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被一隻大手抓住了，白皙，乾淨。
隻看手的話，挺有好感的，再看臉就更好了，媚眼如絲的，錯不了，狐狸。
男狐狸精笑眯眯：“姑娘喜歡狐族美男？”
夜溪問他：“你是不是？”
男狐狸精笑眯眯點頭，手指一撮，一隻微小的靈力攢成的小狐狸在手上跳躍。
夜溪真心一笑，紅的，真好。
“你功夫如何？”
男狐狸精不免一愣，原來人族都如此開放了？這青天白日的直接問這個，姑娘真的不用先進個屋？
“唔，小生可舍不得讓小娘子三年下不得床，但睡個三天三夜自問還是沒問題的。”
夜溪點點頭，小生小娘子的，這狐狸精是常下凡勾搭大家小姐小家碧玉吧。
“成，前頭帶路。”
男狐狸精又恍惚了下，突然覺得怪異。
“敢問姑娘是哪門哪派？”
夜溪淡淡：“合歡宗。”
男狐狸精大喜：“原來是同道中人呐，那哥哥就領教妹妹的雙修大法了。”
“好說。”
夜溪真心覺得合歡宗名頭不錯，頂著能吃遍天下的金子招牌啊。
男狐狸精帶著夜溪拐啊拐，拐到一座房子裡。
寬衣解帶。
夜溪一指窗戶：“不關？”
大開著呢，下頭就是歡呼聲。
男狐狸精邪魅一笑：“情趣。”
已經自己脫了半光隻圍著腰間，伸手要給夜溪脫。
夜溪抬手抓住了他的兩隻手，搖頭：“我有約的。”
男狐狸精笑：“咱們先赴巫山之約。”
夜溪還是搖頭，男狐狸精眼底凶光一閃。
“我想一起來。”
凶光消失，男狐狸精默了默：“你約的是男是女？”
“女的。”
男狐狸精想撤手：“你喜歡女的？”
夜溪不放：“漂亮的我都喜歡。”
比如她家的寶寶和空空，嗯，她更疼空空。
他隻喜歡女的，不喜歡走陸路，男狐狸精眼珠子一轉：“叫她來吧。”
然後就見對麵合歡宗小師妹萬分嫌棄的在屋子裡一掃，撇嘴：“還是去她那吧，連張像樣的雕花大床都沒有。”
“...”
沒有雕花大床真是對不起您呐。
“那走吧，她在哪裡。”男狐狸精去穿衣裳。
夜溪等他穿完並走過來牽住她的手，呲牙一笑：“你也認識，她叫塗蘭。”
塗蘭？
塗蘭！
福至心田。
男狐狸精心猛的一跳，一個近期響徹狐族的人類女子名字就要跳出舌尖。
夜溪！
可舌尖顫了又顫，男狐狸精驚恐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不，能動，但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念動，他，被操控了。
驚恐看著眼前人，黑衣暗色麵具的女子笑嘻嘻：“走吧，咱們找塗蘭樂嗬樂嗬。”
男狐狸精內心在哭嚎，不要不要啊，老祖會殺了自己的啊啊啊。
一聲輕笑：“要不，現在死？狐狸肉很美味呢。”
男狐狸精一個寒顫，她吃過的狐狸肉是誰？答案呼之欲出啊。嗚嗚，老祖贖罪，實在您都自身難保孫子我就更沒法自保了。
不管他願不願意，他此刻都身不由己的帶著夜溪出了去，領著她往塗蘭的洞府而去，並全程輕浮的浪笑。
很好，一點兒都沒讓周圍的人起疑。
一路在男狐狸精心中的碎碎念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中度過，最後來到一處世外桃源般的洞府外。
夜溪踢了踢：“叫她出來。”
男狐狸精噗通一聲跪下，嘴仿佛不是自己的：“孫兒求見老祖。”
連喊三聲，出來一個清秀的小姑娘。
“老祖不在，拜月後還未歸來，小孫子你有何事呀。”
夜溪聽得可樂，水嫩嫩小丫頭瞧著才十二三的模樣，繃著一張臉的樣子挺可愛，這是輩分大吧。
男狐狸精才心裡一鬆，就聽自己問出口：“老祖何時回來？”
