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隻一條功德鞭,但應該能混進去吧,還有無歸呢。
“可金鋒兩個是怎麼進去的?”
蕭寶寶罵了聲娘:“不知道,他們也不說,生怕咱們進去拆散他們似的。”
拆散?
夜溪挑眉。
“嗬嗬,人家在裡頭有媳婦了,正是守著小媳婦舍不得走。”
夜溪麵色怪異:“他們進去…好幾百年了吧?”
蕭寶寶點頭,神情嚴肅:“這也是詭異的地方,聽著那兩個女子竟是能不斷輪回重生。”
夜溪詫異:“重生?死了,再出生,還是自己?”
“他們沒細說,但很確定每一世還是原來那兩個人。”
眾人聽著驚奇。
夜溪摸著下巴:“不受地府管轄嗎?”
雖然沒與府君討論過輪回之類的事,但隻要一想,人死了,又活了,還是原來的模樣性彆,還是無數次都一樣——怎麼可能!地府絕不允許啊。
“唔,很奇怪啊,一定沒經地府的手。那她們——不是人吧?莫非是山精野怪?”夜溪喃喃:“裡頭彆的人也一樣嗎?若是都一樣,那便是瞞過了地府的一處空間啊。絕對有問題。”
可惜金鋒食小二昏了頭,沒說多少有用的東西。
吞天忽然開口:“可能是被詛咒的地方。”
嗯?
眾人看他。
吞天道:“以前在仙界的時候,這種地方也是遇到過幾處的。有些仙族有詛咒的能力可以讓一方地域從世間‘消失’,其實就是被詛咒的力量屏蔽了。一般這種地方許進不許出,不過隻要有高於施咒者的實力便不會被迷惑。”
很明顯,金鋒食小二太弱雞。
蕭寶寶自我安慰:“或許,他們是中了迷魂術。”
夜溪很費解:“初遇也便算了,可後來他們就守在旁邊,看著一個小嬰兒誕生,長大,還會給喂奶把尿,甚至女子來葵水都是他們一手處理的吧,怎麼下得去嘴——畜生啊畜生。”
眾人:“…”
蕭寶寶乾巴巴一句:“她們不算人,或許一活過來就是大姑娘呢。”
夜溪嚴肅點頭:“希望如此。”
仿佛在說,若不是如此,那就——嗬嗬。
眾人:“…”
連新人六妖王都覺得那兩個素未謀麵的小夥子可能會涼涼。
進到棋盤界的時候,凡間裡的金鋒食小二心情美好的男耕女織呢,不知道夜王駕到的時候,他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棋盤界,仙魔混居,飛過坊市,越過森林,再經過一片沼澤,眼前出現山脈和冰穀。
一條冰河蜿蜒在山穀間,某處彎道旁,很突兀的建了一排石頭房子,上頭被冰雪覆蓋著。
蕭寶寶道:“我隻來過一次,沒趕上見他倆。鐘烈和羽姣從發現他倆後一直在棋盤界呆著,後來把這附近的妖獸趕走定居下來了。這裡靈氣也不錯,挺適合羽姣的。”
鬼喜歡陰冷的地方。
適合羽姣,鐘烈也不會挑什麼。
隔著段距離,眾人跳下仙舟。
鐘烈羽姣覺察到動靜已經迎了過來,看到是夜溪,驚喜不已。
“師姐,你來了。”
“師姐,你來了。”
相比羽姣發自內心的歡愉,夜溪敏銳覺察到鐘烈激動下的如蒙大赦。
麻蛋,這鬼地方,老子真的待夠了!
夜溪好笑,拉著羽姣的手,故意問:“冷不冷?”
