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是什麼模樣？”吞天道：“有怪癖的人多了去。”
“但能修煉到頂階強者的人至少是一個自律的人吧？每個人都有獨特的行為習慣，身邊物品會透露出一個人的性格來。一個修煉至巔峰的強者，總不會是個浪費時間的人。”
這一點沒問題，浪費時間最可恥，就沒見哪個逆天而行的仙和魔願意把時間浪費到吃喝玩樂無所事事上的。
夜溪繼續道：“雖然這是他的隨身洞府，原則上他心念所至想去哪裡就能瞬間出現在哪裡，但出於性格習慣等等，格局上的安排應該是用得越多的地方離他的居住地越近，而所有空間均勻分配在某個點周圍才是，總之，應該有一定規律，但眼前這樣…走火入魔了？”
吞天聽著慢慢道：“說來，是這個道理，比如我，我是煉丹的，所以我收集的藥材總是按照藥性年份寒暑要求存放，不是刻意如此做，而是本能如此，這便是你說的潛意識透出的性格習慣了。”
夜溪點頭：“所以，你從這份地圖上能分析出他是個什麼性格？假如沒有走火入魔把小洞天撕了重組的話。”
半天，吞天道：“想來修到十階的人，年歲很老很老很老了，不可能是個捉弄人的輕浮性子。若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刻意如此了。那麼，他為什麼刻意如此呢？”
兩隻沉思。
火寶看看這個，看看那個，開口：“是要藏什麼吧。”
唰，兩隻同時看他。
火寶傻傻一笑：“不是現在還沒人得到傳承嗎，那肯定是藏起來了呀。”
“從結果逆推，是很有可能存在因果關係。”夜溪一笑：“順著這條思路想，小洞天改容換貌是為了隱藏，隱藏魔祖坐化之地，那麼——咱把它恢複過來試試。”
“改容換貌？改容換貌…”吞天若有所思的念念有詞，忽然驚叫一聲，眼睛亮起：“啊，我忽然想到一個陣，是木精看過但沒有擺出來的，叫做移花接木混元陣，是一個很高級的陣法，包含了幻陣與空間變化之法，以小界精靈之力不可能布出，但十階魔祖…須臾山也是幻陣。”
所以說，這位魔祖擅幻陣。
夜溪一喜：“這是什麼陣法？”
“一個能改變空間布置的高明大陣，通常用來防守，進入其中的人猶如進入隨時改變構造的迷宮，出不得出，入不得入，你覺得已經走過千山萬水，但實際隻是在原地打圈。”
“聽著很厲害，這裡會是嗎？”
“不知道。”吞天聳肩，誠實道：“木精得到的古陣法裡並不是很全，移花接木混元陣她並未鑽研出什麼，我隻是感覺眼前情景與木精看到的描述類似。”
“那你知道怎麼破？”
“試試吧。”吞天並沒什麼把握，這會兒想起無歸的好了，若是他醒著，管什麼陣法什麼空間，一眼看破。
“咱們上魔舟，隻看地圖沒用。”吞天招呼著夜溪和火寶起飛，心裡有些沒底，暗暗祈禱，可千萬有用千萬有用，不然他都沒臉跟隨夜溪了。
嗯，等等，明明自己是隻煉丹爐的說！
忽然有種了悟，自己是要奔著十項全能去的啊。
好吧，挺好。
正胡思亂想，夜溪一個手指彈上去。
“瞎想什麼，趕緊給我破陣。”
吞天忙收斂心神，仔細往下方望去。
夜溪也在同時觀察著，她不能隻依靠三小隻，儘管無法修煉，但能學的知識還是要學習的。
“嗯，這塊屬金，那塊屬火，那一塊是…喲，還有雷屬性？厲害了，”夜溪吹了聲口哨，在地圖上做標記：“不愧是仙魔界的頂尖強者，小洞天裡竟把所有修煉屬性都給收集齊了？五行，風雷冰，不知有沒有光和暗？時間和空間呢？”
火寶興致衝衝：“會不會有對應的精靈呢？”
嗯，仙魔界的頂尖強者啊，豢養個精靈什麼的並不稀奇。
感覺到火寶對同類的執著，夜溪有些無奈，暗暗思考，是不是該讓火寶離去，因為，她實在沒興趣養更多的精靈了啊。
也不是討厭，而是，身邊人太多了對一隻喪屍王來說感覺有些怪。畢竟不是那些不需要近身接觸想吃就吃的喪屍手下。
問：“火寶，你是不是很想與彆的精靈生活在一起？”
吞天沒動，卻支楞起耳朵。
火寶愣了愣，仔細想了想，才道：“並不是很想。”
“那你那麼期待遇到彆的精靈，難不成是為了——吃？”
吃？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無歸那個家夥。
“嗯，好奇吧。”火寶撓了撓頭：“我從沒見過彆的像我一樣的精靈啊。嗯，遇到過的那幾個不算。那個木精女人，更像個鬼。拍賣場那個金精，更像個人。至於無歸吃的那些水精，嗯，像玩具吧。”火寶說到這裡有些惘然，大眼睛霧蒙蒙的看著夜溪：“是他們不正常，還是我不正常？精靈究竟該是什麼樣子？”
哦，這是對人生啊，生命的起源啊，個體與群體啊，之類的深奧問題起了探究之心了。
嗯，得鼓勵。
“那再遇到了精靈先給你好好研究。”夜溪如此道。
思考是好事。
火寶開心的笑了。
“再決定是去是留。”
火寶嗝了下，總覺得那個“留”的意思是留到無歸肚子裡。
“那如果是不討厭的精靈能不能不要讓無歸吃？他吃我足夠了。”
這傻孩子喲。
夜溪捏著他的臉輕輕扯了下：“好。”
轉頭，瞪眼：“破了嗎？”
吞天無語，就憑火寶比自己小點兒對他和風細雨對自己就河東獅吼？都是小夥伴要不要這麼大差彆？小心我懷疑人生哦。
“有些門道了。再等等。”
夜溪很懷疑：“真的有？”
吞天梗著脖子：“不然你來。”
夜溪：“我來就我來。”手指隨便一指：“去那裡。”
吞天無力：“你確定要浪費時間？”
“怎麼是浪費時間呢？”夜溪嘿嘿一笑，指著自己鼻子：“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什麼意思？
夜溪不解釋，駕駛魔舟在天空中劃了道弧直直向前，半個鐘後又拐了個彎兒直行，再一個鐘後又調整路線飛了一段。
“可看出什麼了？”
兩小隻對望，不可置信，同時出聲：“天命人！”
三趟，中間遇到不少夥人，但三趟都經過的，隻有一夥。
一個男子，帶著仨女子。
男子十七八的樣子，女子也年紀相當略小一些。
四人一組，乘坐著一艘看著普通的魔舟，詭異的和諧。
吞天嘖嘖：“那三個女子望著那男子皆是含情脈脈，可以魔女的火爆脾氣來說，似乎不該在看著情敵的時候半分火氣也無吧。除非——”
火寶：“瞎了眼。”
可不是嘛，天命人就是有那個本事讓身邊所有異性都瞎了眼的追隨，建立和睦友愛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