給他實力演繹了一把斤斤計較也能修為突飛。
但凡夜溪和空空看上什麼東西，全是金鋒上前跟老板砍啊砍，砍得老板都懷疑人生了，收下幾塊可憐兮兮的靈石，等人走了才反應過來，大罵一聲：“窮鬼！賠死老子了！”
金鋒得意看豐竺，怎麼樣？
豐竺被震驚得靈魂出竅，不知不覺就說出了心裡話：“金道友，我覺得吧，你若是將這份殺價上的執著與努力用在修行上，成就未必比蕭兄差。”
金鋒一噎，才反應來，他修為的外在表現才隻是金丹初期沒幾天。
默，總不能打一架證明自己戰力不輸元嬰吧？
乾笑：“嗬嗬，我師兄比我強。”
隻是句客套話，蕭寶寶卻來了勁兒，一本正經和藹臉：“師弟好好努力終有一天會趕上師兄我。”
金鋒暗暗白眼，你就喘吧。
又走了幾步，吞天忽然出聲：“你右手那個攤子，老頭守著那個，有好東西。”
夜溪頭往右扭，老頭攤主就一個，直接走過去。
“老板，你攤上東西我全要了，幾個靈石？”
老頭攤主：“...”
彆以為老頭我沒看見，你還一眼沒往我攤子上瞧呢。雖然咱自家知道自家事，這裡頭就沒一樣是真的是有用的，但你好歹也裝個傻白甜哇一聲好漂亮或者裝強忍不在意實則貌似發現好東西啊。
不過，吐槽歸吐糟，老頭心裡已經在盤算定多少價好，總不能真的幾個靈石吧。
“仙子，你看這——”老頭指著一株靈草。
金鋒：“哦，熏過的織節草，用的硫磺水太少，偽裝二品織布草差強人意啊。下次硫磺水裡加點兒石膽。”
老頭：“...”
夜溪淡淡：“不想賣就算了。”
老頭眼角看到剛才出口的內行目光從自己攤子寥寥幾樣東西上掃過不停搖頭且鄙夷，就明白了，這是不知誰家的敗家子腦抽了，還不知買下整個攤子乾嘛呢，估計是打賭輸了。
“賣賣，全給您，這個，靈石嘛，嗯，您看，一千如何？”
金鋒掄了拳頭。
老頭一縮，嘟囔：“我可沒強賣。”
蕭寶寶一笑，扔給他一個儲物袋：“就這些。”
老頭一看，才一百下品靈石。
“這...”
蕭寶寶伸手：“還我。”
老頭一琢磨，他攤上不到十樣東西，幾根貌似靈草其實是撿了其他攤主作假失敗的，還有幾樣也都是撿的，一塊靈石的成本都沒有，擺了那麼多天，一個冤大頭也沒遇到。就這樣吧。
“您拿走。”
夜溪半蹲下：“不著急，我們再挑挑。”
老頭瞪大了眼，握緊儲物袋：“買賣可成了！”
夜溪看他一眼：“是啊，都是我的了，我身為主人還不能挑揀了？”
老頭：“...那您挑吧。請快著些，這攤位可是交租的，我還想再賣半天呢。”
這簡單。金鋒蹲在旁邊把買下那幾樣東西往自己這邊一劃拉，給老頭空出位置來。
“擺吧。”
攤子並不大，就老頭身前墊著一塊不怎麼白的布，東西一劃拉，就給空出大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