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飛出來，一眼看到海麵上鮫王和王子燎望著她，麵帶驚喜。
鮫王：“處理好了？”
王子燎卻是嫌棄：“你看你，乾木頭似的。”
夜溪先是對鮫王一笑：“好了。”再說王子燎：“不像你，一頭海草。”
噗通一聲落水裡，齜牙咧嘴，我的媽，碰了水乾裂的更厲害了。
鮫王一招手，夜溪就飛起來脫離海麵。
“你這種情況屬於非常嚴重的燙傷，不要接觸水。”
夜溪苦臉：“那怎麼辦？”
“用水靈力中和。”
王子燎先嚷起來：“我警告你，彆打我們海之乳的主意。”
“我知道。”夜溪一說話，嘴皮上乾粉直掉：“鮫王可知哪裡水靈力濃鬱？我說的不是海域。”
“去妖域唄，妖域裡多的是水族，水族多的地方自然水靈力濃鬱。”鮫王笑，這麼禍水東引，本王不好意思啊。
“成，我就去。”
“我們送你，有事與你說。”
鮫王神情變得隱隱憤怒。
“也不知哪裡來的傳言，用精致美麗的小孩子沉入深海可引得鮫人前來相救，這種手段另人不恥。仙魔大戰結束後一萬年內，許多孩子被抓來沉海，背後有人有魔也有妖，但——”鮫王琢磨著用詞：“他們是同族都能下的如此毒辣的手，我們鮫族對異族…不起那個同情心也不是錯吧。”
夜溪點頭：“不是錯。”
王子燎插嘴：“再說了，隻有我們鮫人才是最美麗的，那些兩腳怪，很醜好不好。”
“…”
鮫王繼續道：“何況，製止此等惡劣行為最好的方法便是不理會。”
夜溪讚同。
“所以，前一萬年沒有人能夠得逞，近九萬年來再沒出現過。”
“現在又出現了？”夜溪肯定問。
“是呀。之前你曾經也見過，不是有人用有水族血統的半妖來尋找海之靈嗎？”
夜溪點頭，還是她出手把那條小海豚放走的。
“或者，此事給了他們啟發。近些時日，一些海域陸續發現有類似鮫人外形的半妖孩童被丟進海裡。因為他們都有水族血統，因此到得海裡有一定的本能呼喚海族，吸引不少靈智不足的海族前去。可恨的是，他們的目標明明是鮫人，卻將被迷惑的海族一網打儘，屠殺乾淨。這種行為，絕不能縱容。”
夜溪奇怪：“殺了他們便是，還是他們有什麼來頭？”
鮫王悶悶：“因為我知道殺不乾淨，才與你說，想讓你幫忙。背後主使，是廚家。”
廚家啊。
夜溪恍然，果然殺不乾淨，除非鮫族能上岸。而廚家因為祖訓在，對鮫族也不會罷休。
那個廚女一定是個冷心冷情的女人，心機深沉，為了抓住鮫人都能無情無愛的生孩子，一生一大堆，便是子孫後代為抓鮫人全死光了她也不會動容。
如此偏執的性子又遺傳給了廚家，十萬年了，一味食材找了十萬年還不死心，反而愈加瘋狂。
唔，廚小二好像還好吧，拳腳下長大的孩子就是識時務。
“行，這事我來解決。”夜溪道：“進到海上那些沒有自知之明的，鮫王你不要大意的殺掉便是。”
王子燎當即附和：“就是嘛，早與父王你說了，全殺掉。”
鮫王沒好氣瞪他：“我是心慈手軟嗎？到海上來的才幾個人？殺一個來兩個，沒完沒了。我這是等著與夜溪雙管齊下永絕後患。”
夜溪也瞪他：“多用腦子。”
王子燎哼她：“是你說的來多少殺多少。”
“那是因為我要去陸地上拔他們的根。”夜溪扭頭對鮫王道：“我行動前會給你們傳信。”
“好。”
將夜溪送到海邊，父子倆告彆而去。
夜溪站了會兒，拿出判官筆輕扣三下，希望判官不要嫌她煩就好。
立即有了動靜。
“夜溪，要借黃泉路？”
判官的聲音熱情如火，成功使得夜溪一怔。怎麼感覺他巴不得呢？
“有勞老哥了。”
黑洞就在身邊打開，夜溪飛身進去。
夜溪仔細打量判官，隻見他笑得合不上嘴，笑道：“我觀老哥喜上眉梢啊。”
“哈哈哈，何止眉梢啊，還喜上心頭呢。”
夜溪眉毛一挑：“滯留的鬼都投胎了？老哥你休假了？”
“呃，這個嘛…不著急。”顯然，判官心堵了一下，但又開心起來：“托妹子你的福，府君大人和十八姬大人可收拾了不少鬼修。”
十八姬大人？
夜溪驚喜：“十八姬養成了？”
“可不是嘛，吃了不少鬼修呢。”
夜溪覺得奇怪：“你們與鬼修對上了？不是說你們誰也奈何不了誰？”
“但十八姬大人可以啊。當然，我們都是師出有名的，之前那群牲畜搶了我們不少凡人魂魄，放出十八姬大人也都是在鬼修要搶奪魂魄時，這屬於正當捍衛，不會被上天處罰的。”
夜溪便道：“就是，鬼修搶你們魂魄天道都不管。長此以往，沒了魂魄哪來的凡人，沒有凡人哪來的修士。”
判官認同：“所以天道借妹子你的手給我們送來十八姬大人，殺一殺鬼修的威風。”
夜溪嗬嗬，經我手的，絕不是你家天道的意思。
“那些鬼修當真好殺？十八姬很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多厲害的鬼修對上我家十八姬大人都隻有瑟瑟發抖認它宰割的份兒。”
這麼厲害啊，也不知道自己那四顆種子如何了，現在不能進去，萬一一靠近把小苗苗給烤死怎麼辦。
聊了會兒，判官問夜溪去哪裡。
“妖域哪裡水族多？老哥可知道？”
“曉得，那裡我們才去過。”
“嗯？”
“去收魂，也是近些年的事兒，那些水裡的妖怪不知怎麼了，弄來很多凡間女子養，也有女修士，不過不歸我們管。那些凡間女子哪能在妖怪的地方長久的活啊，死了後我們就去收魂。”
夜溪微微一想：“那些凡間女子是不是都生育過？”
判官想了想：“大多都生過孩子，不過混血兒難養，尤其另一方是妖怪，大多女子都是生孩子時死的，死狀淒慘。那些畜生，我們問過，那些女子都是被擄去的。”
夜溪想，應該是與廚家有關。
“一邊是活人，一邊是妖怪，都不是我們陰界的人能插得上手的。哦，對了，老鐘說他去解決這事來著。”
夜溪嚇一跳：“鐘烈去妖域了？”
“以前的他是管不著，但他現在不是修士了嘛，能去妖域了，他就去了。”
看來鐘烈是要立誌做第一位修士天師了，在降妖除鬼的康莊大道上一去不複返了。
“那老哥能找到鐘烈位置嗎？把我放附近吧。”
“行。”
“對了，上次我說我有火靈芝，老哥要不要。”
“不要，那玩意兒屬陽，陰間用不著。若是以後你手裡有了像十八姬大人那樣威風的陰間寶貝，可千萬跟老哥說一聲，府君大人換的起。”
夜溪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