“不知道呀。”
“那老祖身在哪裡？我有急事找她。”
“不知道呀。”
男狐狸精又鬆了口氣，太好了，不在，也不知道在哪兒，真是太好了。
“她是誰呀？”小丫頭指著夜溪問他。
男狐狸精心頭一跳，嘴巴比腦子快：“她是老祖的老相好。”
老相好…相好…好…
好個屁！
小丫頭懵，她家老祖沒見過有什麼相好的呀。
夜溪自己解釋：“我追求她，千裡迢迢追到你家門口，她怎麼就沒在呢？”
捂著心口，痛不欲生。
“這樣呀，”小丫頭同情：“那你在這裡等吧。”
男狐狸精覺得膝蓋疼，老祖，您身邊的人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人家說啥都信，這樣的人放出去誰信是咱狐狸精？
夜溪笑著謝過：“不用了，我過些時候再來吧。”
她該等的，但小丫頭傻得可愛，不忍牽連她。
意味深長瞟了眼男狐狸精：“有這孫子給我指了一回，我記著路了。”
男狐狸精一癱，完了，自己死定了。
小丫頭點點頭，清脆道：“那你下次再來。”頓了頓又道：“你要對我家老祖好。”
男狐狸精悲傷成河，怎麼好？老祖的原身都進了她的肚子，您老不能眼睛擦亮看看她的模樣？黑衣！暗色麵具！人族女修！還不能讓您老想起點兒啥？而且，她是女的！為了把老祖嫁出去你們已經不計較性彆了嗎？！
夜溪對著小丫頭笑笑點頭，心裡下了命令，男狐狸精起身又領著她原路回去了。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人還是那兩個人，可氣氛就完全不同了。
男狐狸精跪著：“祖宗，您想乾什麼？”
夜溪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給我說說妖族的事，誰最厲害？比妖王還厲害的是誰？或者說，你家老祖頭上還有哪些大人物？”
男狐狸精不想說，但管不住自己的嘴啊，劈裡啪啦把自己知道的上頭那點兒事倒了個底朝天。
“大人？是什麼東西？”
“...”他能說大人不是東西嗎？
夜溪換了個問法：“大人是哪個族的？”
“不知道。”
“何等修為？”
“不知道。”
“長的什麼樣子？”
“沒見過。”
夜溪呲牙：“讓你活著還有用嗎？”
男狐狸精撲地痛哭：“我安慰了多少少女和少婦受傷的小心靈啊。”
喲，瞧不上年紀大的更不能讓你活了。
想了想，夜溪問彆的：“我問你，妖族誰長得最美？”
男狐狸精一愣，這個話題…他太專業了，可——
“春花秋月，各有各的美，不同的美也比不出高下呀。”好為難。
夜溪感應到小公狐狸腦袋裡飄過一張又一張臉，還真是為難他。
“最美的，你們妖族公認的，最美的，哪怕是死了的。”
“公認最美？”小公狐狸一愣：“月神大人啊。”
夜溪黑臉：“誰見過真的月神？”
小公狐狸反應來一笑：“是，我們是沒見過，可在我們心中就是月神大人最美啊。”
我說的是真理，請你謹記。
“...除了月神呢？”
“是月神大人。”小公狐狸先認真糾正，被夜溪一瞪，忙開動腦筋去想。
許久許久。
“啊——是她！”
“誰？”夜溪直覺找對了。
“不知道。”
嘭——小公狐狸呈大字型嵌入石頭做的牆壁，臉朝外，頭仰著。嗷，我的後腦勺並我的肋骨！
心口一疼，眼珠子往下一轉，一把冰涼的匕首抵在上頭。
痛哭：“我真的不知道啊，我隻是偷聽過幾句話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
求放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