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屠自是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帶著他們出了來。
夜溪不醒,蕭寶寶就是主事人。
金鋒問:“師兄,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蕭寶寶無力的眼睛一眨,腦袋一歪不動了。
“師兄——”
鳳屠道:“他無事,羅刹身軀超出他修為太多,裡頭殘存的神魂之力對分身的衝擊會轉移到他身上,他受不住正常,過段時日便好。”
金鋒歎氣,四個倒下兩個還是拿主意的兩個,讓他怎麼辦?
“神大人,不知您接下來有何安排?”
鳳屠:“當然是守著夜溪等她醒來。我是不負責任的人嗎?”
金鋒腹誹,你負的哪頭的責,我姐跟你沒關係。但有個神族護法,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您看我們在附近找一處安靜所在如何?”
鳳屠表示隨便,他不挑。
金鋒看著他心情尚好,忙請教:“神大人,這處羅刹界,以後還能再進入嗎?”
鳳屠挑眉。
金鋒解釋:“我怕我們走了後那隻九尾白狐會再帶空空返回。”
鳳屠搖頭:“這處殘存的陸地應該正是因為玉羅刹王的封印才沒崩塌,如今封印已破,這個地方也存在不了多久了。”
那九尾白狐想回來也回不了了,金鋒鬆了口氣,毀了他一個窟穴,接下來找他會容易些。
找了一處臨著水又安靜的地方,金鋒和廚小二動手搭了樹屋將兩人安置好,然後以樹屋為中心向著外圍屠殺,凡是有危險的,愛亂爬的,叫聲大的,長得膈應的…一一殺光,殺到一半廚小二先滿載而歸,洗鍋做飯。
鳳屠啥也不用做,隻袖著手坐在樹頂瞭望。
鳳凰就喜歡站在最高處。
夜溪和蕭寶寶不在一個屋,火寶自覺守著蕭寶寶去了,吞天在夜溪身邊拿著滅魂釘琢磨。
不多會兒廚小二端著鍋飛上來,落在樹屋外的大平台上招呼鳳屠。
“神大人吃飯了。”
這麼強勁的金大腿一定得抱牢。
鳳屠進屋,也不客氣,廚小二做什麼他吃什麼,吃相優雅速度還快,廚小二見他吃得多便是得了最好的獎賞,更是拿出十八般廚藝來。
金鋒回來已是換了一身衣裳,但身上還是有一股血腥氣。
鳳屠皺了皺眉,看他:“你走的武修的路子?”
金鋒一愣,點點頭:“算是吧。”
體修和武修差不多都是以淬煉身體為主吧。
鳳屠又看他一眼:“也不全然是武修,你的丹田怎麼回事?”
金鋒接過廚小二遞來的飯,無所謂笑了笑:“靈根壞掉了,幸好遇見姐姐,我就修體了。”
鳳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反正你不倚重丹田,不如做個試驗。”
“啊?”
鳳屠突然興奮:“我幫你把丹田摘掉,看沒了丹田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金鋒眼皮子猛跳:“多謝神大人了,正巧我最近想著把靈根補好呢。”
鳳屠勸:“你試試,或者會發現沒了丹田你更有前途呢?”
特麼靈根都給我摘了還有什麼前途?沒了靈根就沒法吸收靈氣,這位神大人貌似有些抽啊。
金鋒悶不吭聲低頭吃肉,鳳屠也隻是一時心血來潮,見他如此便也不再提。
忽然,金鋒抬頭:“有人過來了。”
鳳屠根本不在意:“反正不是找我。”
該吃吃該喝喝,他的外形還是老頭兒的樣子。
金鋒放下手裡東西,出了去關上門,站到了平台邊上。
來人很快,隻有一個,金鋒在看清她臉之前先看清了她衣裳上紫色狐狸繡紋。太招搖了,非常大一隻。
來人身份呼之欲出。
娑姈落在平台上,神情可謂凶狠:“夜溪是不是在這裡?空空呢?”
