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歸搶先開口：“不是你，我不可能解封如此多的血脈之力，也就無法煉化道心石，而且，即便是這樣，道心石裡的濃鬱靈力我也轉化了約有一半給你，我們才能活下來。”
又道：“若是水真真，即便我是如今這個層級，但以她的血肉之軀是不可能承受如此浩大的靈力的。夜溪，你還沒清楚意識到你的識海有多驚人，起碼仙界三層內，沒人能比得上你。”
吞天也道：“他們即便聯手也不可能煉化道心石，很淺顯的一點，倉禹界需要的是他們修建仙橋，需要他們為倉禹界的前程效勞。但假若道心石被他們煉化，那可是成型的道心石，裡頭蘊含的法則足以讓他們瞬間爆炸，最好的結果也是立即飛升，否則就要被天地法則絞殺。你覺得天道會這樣安排？”
夜溪道：“無歸可以吸收，你和火寶也可以。”
無歸：“所以事情又轉了回來。我能吸收，是因為我的身體足夠強大，而這份強大是你帶來的，隻有你。初光，記得吧。”
“嗯。”
“從一劍門得到的初光是對我最有用的能量，不是初光，我到不了今天這個層級。而不是你，我得不到初光。退一步講，就算水真真發現了一劍門傳承秘境裡的壁畫，就算她發現了裡頭的秘密，就算她打開了壁畫——她也承受不住初光的衝擊，連你的身體都被消融，她更不可能碰。彆提還有之後那些影像對神魂的衝擊，你都沉睡那麼多年，她的神魂根本承受不住。我也幫不了。”
“你看，至今，水真真和卓焻也隻是元嬰，便是高看她一眼，大乘，在那道心石麵前也隻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夜溪摸著下巴：“你這樣說來，我還是很強的嘛。”
“對，你很強。”無歸道。
吞天：“隻是這個強不能完全針對修士啊。”
夜溪黑了臉。
火寶：“我覺得吧，他們是有可能遇到道心石的，有可能感悟點兒什麼從而進階的。”
三隻瞪他：“你怎麼知道？”
火寶茫然：“啊，我，我就是這樣覺得啊。”
吞天若有所思：“可能，道心石是有預感有兩個人會遇見它，它會給出好處。火寶分去的規則感悟裡可能有關於這個的印象。”
果然是天道私生的。
夜溪一嗤：“正好，有本事就來拿這個，看妖族放不放手。”與無歸肯定：“不會留下你的氣息吧。”
“不會，就是塊贗品，絕對乾淨。”
絕對不會被發現是有人碰過的。
漸漸，水底的靈力因子慢慢向某一處聚攏，無歸壞心眼，不是讓因子自然聚過來，而是將現吸引過來的因子弄成一個漩渦的形狀。
相同的靈力因子有親和性，而不同的靈力因子互相排斥，因此，後來聚過來的水靈力因子大多跟在前頭水因子的後頭，漩渦逐漸成型變大，因子的運動又帶起水分子做相同的運動，很快，水底岩石縫上就長出一個小小的水漩渦。
水漩渦越長越大，越來越粗，越來越高，漸漸附近水底都被帶動起來，然後範圍越來越大，越來越廣。
轟——
平靜幽深的水麵上突然現身巨大漩渦，聲勢浩大，棲息在其中的水族忙向邊上遊，遊遠了轉身，心有餘悸看著低陷的水麵。
不對呀，這漩渦…在長大？
不止在長大，很快，就有修為不錯的妖族感受到了，水裡的水靈力向漩渦裡蜂擁而去。
這是——怎麼了？
越來越多的妖族聚在附近，來的妖物修為越來越高。
有膽大的妖族約著一起下了水，向漩渦的底部探去，近了，近了，更近了，嘭——什麼鬼？
試探半天，確定，有結界！
不可能！這塊水底老子很熟悉，昨天還在這裡小小排泄了把，沒有結界。
什麼？你昨天在這裡排泄？！你個王八蛋，老子半夜來這裡會了老情人。
喂喂，打什麼打，眼前要緊的是這個結界好不好？再說了，這是水裡麵，不管是排斥還是那啥，都是相通的，大家同住一鍋水。
嘔，好惡心。說說結界不好嗎？
消息迅速傳了出去，幾乎水裡所有的妖族都趕到那邊去了。
還在學泥鰍吃泥的鐘烈就發現，嗯？怎麼沒有妖守著山洞了？怎麼全跑了？下一個念頭就是，啊，夜師姐出手了。黑泥鰍又往山洞邊鑽了兩下。
很快，他就感覺到身下的水麵在晃動，這晃動極有規律，又規律的詭異。而且，以他身為雷靈根都感覺到了，水裡的水靈力在被迅速抽取，空氣中的靈氣也異常起來。
黑泥鰍一甩頭，鐘烈從大嘴裡驚悚看到，漩渦，視野所及，隻有一個大漩渦。
我的天，夜師姐你乾了啥？
不管她乾啥，鐘烈敏銳覺察到，逃跑的好時機要來了。才要起身往山洞裡泡，聽到什麼又一頭紮下去。
頭頂一道又一道的風聲呼嘯聲，鐘烈不敢抬頭，深深擔憂，附近的妖族都來了，夜師姐該不是被包圍了吧？
等頭頂沒動靜了，鐘烈抬頭，更是嚇了一跳，我去，水麵都飛起來了，他身下隻剩流不出去的泥巴湯，所有的水都彙到一條超級大，大到無法想象的漩渦中，脫離了河岸放飛自我。或者說，現在的情形就像杯子裡的水被一根筷子攪得脫離杯壁飛轉起來，分分鐘要上天啊。
還有空中，被吸引而來的水靈氣彙成另一道漩渦直插水漩渦的中心點沒入水底。
厲害了我的夜師姐。
除了轟轟水聲，周圍再無彆的動靜。
鐘烈麻溜兒竄到山洞裡，在那群女子驚叫來不及出口的時候，迷霧一灑全倒下去，挨個的灌下丹藥讓她們散發出妖獸的氣息，又貼上靈符隔絕開靈氣，搬出來扔到師傅烏霆大人給的靈舟上，撒上毛皮羽毛什麼的一大堆，鐘烈帶著近百名凡人女子開始大逃亡。
出奇的順利，沒有遇到妖，遇到就遠遠避開，沒有任何一隻妖多看他一眼，這讓鐘烈非常的麻木且心酸。
怪不得彆人說抱緊夜師姐的大腿，所有的事兒在夜師姐那裡都不是事兒。
隻是，那些妖族隱隱約約似乎在說什麼…異寶現世？夜師姐是來尋寶的？可那麼多妖族…鐘烈再度提升靈舟速度，想，把人放下就回頭。
“鐘烈，你跑了沒啊？”
夜師姐。
鐘烈抓著傳音玉，低低喊：“我的姐，你是不是被妖族包圍了？我這就——”
“你滾蛋。”夜溪的聲音懶洋洋的，似乎很是舒服的樣子：“我警告你，有多遠滾多遠，你敢跑回來給我添亂，我就把羽姣另嫁。”
“...你自己可以跑出來的吧。”
“當然，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沒用嗎？”
“...您老人家保重。”
“嗯，對了，有沒有發現半妖孩子？”
“沒有。有孩子生下來立即被抱走了。”鐘烈頓了頓：“師姐，你說是廚家要的，我要不要去找廚家——”
“你給我閉嘴，這事我去解決，敢給我搗亂就把羽姣另嫁。”
“…是，我聽你的。”
敢不敢拿彆的事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