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歸不樂意了：“你始終沒回應！再說，你給他的那縷先天之氣夠救他一百回的。什麼感情有命重要？”

又道：“真的是先天之氣？”

夜溪：“竹子說我想得美，不過是魔氣和仙氣的反應物。”

話題就此歪走。

鳳屠對六王笑得意味深長：“懂了嗎？”

六王汗流浹背，分不清是熱的還是冷的，麵前的人太超出他們的認知，而他們好像又聽了些不得了的東西，所以——

“誓死效忠！”

不忠，蛇頭不保。

分彆後的事情各自道來，期間夾雜各種歪樓和討論，足足講了三天三夜才講完。

口乾舌燥。

夜溪：“去小離界。”

很好奇金鋒究竟作了什麼大死。

說走就走，都是了無牽掛的人。

慕離追來的時候人已經走了，如玉的人立在雲頭上被風吹成乾，內心有種不祥的感覺，好像自己永遠追不上…並不！一直追一直追，距離總會拉進！

至少這次很明確的知道夜溪去找蕭寶寶了。

小離界。

慕離匆匆過仙橋踏入莪桑的傳送陣，絲毫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就在莪桑。

鮫皇留客，款待鳳屠和無歸。

雖然兩人身份足夠鮫皇奉承著，但其實是兩人主動找過去的。

吃了那麼一大堆空碗盤心有不甘呐。

鮫皇一眼就看出來了，好笑無語之餘沒挑明，用著貴賓的借口讓人上菜。因為知道兩人的屬性，分量上特彆囑咐的。

鳳屠無歸並火寶吞天胡吃海塞。

六王在空間裡沒出來。

鮫皇拉著夜溪遊到另一處海底宮殿裡，裡頭擺了小宴席，極其精致。

沒有彆人。

夜溪挑眉：“陪你喝一杯？”

再說說閨房裡的話？

鮫皇特地把自己變得與她一般大小，拉著她坐下，兩人挨著。

“這些都是用龍獸鳳獸做的，不好給那兩個吃。但味道確實與彆的獸類不同，你嘗嘗。”

也是，能給無歸送鳳膽，能給鳳屠送龍肝，但絕不能在兩人同時在場的時候送龍肝鳳膽，雖然不是真正的龍鳳，但麵子要不要的？

異香撲鼻，夜溪吞咽一口，夾了片粉嫩嫩略紅的不知道什麼，一嚼。

唔，香！

“我不客氣了。”

筷子連飛。

鮫皇就喜歡她不客氣，笑嘻嘻看著她鼓囊囊的腮幫子動來動去，自己隻兩指夾著一隻金色高腳杯，一點一點品嘗著裡頭琥珀色的酒液。

等夜溪一個人把整張桌子的佳肴都吃完，鮫皇一揮手，桌上一空隻擺了隻大果盤。

夜溪摸上水潤潤的大葡萄塞嘴裡，拿眼睛看她。

鮫皇好笑，幾個果子，誰還跟她搶了。

略一沉吟——

“你知道北辰神殿嗎？”

夜溪目光一閃：“好像聽過一耳朵，但沒接觸過。”

“接觸？你倒想呢，也要看人家肯不肯。”鮫皇笑了笑。

這語氣就很怪了，有點兒酸，又有點兒嫌。

“怎麼？北宸神殿跟我有關？”

夜溪嘴裡問著，腦子裡靈光一閃，北宸神殿，北宸神殿…竹子取了神錘後蛇母魔窟來了個男人，衣服上的標誌是一顆大星星頂在宮殿上頭，莫名感覺對上了。

嘶——那老王八蛋這麼快就鎖定了自己？

不該啊。

竹子沒掃乾淨首尾？

怎麼可能。

鮫皇：“倉禹好似和北辰神殿有些關係。”