金鋒默了默,見她雖然凶狠,但並無殺意,眼底隱隱關切,如實道:“我師姐和師兄正在裡頭閉關,空空師姐她——”頓了頓看著她的臉:“在大人手裡。”
娑姈閉了閉眼,臉色發白,後退一步,搖著頭:“怎麼會,竟真的…”
空空的不知所蹤,夜溪和蕭寶寶的命懸一線,讓金鋒麵對一介大妖也沒了平日裡的謹慎,當下冷冷一笑。
“娑姈大人倒是出現的巧,我們才從那隻九尾狐狸的藏身地出來到了這裡,這麼巧您就過來了,說你不知道空空在九尾狐狸手裡誰信啊。”
九尾?
他們真的見過了!且還看到了大人的原身!
可這話裡的意思——
“大人就在這附近?”
金鋒白眼一翻:“跑了。”
“你們——打起來了?”娑姈緊緊盯著金鋒。
金鋒嗬嗬一聲:“打了個照麵老狐狸就跑了。”
“你們受傷了?大人呢?”娑姈更加急迫問道。
金鋒譏諷:“你們都是狐狸你能不知道?”
“你——”娑姈很想一鞭子甩過去砸死這陰陽怪氣的小崽子,但理智占了上風:“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隻是路過這裡,並不知道你們在這,也不知道大人在這裡還有一處洞府。我問你,空空她——情形如何?”
金鋒胸膛一挺:“若我回答你的問題,你也要回答我的。”
娑姈一咬牙:“那你問,看我能不能說。”
金鋒:“空空的母親是狐狸。”
這個沒什麼不能說的,娑姈點頭。
“空空的生母是大人的妹妹,親妹妹。”
娑姈板著臉:“有些事情我不能說。”頓了頓又加了句:“但我管不著你放心大膽的猜。”
金鋒:“...”狐狸果然狡猾。
娑姈:“該我問了,空空情形如何?”
金鋒薄涼的扯了扯嘴唇,沒什麼好瞞的,他們已經與大人正麵杠上了,不定逃走的大人已經做了什麼,比如讓整個妖族來追殺什麼的。
“被大人封在一口棺材裡。”
娑姈臉一白:“是不是一口透明的棺材,棺材底部刻了無極的圖案?”
金鋒一凜,為什麼娑姈著重問棺材?難道那棺材不隻是讓空空沉睡?大人有什麼陰謀?
“我們沒能靠近,棺材是透明的,但底部我們沒能看到。”金鋒緊緊盯著娑姈的眼,一字一頓:“那棺材——是、什、麼?”
娑姈閉了閉眼,心中狂喊:他瘋了,他真是瘋了。
睜開眼,做了什麼決定,突然沉靜下來:“夜溪呢?她是不是與大人交過手?她能與大人相抗衡是不是?我要見她!”
金鋒看著她,娑姈臉上一派堅定。
良久。
“那你就在這裡等吧,等著我姐姐願意見你。”
娑姈想起之前金鋒說了夜溪在閉關,心中一沉,問:“是不是大人傷了她?”
若是夜溪不敵大人,那自己努力也是徒勞,或者,夜溪能找來比她厲害至少與大人一樣強大的人。
金鋒沒好氣道:“什麼大人,打不過我們就跑不說還把我們推入陷阱,我姐好得很,下次再見定親手剝了他的狐狸皮!”
娑姈心中又浮起希望,或者,夜溪真的能行。這樣一想,心弦一鬆,跌坐下來,就要在這裡等。
屋裡傳來蒼老又清亮的聲音:“喂,小紫狐狸,你先去把不遠處偷窺的那隻小紅狐狸趕走。”
娑姈一僵,她早感應到這裡有四個人,兩邊屋裡應該是夜溪和蕭寶寶,門外一個金鋒,門裡一個小金丹該是叫廚小二那個,可這道聲音絕不屬於這四人。那麼,就是說,屋裡有一個修為遠比她高深的第五人。
比自己厲害,以自己的修為都覺察不到,那麼——
娑姈眼中精光一閃,清脆脆應下:“是,前輩。”
轉身飛出,俏臉一寒:紅狐狸,原來你塗蘭早來了此地,果然是一直跟著大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