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不窮。既然她喜歡,我自是什麼都給她的。不過我們老家離得太遠,有些事情還要你們操辦。”竹子道:“我一個大男人有些禮節什麼的也不清楚。”
城主恍然哦一聲,想到手下回報來的信息,這位當爹的可是為了女兒短短三十日的時間花了相當於他城主府一年的收入呢,不短靈晶。再觀其氣度,看不透其修為,估計人家比自己這個城主都富有。
人家不稀罕自己那點子嫁妝。
不定自己還要被動的發一筆。
這這這…這讓自己情何以堪啊。
拍桌子:“我一定給兩小輩一個盛大的婚禮!”
夜溪猛一提氣,好懸沒噴出去。
婚禮?
盛大!
不能不提醒,傳音:“你知道婚禮有什麼?有結同心的,有宣盟誓的,還有滴血結契的,總之,婚禮上要當著眾多來賓的麵得天地認可的。我——不可能做成功的。”
主要是,自己不想當一睡之後逃婚的渣!
竹子:“好。”
是對著城主說的,沒理她。
夜溪咬碎了牙,以後,再也,不帶他出來了!
竹子又道:“可惜這次出來的倉促,我身上隻有靈晶,十億極品,不丟臉吧?我不清楚這些。”
城主手一緊,再看竹子淡然的姿態,忽然有些猶疑了。
“嗬嗬,嗬嗬,有如此身家,您在法仙那邊身份地位定然不俗吧?”
夜溪眼珠一轉,這是怕咱勢大得罪不起?
竹子淡淡:“還行,大家相處很愉快。”
言外之意,沒人敢讓我生氣。
城主更猶豫了,想了想,對竹子道:“請您這邊一敘。”
說完自己先起身做出相請的姿態。
竹子從容起身,與城主拐到不知哪裡去了。
夜溪沒抬頭看,隻鼓著腮幫子吃吃吃。
一時間,屋裡隻剩她和小公子,邊上立成裝飾品的下人不算。
小公子叫容無雙,估計哪個界裡都會有一大堆叫無雙的男的女的,但這兩個字用在他身上也不虧。
容顏無雙,病嬌無雙。
容無雙有些悶,看對麵那個女子一眼,一眼,又一眼,氣悶。
“喂,你,你。”
夜溪不搭理他,你你你,方才沒做過自我介紹嗎?這種看不起人的小孩子,懶得理。
“你,夜——溪。”容無雙隻得叫出她的名字,有些生硬,還很彆扭。
夜溪抬頭:“乾嘛?”
對方的眸子清清冷冷的,帶著不耐,容無雙愣住。
夜溪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想到接下來要對他做的事,放柔了語氣,道:“可是沒了力氣,讓我幫你夾菜?”
她自問這句話隻是本著樂於助人的善意,她身邊男的多,又不把自己當人,早沒了男女之見,好像他們也沒把她當女的格外看待,因此,她不覺得自己這句話有什麼問題,畢竟對方看著太柔弱了,連坐著都要層層皮毛扶著,小半天了,也沒吃一口菜。
可容無雙聽來,這話未嘗沒有調戲他的意思,暗示他兩人的關係以後可以互相夾菜這樣的親密。
惱了。
頭一扭,不看她了。
夜溪見他如此做派,更加看不上,又自顧自吃自己的。
沒等到預想中的人來哄自己,容無雙不滿的把頭又扭回來,見那人又吃個不停,氣。
“你——真的喜歡我?”
嘴巴一停,夜溪頓了頓,不是我喜歡你,而且喜歡的也不是你,隻是你身體裡的東西。
這個問題是要說清楚的,雖然注定自己要渣,但不能欺騙彆人的感情。
換句話說,她希望自己不要渣得太透底。
嘴巴動動把肉咽下,夜溪抬頭,直視容無雙飄忽的雙眼,正色道:“你的臉,我還是有些喜歡的。”
呆愣,大怒。
竟然隻是喜歡他的臉?難道不應該說透過他美麗無雙的皮囊看到了他純潔高貴的靈魂?
這小公子怕是情愛話本子看得多,相信什麼一見鐘情一眼誤終身什麼的鬼,夜溪想。
“我們相識的時間隻夠我欣賞你的臉。”
容無雙不開心,但轉而一想,方才她爹說了呢,說她本來不打算贏的,但她後來贏得那麼乾脆那麼快速——哼,就知道她深深喜歡上自己了,現在是一張臉,以後…
哼,膚淺的女人。
百轉千回的腦電波被夜溪感應到,裡頭的小傲嬌小彆扭小驕傲刺激得夜溪都要坐不住了,不是為了竹子,她真心不想與這種小男孩打交道。
三觀不相同,閱曆差太遠,彼此是折磨,哦,是她一個人的折磨,對麵那個,陷入幻想沾沾自喜呢。
“以後,不準對著我流口水。”病嬌傲嬌說道。
夜溪翻白眼,看吧,腦補多嚴重,自我感覺太良好。
還是她家無歸可愛,同樣傲嬌,是無歸的話自己願意哄著,可這個,除了白眼再做不出更多表情。
看他還要說,夜溪乾脆一句:“洞房時我會輕些的。”
儘量不弄死你。
容無雙瞪大了眼:“你,你——”
紅霞飛速竄上麵部,耳朵和脖子也紅透了,霎時,容無雙美出新高度。
美人如斯,如幻如夢,如霞光,如泡影。
不喜歡,但不影響欣賞,夜溪舉杯一敬,乾了。
容無雙臉更紅了,這是在拿自己的美色下酒嗎?!
輕浮的女人!
城主和竹子回來,立時感受到屋裡不一樣的氣氛,竹子看了眼夜溪,沒說話,城主卻是看眼自己兒子,麵上還有微微的紅沒褪去,嗬嗬嗬笑起來。
容無雙彆扭:“父親,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城主笑得更開懷,對竹子道:“親家,我讓人帶你們先休息,就在府裡住下吧。”又對夜溪道:“待會兒讓人給你送瓜果過去。”
好家夥,不愧是他兒媳婦,一桌子肉菜全吃乾淨了。
嗬嗬,能吃是福,能吃是福。
兩邊分開。
容無雙被抬回自己寢宮,不讓人攙扶自己站了起來,走到床邊轉身坐下,短短幾步路,讓他微微氣喘,額頭滲出汗意,手指冰涼。
城主心痛:“等成親了就好了。”
容無雙緊抿雙唇,沉默許久,開口,聲音很輕:“她——他們會願意?”
城主坐過去,讓他看自己,笑道:“我與夜先生說清楚了,他說他有法子,不會委屈他女兒。”
容無雙不可置信:“不委屈他女兒,那就是讓她自己——可是——我這身體,能行嗎?”
城主哈哈,揶揄看他:“怎麼?無雙不排斥婚事了?且還不願中間多個人讓夜溪膈應?”
容無雙彆過臉,慢慢紅透,低低道:“她——不一樣。”
城主覺得自己不能更開心:“你喜歡就好,你喜歡就好,夜先生說的對,隻要孩子喜歡,我們這些老人隻有舉雙手讚成的份。”
又感慨:“爹也是沒法子了,你的身體不能再拖。便是你不樂意,爹也要逼著你答應。想不到真遇著個你喜歡的,她也喜歡你,可見是夜先生的那句話,有緣千裡來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