嗯？

夜溪的靈光一閃從神錘上嗖一下轉到空間裡大棺材上。

連竹子都不能徒手打開的東西。

難道遺跡是北宸神殿的？

不對。

夜溪暗自搖頭。

遺跡的事，當初鬨得很大，三族共知。倉禹飛升這麼多年了，不知多少倉禹人走了出去，神殿什麼的，一聽就各種高大上啊，手段必然超乎所想，若是他們的，早該找來了。

既然沒找來，或者說，沒有堂堂正正理直氣壯的找來——那就不是他們的！

那自己緊張個毛。

還是為了神錘？

畢竟那麼大一隻呢，把材料分吧分吧能鑄多少無敵仙兵啊。

夜溪：“什麼關係？”

“不清楚。”鮫皇說完就是一嗤：“那些人，自詡高貴，其實不過——”

後頭沒說，但鮫皇的不以為意裡還透著擔憂，為她，不小的擔憂。

“他們很有些手段。”

夜溪點點頭，肯定啊，不然哪來的膽子自稱“神殿”，而且鮫皇這麼高傲的人兒都叫它神殿。

可見是真的有本事。

“能不能給我說說這北宸神殿的事？”

北宸神殿是一處特彆的存在，同級之中無敵手，也就是說它是唯一。

除了北宸，是沒彆的神殿的。

而北宸神殿所在的地方，都不能稱之為界，是一片雪山，山頂就是天，山腳就是地，據說，那是從神界蔓延到仙界來的一腳。

夜溪訝異：“直通神界？”

鮫皇翻了個很不雅觀的白眼：“怎麼可能。不過的確有下來的神人多是從那裡落腳。仙族絕對不能從那裡上去。”

當法則是死的呢。

“哦，明白了，辦事處啊。”

中央駐地方辦事處，肯定高高在上啊。

鮫皇：“北宸神殿裡的人，身上有神力。”

啊？

夜溪張大了嘴，個個？

竹子是說過那個老王八蛋請神上身來著，但後頭他就走了，肯定是怕被人發現趁他弱小給滅了。

鮫皇輕輕點頭：“多是半神。”

夜溪牙疼，怎麼又來了個半神？

“神族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嗎？”

鮫皇白她，半神又不是非得通過那啥來產生，吸收神血神骨什麼的也可以的，但，那啥出來的也挺多。

“誰說神無欲無求不生孩子的？”

夜溪一想，深深點頭，可不是嘛，無歸鳳屠咋來的？半神半神，那有一方不是神唄，人家跨越了種族突破了門第，是真愛啊。

鮫皇繼續說，半神，聽著威風，但其實很無奈的。

有神的血統，自然會神通，會神通，當然比普通的仙魔強，按說，有這個身份，都能分裂統治仙魔界了。可惜，規則不是吃素的，既然跟神沾了邊，好哇，那就彆讓仙魔的俗氣給汙染了，那就——禁足吧。

半神離不得北宸神殿。

鮫皇：“準確的說，是輕易離不得。即便能離開一時，在外的時候必須時刻壓製自己的神力，而且，他們受到的天地約束更多。”

“那好處呢？”

“好處是，他們的修為漲得賊快，一路開掛，八九十比比皆是。”

夜溪憂鬱了，八九十，不怕，可一大群啊，滿山滿山的八九十啊，直覺對方不會是朋友。

“不過，也不是沒壞處。”鮫皇臉上的譏諷明明白白：“他們成神很難，畢竟血統不純，天地從未偏愛過汙濁的血脈。彆人神劫的時候扛過去就算了，但他們，除了扛過神劫，還要再多一關——脫胎換骨。”

鮫皇雙眉齊挑，很是愉悅：“真正的脫胎換骨喲，把身體裡非神的那些全燒掉，噔噔，請注意，要自己燒，自己！老天可不會幫忙，必須自己狠下心來燒自己，一絲都不能剩，不然就前功儘棄了。燒掉，屬於神的部分再長出全新的身體，若是還有非神的部分，繼續燒。燒到再長不出非神，才能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