羽姣點著頭:“不冷。”
夜溪:“那就多住些日子。”
鐘烈:“…”
“蒼枝?”蕭寶寶驚訝的聲音。
夜溪望去,隻見一個紅衣黑裙的女子從屋裡走出來,往這邊來。
看蕭寶寶。
蕭寶寶麵上驚訝又開心,偏頭與夜溪道:“這便是我那位巫族的朋友,蒼枝。”
夜溪點點頭,看去,暗讚,好獨特的女子。
隻見來人看著十七八的相貌,修長有致的身材,長發隻邊上編了幾隻細細的辮子柔順垂下,精致的麵龐上黑是黑,白是白,兩片櫻純也乾乾淨淨的自然紅。素紅上衣貼合身形,帶著蝴蝶小闊袖,下擺被素黑的長裙束在胸下的位置。
及至腳麵的寬大黑裙隨著她的腳步一搖一擺,似乎契合著某種奇異的律動,一蕩一蕩來到跟前。
“蕭寶寶,是你呀。”
這句話換做彆的女孩子來講,該是軟糯嬌俏,偏眼前這位,五官精致秀美,卻平靜如水,尤其一雙黑而內斂的眼神透著幾分執拗的認真,不管激動還是憤慨的話語,都被濾去了情緒般。
俗稱——麵癱。
夜溪含笑看著她長而直又微微下垂的睫毛,想,似乎聞到了死宅女的氣息啊。
對比之下,蕭寶寶熱情的不得了:“你怎麼跑來了這裡?我還以為你回家去了。”
蒼枝點點頭,還是平靜如水的樣子:“偶然來到此處,發現些異常,留下看看。”
純敘述的語氣,不帶感情,但也不呆板。
這姑娘應該很少跟人近距離接觸,也不喜歡喧囂。
蕭寶寶問:“什麼異常,是不是跟我師弟有關?”
蒼枝看看一旁的鐘烈羽姣,問蕭寶寶:“就是被吸進去的那兩個人嗎?”
“正是,蒼枝你知道這裡的詭異?”
“有所猜想,但還未確定。”
“那你——”
夜溪一搗,蕭寶寶生生把話咽了下去,捂著肋叉子。
“蒼枝?好好聽的名字呀,小姐姐,咱們進去聊呀。”
夜溪非常自來熟的抓住了人家的小嫩手,順勢一摸,嘖嘖,比絲綢還光滑,白得素淨,小姐姐美得就像古畫,沒有泛黃的那一種。
素雅,含蓄,沉靜,一看就是大家女。
跟她和空空這種雞飛狗跳的完全不一樣,好喜歡。
拐回家去。
想到此,給蕭寶寶一個鼓舞的眼神,拉著僵住的小姐姐往屋子那邊去。
“蒼枝小姐姐呀,我叫夜溪。夜晚的夜,溪水的溪,是不是跟你的名字很配呀?咱倆的名字合一起就是一副夜遊圖呀,緣分呢緣分。”
不自在的蒼枝看眼蕭寶寶,似乎覺得是蕭寶寶帶來的人,得給他個麵子,張了張唇:“嗯,適合祈願。”
她經常大半夜的爬起來溝通巫神,雖然白天也可以,但總覺得夜裡效果更佳。
“對對對,許願得在晚上,對著月亮星星白雲蒼狗什麼的。我是蕭寶寶的小師妹,你有沒有聽他聊起我呀。”
誠實的小姐姐:“沒有。”
“…”
誠實的小姐姐想想加了句:“我知道空空。”
夜溪回頭,眼神殺。
蕭寶寶縮了下腦袋,還茫然之前她那莫名其妙一眼是什麼意思呢。
短短幾十步,到了屋裡時,蒼枝已經在反省,雖然這是認識的人的認識的人,但於自己是陌生人啊,但怎麼就被套去那麼多話呢?
今年多大,家住哪裡,行幾,有無婚配,最喜歡吃的,最喜歡穿的,最喜歡做的,最喜歡的人,最喜歡的物…天呐,這個女孩子好能說,可自己怎麼就回答了呢?雖然隻是點頭或者啊啊。
見了鬼了。