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攔,可空空已經本性控製了理智,而且好像天性使然,頭一扭,朝著妖族最密集的方向一頭紮進密林。
蕭寶寶一身冷汗如瀑布。
怎麼辦?怎麼辦?
乾吧!
蕭寶寶都做好了跟望台妖族翻臉正麵杠的準備,反正又不是沒正麵杠過,他經驗足!
“你給我好好等著!”
領頭妖仙,狠狠瞪了蕭寶寶和妖王斡一眼,迅疾扭頭追去了。
蕭寶寶也追。
妖王斡也追,不過鬆了口氣,對蕭寶寶道:“放心,他們兜了。”
“什麼?”
妖王斡笑笑,很輕鬆:“你不是妖族,不懂我們的事。我們有時候也很愛護幼崽的,對方一定感覺到空空是個優秀的幼崽,保護優良幼崽也是我們的天性。他去想辦法了。”
“你確定?”
幼崽…很想問以空空的年紀,在妖族裡算,幼到幾歲。
妖王斡點頭:“我很確定,當然,咱得跟著,彆讓他們趁機挖你牆角。”
什麼?撬我蕭寶寶的師妹?
蕭寶寶立即提高速度,生怕一個跟丟了再見人成彆人家的了。
對麵還真的給想辦法了,迎過來不少妖族跟空空打,一開始沒把小姑娘放在眼裡,結果一拳頭下去,皮膚泛著微微金屬光澤的漢子就斷了胳膊,砸吧了下嘴,果斷讓位。
還喊:“比我皮薄的就彆白費勁兒了啊。”
眾妖驚了下,這位的原身可是堪比仙寶。
喲,小崽子夠勁兒哈。
一個個來了精神,跟空空車輪戰。
而且,妖王斡的擔心不是白擔心,對空空越看越欣賞的望台妖族,有意無意引著空空往妖族深處去,等耗儘她的力氣,把人留下,慢慢哄著…哼哼。
蕭寶寶一眼看穿他們的想法,大急,可前頭空空好不容易釋放妖性,脫了韁的野馬都比不上她,刹不住。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一路打進妖族深處,蕭寶寶發現空空的力氣越打越大了,而且,打著打著,手就變成了爪子,毛茸茸的,長長的指甲,一爪子過去,把一個妖仙背後的殼都劃破了。
蕭寶寶咂舌,那殼,自己用乾坤扇全力劈十下也劈不斷呐,空空隻有一爪子。
忽然醒悟,自己被兩個師妹丟得越來越遠了。
再打著打著,嗖,一條長長的尾巴鑽了出來。
蕭寶寶又出一身冷汗,要現原形?
妖王斡也凝重了臉色,空空的身份特殊,雖然他不知道擎和珥的具體真身,但珥的哥哥是九尾白狐,激發了狐祖血脈的,而擎,能跟九尾白狐對著乾又能弱到哪裡去?
身為強強血脈的繼承者,空空早晚會站上倉禹妖王的位置,她絕不能出事,絕不能被彆的妖族挖走。
不論是身為妖王保護優秀幼崽,還是身為妖族保護高貴血統,妖王斡都不能眼睜睜瞧著。
他已經將靈力運轉到身體每一個角落,隨時準備爆發帶著空空跑。
而蕭寶寶見他蓄勢待發,自然也繃緊了神經。
妖王斡傳音:“準備,聽我一二三,咱左右包抄,架住人就逃。”
蕭寶寶:“我有遠遁符,很多。”
妖王斡頓了頓:“有師妹的人都這個樣子?”
他曾經遇到過,也是個妹控,他去抓那女的,那當師兄的甩出來的東西讓他汗顏。
妄想用糖葫蘆黏住他的腳都不知道兩人腦子怎麼長的。
長長的尾巴靈巧如蛇,橫掃一切想靠近的人,又如一道光鞭甩來甩去,快得讓人看不清上頭的毛發是白是黑還是灰。
蕭寶寶莫名想,空空原身得是什麼樣子?狐狸?還是狗?
空空並未完全變回原身,妖王斡一聲令下時,仍隻是兩隻爪子一根尾巴。
“走!”
彼時,空空尾巴正抽飛一個大塊頭,妖王和蕭寶寶一閃,並未迎來尾巴的抽打,可見妖王斡時機把握的準,空空力竭了。
“空空,我是師兄。”
蕭寶寶一邊說著,一邊抓住空空一邊胳膊,同時撕破遠遁符。
妖王斡也同時抓住了她另一邊胳膊,三個人就這樣眼睜睜消失在望台妖族注目下。
氣死了。
敢不敢彆跑,算一算你家小崽子傷了咱多少人給個醫藥費?
就這樣,想撬人家小崽子卻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望台妖族發了通緝令,要抓他們。
妖王斡確定空空已無大礙,交待他們藏好了,他得回去斡旋。
不能真撕破臉。
蕭寶寶才找到落腳地,收回爪子和尾巴的空空又開始作妖,意識不清嚷嚷著要喝酒。
蕭寶寶給了,空空聞著酒味閉眼對瓶吹,這一吹,就把蕭寶寶庫存喝了精光。然後開始發燙,手腳,臉迅速變紅,紅得火燒雲似的,都發光了,蕭寶寶都怕把她燒傻了。
想給她降溫,又怕這是妖族的什麼特性,見她神色並不痛苦,才沒出手乾預。
燒成紅鐵塊的空空爬在床上,枕頭被子褥子全丟開,靠著光禿禿的床板呼呼大睡。
蕭寶寶獨自發愁,這樣沒心沒肺,究竟幾歲啊?
床上空空挪了挪屁股,安靜躺在床板上。
而在蕭寶寶看不見的視野裡,一條條鐵鏈似的東西從空氣中伸出,又隱沒在空氣中,在空空的身下交錯出一張網,正好將她兜住,方才空空挪屁股,一截毛茸茸的小尾巴從網格裡伸出來,搖了下,不動了。
而在蕭寶寶更加看不見的空間裡,青白一片的天地,隻有一條條的細索鏈橫來豎去,一隻萌萌噠的小獸咿呀咿呀爬著,濕漉漉的大眼睛裡隻有好奇沒有害怕,順著索鏈爬啊爬,爬啊爬,許是無聊,小獸皺了皺鼻子,胖乎乎的小臉也一起皺起來,分外可愛。下一秒,啊嗚一口,小獸咬住索鏈拽啊拽,那索鏈竟真被它拖動。
見索鏈動了,小獸歡快嗚了一聲,又去叼其他的索鏈,叼啊叼,拽啊拽,並一起的,拉扯開的,慢慢的,青白天地間變了模樣,毫無規律可言的索鏈被重新組合到一起,有了大致模樣,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小獸打了個滾兒,啊嗚一聲,四隻腳歡快的跑,跑到最高的地方,嗖一下順著彎彎曲曲從上而下的彎道滑下來,衝上另一邊抬高的彎道,一個翻滾,勾住了一條單獨的鏈子旋轉好幾圈,鬆爪,落在扁平的網格上,跳啊跳跳啊跳,跳起,抓住一根鏈子,又蕩了出去。
若夜溪在,定會摸著它的狗頭誇一句:很棒,自己拚了個遊樂場。
獸體空空在不知名的空間裡玩嗨了去。
十幾米的距離外,蕭寶寶淒涼獨坐,為這個師妹發完愁再為那個愁。
而離著他們十幾裡的地方,兩夥人僵持,刀劍拿在手中,空中火花激濺,馬上,就要短兵交接。
“上!”
“殺!”
刀劍豎起,朝向前方。
空氣微微一蕩,有什麼立即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